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秋禾在門外發瘋,甚至已經上手打人,幾個小護士不慎被他打中了,幾個男醫生上前抓住她的手臂,而她卻恰好從推車上拿起一把尖刀,這下就沒有人敢靠近她了。
“你快把刀放下!”
“瘋了吧這女人!”
季秋禾把刀尖那一面對準了剛纔說話的那個人,眼神陰冷的看着她,“你才瘋了!你這種下賤的人也配談我家的事?”
“你什麼意思!”
有人想趁着這個時候去搶她手中的刀,然而卻被她輕巧躲過,手中的刀胡亂的劃過,不小心刮傷了一個人的手臂。
“你做的那些骯髒齷齪的事還不讓別人說了!你連孩子都不是你丈夫的!還不是私生活糜爛!”
“沒錯!這就叫上樑不正下樑歪,還不知道他父親幹過什麼齷齪事呢?要不然生出來的女兒也不會是這種德行!”
醫院裡面的護士遇到這種情況,早就住嘴不說了,但是架不住身邊有來醫院的家屬,他們可不管三七二十一,一聽到她罵人,更難聽的話就都說出來了。
醫生護士們時刻注意着季秋禾手中的刀,生怕她傷到自己或傷到別人,一陣兵荒馬亂。
“就她長得這副樣子,不知道和別人有過多少腿呢,怪不得陸總裁連顏面也不顧了,非要把這件事報道在新聞上。要是我,我也不幹啊,頭上這麼大頂綠帽子!”
有人說到:“聽說是其他人爆出來的,好像是不小心聽到了陸總和家人的談話。”
第一個說話的人看好戲的反駁他說到:“你怎麼知道陸總不願意報道呢?是個男人都受不了。”
七嘴八舌的,沒人看好戲的目光都在她的身上,那種表情就彷彿她真的是夜店的黑絲襪女一般。
季秋禾臉色還蒼白着,然而她卻大聲的咆哮,“你們胡說什麼!我沒有!我沒有做過!”
然而無論她怎麼解釋也沒有人相信她。
走廊的末尾處,有幾個人的身影走過來。
人羣散開,走在最前面的一男一女映入了季秋禾眼中。
季秋禾一下子愣住了,趁着這個時候,守在旁邊的一位男醫生,一把奪過她手中的剪刀,季秋禾沒有反抗。
只是眼神楞楞看着那一男一女。
慕夕顏只是幾天沒見到季秋禾,她就把自己折騰成這副樣子。
頭髮凌亂,面色蒼白,突然之間老了十歲的感覺。
她剛纔喊着我沒有的樣子,多麼像前幾天,她也是在手術室外不停的向陸顯風解釋,她沒有做過,而這個男人卻推開了她,令她的傷口崩裂。
慕夕顏忍不住把目光放在身邊的人身上,陸顯風感覺到了她的目光,低頭暫且詢問。
慕夕顏忍耐住自己即將脫口而出的質問,低下頭,生悶氣。
陸顯風眼中閃過一絲笑意。
隨後兩個人到了季秋禾的病房裡面,其他人都散去了,屋子內只剩下了季秋禾,魏南,和他們兩個人。
季秋禾剛纔出了那麼大的醜,臉色很難看,坐回了病牀上,剛纔那些人竟然要給她打鎮定劑!
以爲她是瘋了!
季秋禾眼色陰沉的看着兩個人,啞着嗓子問道:“你們來幹什麼!”
慕夕顏也不知道他們來這幹什麼,忍不住把目光看向了身邊的男人。
陸顯風向後一伸手,魏南從包裡面拿出一份文件夾,然後遞給到的了季秋禾的手上。
季秋禾心裡有了不好的預感,文件夾落她手上,她非常不想看。
魏南貼心的爲她打開了,只見裡面的第一頁,赫然寫着幾個大字。
離婚協議。
這竟然是一份離婚協議書,季秋禾往下面根本沒有看,突然發瘋似的把它撕碎。
魏南像是猜到了她的反映,而慕夕顏倒是嚇了一跳,陸顯風抓住她的手。
魏南再次從包裡面拿出一份離婚協議,遞給了她。
“季小姐,若是你喜歡撕,我這兒有幾十份,您可以撕個夠,我想我們的時間都能等的起。”
季秋禾沉默了,雖然她一隻手,把離婚協議書的一角已經團成了褶皺。
慕夕顏也看到了那幾個字,內心一顫抖,下意識的看向了陸顯風。
男人還是那副俊美矜貴的樣子,只是在看向她的時候多了一絲柔和。
季秋禾看着對面兩個男女手牽着手,拳頭狠狠攥起。
“陸顯風,你對我,就沒有一點感情嗎!”
陸顯風側頭看了她一眼,那眼中的冷意像長白山上的雪,冷意不化。
季秋禾的眼淚掉了下來,砸溼了紙張,“我用盡手段,最終只落得這樣一個下場,慕夕顏,你很得意吧。”
慕夕顏看着她,突然回頭對着陸顯風說到:“你能不能出去一會兒。”
陸顯風挑眉,“可以。”
然後替她掖了掖耳後的頭髮,親吻在她額頭上,“我等着你。”
慕夕顏側眸看了一眼用記恨目光看着她的季秋禾。
陸顯風和魏南離開,屋子內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
季秋禾看着她說到:“你這是用勝利者的姿態向我展示你的手段嗎?呵,我今天的下場就是你的明天!”
慕夕顏走近,在她不敢置信的目光中一巴掌帥在她臉上。
“這一巴掌,是給孫大治的!”
那個無辜被牽連進來的司機。
季秋禾下意識的就要還手,慕夕顏抓住她,又落下了第二巴掌。
“這一巴掌,是給我的孩子!”
還未成形,就被這些劊子手殺掉的孩子。
季秋禾連續被打了兩個巴掌,更加瘋狂了,然而慕夕顏卻比她更加用力。
第三個巴掌落在她的臉上,季秋禾啊啊啊啊的尖叫,然而,門口守着的兩個人聽到喊叫聲不是他們關心的那一個就沒有理會。
也阻攔了其他人探究的目光。
慕夕顏看着季秋禾的眼睛,清晰的說着:“這一巴掌爲了我和顯風,季秋禾,因爲自己的私慾,害死了兩條人命,午夜夢迴的時候,你就不會覺得的不安嗎!”
慕夕顏眼淚在眼眶中打着轉,自從得知了真相以後,再次見到這個女人,她都不敢再去辨認。
僅僅是爲了一份感情,竟然可以做出這麼多,這個人真是可怕,卻更加可恨。
季秋禾聽到她的話,哈哈的笑了,“你的那個孩子,死的好!該死!那本來就是計劃之外的產物,誰想到你那麼不小心,活該!”
慕夕顏退開了她的面前,兩人距離有一米多遠,然後她輕輕的開口,“你還有一個孩子,你知道他父親是誰嗎?”
季秋禾突然不說話了,半響她喊到:“不要告訴我!你滾!你滾出去!”
季秋禾的身體不正常的顫抖着,她家自從出事咯之後她就變的有些暴怒。
然而又很快能冷靜下來,比如此刻,又能馬上露出笑容,然而配上她那張慘白的不像話的臉實在很難看。
“我還做了很多,我買通了之前那個副院長去強暴你,我還讓人請水軍爆大你手術的事,還有教唆鄭妍去殺你,還有車禍,還有你後面你遇到的強暴,都是我找人做的。”
季秋禾每說一件,慕夕顏的腦中就想起那件事的回憶,原來每件事都有跡可循。
“竟然……都是你…”
季秋禾慘笑,“是啊,都是我,我做了這麼多都沒把你毀掉。”
慕夕顏看着她低吼,“你就是一個瘋子!”
季秋禾舉起手中的離婚協議,“你都知道了?他告訴你了?”
慕夕顏說到:“季秋禾,祝願你下半輩子在精神病院住的開心。”
慕夕顏表現的也不像是她表面那樣鎮定,提到那個孩子的時候,她已經渾身顫抖了。
不再去看她慕夕顏轉身開門,把頭埋在了陸顯風的懷抱中。
魏南拿出一隻筆,遞給了季秋禾。
看着她簽完字,然後幾個人離開。
之後季秋禾被轉移到了精神病院,季秋禾整天趴在病房門口,然後對着來往的人說她沒瘋。
然而能聽她說話的,除了那些病人,只剩下醫生。
然而,又有哪個瘋子會說自己真的瘋了呢?
季秋禾每天周圍環繞的都是一羣沉浸在自己世界的瘋子和傻子,她每天看着他們,總是有那麼一種感覺,就好像她是屬於這裡面的一員,時間長了,甚至也分不清自己到底是瘋了,還是沒瘋。
不過有一個人卻總是在她腦海裡面閃現,慕夕顏。
這個名字支撐着她的仇恨,讓她能保持一絲清醒。
慕夕顏後來得知這個男人竟然真的把季秋禾弄到了精神病院,也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有別的情緒。
而陸顯風也是從後面擁着她,看着她手中的書。
“論鋼鐵是怎麼煉成的?”
慕夕顏擡頭在他的下巴上親了一下,“論人是怎麼被逼瘋的。”
陸顯風轉移話題,“你什麼時候和伯母介紹我?”
慕夕顏立刻把腦袋埋進書裡,“還沒準備好呢。”
陸顯風把人從蝸牛殼裡面拉出來,略有些無奈的問道:“你什麼時候準備好,嗯?”
磁性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慕夕顏的耳朵肉眼可見的紅了一層。
“再等一陣子吧。”
男人的回答則是叼住了她脖頸後的一塊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