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講在於製造一種鼓動的氣氛,民衆是衝動且單純的,很容易受到周圍狂熱力量的影響。在狂熱的氛圍下,最爲理智的人也會頭腦發熱,進入到一種歇斯底里的癲狂之中。”王森在大學裡學的盡是這些東西,有一段時間他很崇拜那些可以讓民衆瘋狂的演講家,無論是馬丁?路德?金還是肯尼迪,或者納粹元首希特勒。
“該吃藥了我的大演講家。”唐婉容笑着端來一碗黑乎乎的中藥湯,遞到他的面前,王森不由自主的乾嘔兩聲,他最怕的就是這個東西。
“等下再吃好不好?”王森用哀求的語氣說道,唐婉容嗯了一聲,將碗放在茶几上,給王森削了個蘋果塞到嘴裡,“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王森看她一臉神神秘秘的樣子,腦子裡自然而然的向某個方向想了過去,握着唐婉容柔軟的小手,臉上帶着一絲盪漾的笑容,“什麼好消息,不會是……你有了吧?”
唐婉容臉色一紅,在他的胳膊上掐了一把,不小心觸到傷口,王森忍不住吸了口冷氣,唐婉容急忙按了下傷口止住疼痛,嗔怪道,“有了,有你個大頭鬼啊!我說的是正經事。”
“養活孩子不是正經事麼?”王森強詞奪理,唐婉容臉色緋紅,卻也不和他爭辯這個問題,“今天上午,蕭建南的華南集團決定向我們集團注資五個億,一起合建放馬溝錫礦山,你知道的,那個小礦場是用不了這麼多的投資的,所以我覺得他只是爲了幫助我們度過眼前的難關。”
王森聽到這個消息,焦灼的心終於有了稍稍的緩解,五個億的注資,可以讓公司的經營基本運轉起來,如果運營得當,可以很快擺脫眼前的財務危機。王森終於吐了一口氣,自己的這點靈能換來五個億的資金,也算穩賺不賠了。
“這樣一來,公司的資金危機基本就解決了吧!”王森問道,唐婉容含笑點了下頭,“說的沒錯,前天,一直在狂跌的鋼鐵和水泥板出現了強勢反彈,我們抄底購買的股票足足翻了一倍的價錢,這樣一來我們又可以獲得兩個億的資金補充,資金鍊現在基本沒有大問題了。”
王森欠了下屁股,站起來舒展了一下筋骨,沒有靈能的身體就像一個空殼子,全身軟塌塌的一點也着不了力,王森嘆了口氣,又坐了下來,“既然你的煩心事解決了,我也開心了。”
“我的煩心事,還不是你麼!”唐婉容笑道,急忙扶着王森坐回到沙發上,倒了一杯紅糖水給他喝,王森看着那焦黑的紅糖水,忍不住嚥了口唾沫,“丫頭,我只是放了點血,又不是坐月子,你給我喝這個是不是有點小題大做了?”
唐婉容嗔怪一聲,盯着王森把紅糖水喝下去,雙手接過杯子放在茶几上,“我懷疑陳怡還有後手,她的泛亞集團規模不小,位列世界製造業五百強的前五十名,對於咱們來說,那可是龐然大物般的存在了,想幹掉咱們就像掐死一隻螞蟻那樣簡單。”
“要有信心。”王森靠在唐婉容的肩頭,貪婪的吸着從她的肌膚深處散發出來的陣陣幽香,唐婉容輕輕撫摸這他剛毅的臉,慢慢閉上眼睛享受這靜謐的氛圍,突然,王森掙扎着爬起來,甩掉拖鞋就朝門口走去。
“喂,是不是睡得傻掉了?”唐婉容蹲下身子,握着王森的腳把鞋子套上去,她的動作很輕,生怕觸痛她親愛的男人。
“出去一下,馬上回來。”王森一邊繫鞋帶一邊衝唐婉容做出一個笑容,唐婉容眉頭緊皺,“你現在還暈得很,不能隨便出去走動的,你去哪裡?我陪你。”
“也好吧。”當王森直起腰的時候,一種強烈的眩暈感直衝大腦,他不得不妥協同意了唐婉容的意見。
車子在繁忙的大街上飛快的行駛,直奔城北的市博物館而去,在那裡珍藏着數件從北魏時期流傳下來的佛像及觀音像,本來在東北的歷史上是沒有這種歷史悠久的古董的,但是最近有一個公司專門弄了這麼個展覽,藉此擴大宣傳。
這種飽含千年的古董上都存有數不盡的靈能,無數善男信女的精神能量加持到佛像上,佛像因此沒有被歲月留下過多的痕跡,相反,塗釉的塑像上光芒閃爍,似乎能放出萬道金光,彰顯佛法的偉大磅礴。
王森和唐婉容手挽着手來到會場中,當王森的一隻腳踏進會場的時候,他就感覺到一股強大的靈能撲面而來,讓他的精神爲之一振。
“這裡的靈能就像大海一樣。”瑞亞高興的說道,“主人,快把你的手搭在佛像上,我準備開始汲取了。”
“慢着。”王森眼光一掃,正看到坐在一尊釋迦摩尼像旁的一個黑格子襯衫的年輕人,帶着一副金邊眼鏡,臉色晦暗,無精打采,唯獨一雙眼睛中帶着濃濃的恨意,寒光閃爍,似乎隨時準備擇人而噬。
“是,是宋子游。”唐婉容害怕的躲在王森的身後,這個色狼不是被人廢了小麼,怎麼又出現在這裡?難道他這麼快就康復了?
宋子游也看到了王森,他從襯衫中拽出一支香菸剛要點火,一名身着粉色漢服的服務小姐走過來,輕聲示意他此地不可以抽菸,宋子游氣憤的把香菸往地上狠狠一摔,雙手推着輪椅來到王森面前,臉上滿是惡狠狠的笑容,“姓王的,沒想到咱們在這又見面了!”
“是宋公子啊!你好你好,”王森忍着一陣陣的強烈眩暈,強打起精神,滿面春風的握住宋子游的手揮了兩下,“宋公子近來可好?對了你的傷勢沒大礙吧?哈哈!”
宋子游最怕別人談這個,他因爲被老疤強行服下了過多的壯陽藥,導致下身充血腫脹,險些壞死掉,最後專程送往英國聖約翰軍醫院進行放血,好歹保住了一條命,但是小從此以後再也不能挺起了。
王森的臉上笑容不減,似乎在無時無刻的提醒他你現在是太監了,娘娘腔死太監,不要和我說話,我代表全人類鄙視你。
單單這個嘲諷的表情,就把宋子游氣得連連咳嗽,像他這種心胸狹窄的人,很難接受別人嘲諷的目光,但自己一咳嗽,也就證明自己在王森面前露了怯,所以他捂着嘴巴嗯了兩聲,總算把咳嗽的感覺壓了下去。
“王森,不殺你我難解心頭之恨啊!”宋子游的臉上又出現了那種惡狠狠的笑容,低聲說道,王森則一臉笑容的握住他的手腕子,趴在他的耳邊小聲說道,“你有什麼資格和我叫板!”
“誰說沒有了?我還有的!”宋子游像被一條踩到了尾巴的貓一樣驚聲喊起來,說着“霍”的一下從輪椅上站起來,伸手就去解褲腰帶,王森上前一步,快速出手,一把扯下他的褲子,緊接着衝大廳內的所有人高聲喊道,“保安快來,這裡有人耍流氓!”
由於王森的速度太快,宋子游還沒回過神來,愣愣的抓着褲衩站在輪椅上,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幾個穿着制服的彪形大漢衝過來,不由分說把當衆脫褲子的宋子游扯下輪椅,按倒在地上一頓拳打腳踢,最厲害不乾不淨的罵,“叫你小子裸奔,叫你小子上訪!打死你!”
“快走!”王森拉了唐婉容一把,涌進最後一點力氣跳過展覽區的隔離繩,着地的時候重心不穩,一巴掌拍在彌勒等身像身上,頓時強大的靈能如浩瀚的大海一樣蓬勃涌入,強勁的勢頭衝得王森一個趔趄,險些沒栽倒在地。
“婉容快躲起來。”王森穩住心神,拉着她躲到一尊大佛像的後面,兩隻手按在佛像的釉彩上,強大的靈能浩浩蕩蕩的衝進王森的體內,王森微微眯起眼睛,感受這至精至純的靈能的涌入,這種感覺真是太刺激了。
“你們倆給我出來!”一個保安揮舞着橡膠棍,衝躲在佛像背後的唐婉容和王森吼道,王森慢慢的站起身,剛纔還困頓不堪的雙眼中此時已是精光爆射,全身的肌肉也微微鼓了起來,唐婉容覺得眼前的王森像換了一個人似的,可是爲什麼會這樣?
“給我。”王森衝唐婉容伸出手去,唐婉容也愣了,發覺王森的目光落在她手提包中的墨鏡上,急忙拿出來,親手給他戴上,王森挎着唐婉容,施施然從展覽區走了出來,來到保安面前,不由分說就是兩個大嘴巴,“操你孃的,瞎了你的狗眼!吃了雄心豹子膽了,敢來管老子!”
保安平白無故捱了兩個大嘴巴,一時間竟然愣住了,捂着臉打量一下這位戴着墨鏡挎着小蜜的男子,儼然一副大老闆的打扮,實在想不起這位到底是哪尊大佛。
保安隊長急匆匆的跑了過來,看看倒在地上被人打得鼻青臉腫的宋子游,還不忘在他的後背上狠狠踹上兩腳,來到王森面前,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這位先生,我手下的這些保鏢是剛剛從分公司調來的,不懂規矩,請您見諒。不知您是?”
“問我的名字?說出來嚇死你們!”王森扶了下墨鏡,從鼻孔裡哼出一聲,“我是宋子游!”
什麼?這位就是展覽會的主辦者,宋家的大公子宋子游?在場的保安們聽到這個響亮的稱呼,都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宋子游是什麼身份?紅色後代,開國將軍的親重孫子,在整個東北官商兩面吃得開的人物,說句不客氣的話,如果宋子游看你不順眼,挺不過第二天就會有人廢了你。
“愣什麼愣?給我滾開!”王森霸氣的吼了一嗓子,保安隊長急忙衝手下使了個眼色,給這位“宋公子”亮出一條寬敞的大路來,王森走到保安隊長的身邊,把嘴一撇,指指倒在地上直哼哼的宋子游,“這個兔崽子是精神病,敢在這裡玩裸奔,給我狠狠地打,打不死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