漣清擡起了頭,那份因回憶而變得脆弱的心漸漸回覆了平靜,她擦乾了眼裡的淚珠,神情變得寧靜。
“爹,娘,這兩天出現了一個人,他叫齊北,他說可以治好妹妹的眼睛,現在正在治療呢,原本,我得在知道治療到底有沒有效果後再進來看你們的,但是不知道爲什麼,我的心裡如此的確信他可以做到,我迫不及待的進來了,只是想與你們說說話。”漣清輕聲道,在此刻,她似乎感覺到了她的父母就坐在那石臺上,微笑着聽着她的訴說。
“我有點喜歡他,應該是吧。”漣清突然有些羞澀,但話卻沒停,她道:“才一天多的時間,應該只算是好感吧,但他的世界與我是兩個世界呢,爹孃,你們說,我該不該嘗試着去發展呢?就如同我小時候你們時常掛在嘴邊的那邊話:這世界沒有不可能,只有不努力。”
正當漣清與她父母的骨灰說着體己話時,這密室中突然多出了一個黑洞,一個身影從黑洞中跨了出來,而此時的漣清毫無所覺。
直到那黑洞消失,密室的氣氛陡然冷了下來,漣清始驚覺回身,但此時已經來不及了,她的身體驟然被一股大力擊倒在地,身上的兩個觸發式的魔法防護件竟然剛剛釋放就被破碎。
這時,那偷襲的身影揮手扔出一個黑網,籠罩在漣清的身上,這黑網一觸及她的身體,便滲入了她的體內。
“是……是你……”漣清此時纔看清了那偷襲他的人,竟然是被妹妹漣若認爲是無惡意的三眼族青年。
“不,你不是他,你究竟是誰。想幹什麼?”漣清很快察覺到了此人的不對勁,那一身冰冷的氣息與之前的親切和善截然不同。
“嘿嘿,我當然不是他,只是借用了一下他這具身體而已,我們在茫茫的帝都城中搜尋了整整八年,總算將你們這兩個餘孽找到了。”三眼族青年冷冷笑道。目光卻是一直盯着那石碑與石臺。
“漣君一,溫蘭,你們兩個好本事啊,將這開天神碑藏在了這虛空夾縫之中,哈哈哈,可還是被我找到了,這大功勞足以讓我如願以償了。”三眼族青年狂笑着,閃電般衝向了那石碑。
就在這時,石臺上裝有骨灰的黑色盒子突然亮了起來。一圈光幕將之與那石碑隔離了開來。
三眼族青年大喝一聲,一爪過去,竟是直接將這光幕抓得粉碎。
“這麼弱的殘念禁制,還想擋住我。”三眼族青年不屑道,所謂殘念禁制,就是在死亡後留下的殘念而凝成的禁制,這是一種特殊血脈的獨有力量。
三眼族青年繼續朝前衝去,只是當他觸及到那石碑時。石碑上卻赫然顯現出一個神秘的符文,一股龐大的能量衝出。直接將他擊得倒飛了出去,狠狠的撞在了密室的牆壁上。
“竟然下了神禁,哼,就不相信你們想讓這開天石碑埋沒一輩子而不想傳給你們兩個女兒。”三眼族青年冷冷道,目光陰冷的望向被束縛得不能動彈的漣清,露出一個兇殘的笑容。
“給我過來。”三眼族青年一揮手。直接將漣清吸攝了過來,而後將石碑前的石臺一踢,這石臺粉碎四射,而上面的骨灰盒也飛了出去,撞在牆壁上掉落下來。盒蓋大開,裡面的骨灰灑落一地。
“爹,娘,你這個混蛋,你不得好死。”一直很冷靜的漣清淒厲大叫起來,目光散發着狂暴的殺機瞪着三眼族青年。
這三眼族青年心裡竟然泛起一絲寒意,隨即惱羞成怒,揮手便狠狠扇了漣清一個巴掌,然後在她手腕上一劃,頓時她的鮮血便泊泊流了出來。
而這三眼族青年卡住她的手,將她手上的鮮血滴在了那開天石碑之上,看着開天碑上那符文變得黯淡了一些,不由得意大笑起來,道:“就知道你們不會捨得這開天石碑,用你女兒的血就可以解開這神禁。”
但是,隨着漣清的鮮血流得越來越多,但是那開天石碑上的符文雖然慢慢變得黯淡,卻並沒有消失。
“太慢了,那就再快點。”三眼族青年將漣清另一手的血脈也割了開來,鮮血如泉一般涌了出來。
而漣清的俏臉變得慘白如紙,開始頭暈眼花,意識也越來越朦朧,再這麼下去,她身體的血就要流乾了。
“爹孃,我要死了嗎?”漣清心中想道,艱難的想要撐住即將陷入黑暗的精神,但卻越來越有心無力了。
漸漸的,漣清雙手流出的鮮血由噴涌變成了溪流,再到現的一點一滴。
此時,那開天石碑上的符文終於消失了,三眼族青年將漣清扔破麻袋一般一扔,便伸手探向了這開天石碑。
漣清昏迷的躺在地上,不醒人事,她手腕上的鮮血沾染上了灑落在地上的骨灰。
“哈哈哈,開天石碑,竟是落到了我的手裡。”三眼族青年一把擡起那石碑,得意狂笑,目光癡迷地盯着石碑上那顯現出來的一條條紋理,就如同看着正在慢慢寬衣解帶的絕世美女一般。
但是,他並沒有發現,漣清的鮮血已經化爲無數條血絲將她爹孃的骨灰完全籠罩起來。
突然間,這些骨灰連同漣清的鮮血一併消失了,而在這時,三眼族青年手裡的開天石碑陡然化爲一道光芒沒入了漣清的體內。
三眼族青年的笑聲戛然而止,不敢置信的看了看自己空蕩蕩的雙手,立刻轉過身望向了漣清。
“將開天石碑還過來。”三眼族青年哪能容忍到嘴的鴨子飛了,意念一動,漣清身上黑網便浮現了出來。
但驀然,這黑網剎時間被一股奇特的力量給崩碎了,而漣清的身影也瞬間消失在了這密室之中。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三眼族青年兩手朝前一探,便要開啓通道,但是卻全無反應。
三眼族青年驚了,一試再試,但那通道卻是再也沒有出現。
而就在這時,這密室上的符文開始消失,整個密室開始崩潰。
“不要,我要出去。”三眼族青年驚恐大叫,這密室是建立在虛空的夾縫之中,密室一塌,他也將捲入虛空之中,消失於虛無。
瞬間,密室塌陷,三眼族青年張着大嘴,赫然消失了。
外頭,天已經矇矇亮了,齊北看着還在熟睡的小漣若,起身下了牀,她腦海中的血塊已經完全消除了,本來他立刻就該出去告訴漣清,但漣清卻佈下了一個禁制,若是他輕而易舉的破了,指不定她會聯想起什麼呢。
只是,等了好一會兒,齊北也沒有感應到漣清的氣息,當下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大不了破壞這禁制時產生一些波動就行了。
齊北一拳轟碎禁制,走了出去。
但是,齊北里裡外外的找了一遍,竟然沒有發現漣清的影子。
“奇怪,以她對漣若的疼愛,豈不會守在這裡,再說這麼早,她去哪了?”齊北心道,只是隱隱覺得有些不妥。
就在這時,齊北發現樓下那三眼族青年的房門大開,裡面同樣空無一人。
“這……不會兩人偷偷出去幽會了吧。”齊北如是想,但他很快便否定了他這一荒唐的念頭,漣清若做得出這種事,就不是漣清了。
雖然與她相識時間很短,但總覺得與她有種難言的默契。
只是如果不是有事離開,那就是出事了。
但是,院裡附近都沒有打鬥的跡象,也沒有能量波動殘留,漣清會去哪了呢?
這時,房間裡的漣若翻了一個身,慢慢清醒了過來,她睜開了眼睛,映入眼簾的是青色雅緻的天花板。
漣若愣了一下,隨即尖叫了一聲。
齊北在下面聞得漣若的尖叫聲,身形一閃便出現在房內,而與此同時,對面房間住着的莫心也衝了出來,看到齊北在房內,二話不說,背後巨刃便朝着他砍了過來。
齊北曲指一彈,將莫心連人帶刀震得退了幾步,沒好氣道:“你有毛病啊,我聽到漣若大叫上來看看而已。”
“你……你是齊北?”莫心愣愣道。
齊北摸了摸自己的臉,始想起來他恢復了原貌,莫心是不知道的,她的反應就和當時的漣清一樣。
“齊北哥哥,原來你長得這麼帥。”漣若從牀上興奮地撲了過來,直接跳入了齊北的懷中。
“假的吧……咦,漣若,你的眼睛好了?”莫心有點後知後覺,驚聲道。
“好了,是齊北哥哥治好的,我就知道,齊北哥哥說出來的話一定能做到的。”漣若極其興奮,叭唧一聲在齊北臉上重重親了一下。
莫心有些複雜的看着齊北,他真的做到了,就如同他簡單一句話就讓她家族的商隊被放了出來,連貨物都沒有被沒收。
“對了,漣清呢?”莫心也懶得去管齊北那張臉是真是假,只是突然發現漣清不在,便問道。
“是啊,姐姐呢,我要好好看看她,是不是跟我想像中的一樣漂亮。”漣若滿臉期待。
“我也不知道。”齊北搖搖頭,心中卻是有些隱憂。(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