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尉爭本來早早就訂好了包廂,也安排好了一切,本來想在老同學樣面前好好表現一番,可沒想到天龍大酒店卻這麼不給力,自己只不過遲來了二十分鐘,包廂竟然就給了別人。
“我跟你說過,所有的包廂都已經在使用了,你總不能讓我去趕客人吧?。”經理爲難的說。天龍大酒店的包廂,除非是熟客,否則一般客人訂的包廂都只保留到晚上六點。加上今天是週末,客人比較多,要不然也不會拿出這個規定來說事。
今天謝尉爭是六點二十的時候才趕到天龍大酒店的,他也是到了這裡之後,才知道酒店有這個慣例的。對於酒店這樣的一個規定,他覺得很荒唐,既然酒店可以搞包廂預訂,就不能有這樣的規定。
他們正在爭執的時候,朱代東已經走到大堂。他仔細的看了看謝尉爭身邊有幾個人,羅莎和吳古文都在,他們的相貌都變化不大,羅莎甚至變得更加漂亮迷人,站在幾個有當中,有鶴立雞羣的感覺。他馬上走了過去,邊走邊欣喜的說:“羅莎、吳古文”
“代東,你來了?”謝尉爭看到朱代東出現後,欣喜萬分,朱代東來了,他的底氣馬上就足了,主心骨也找到了。
“謝尉爭,既然這裡沒有包廂了,我們換個地方就是,沒必要搞得大家都不愉快。”朱代東朝謝尉爭輕輕擺了擺手,微笑着說。只是吃頓飯而已,沒必要做這等意氣之爭。
“還是這位先生明事理,我代表酒店向諸位表示十萬分的歉意。”經理聽到朱代東說可以讓步,笑容滿面的說。如果不是因爲突然有個重要的客人要來吃飯的話,酒店方面也不會出此下策。
“朱代東,我說你膽子怎麼還這麼小呢?包廂明明就是我們先訂的,現在理虧的是天龍大酒店,爲什麼要讓我們做出讓步?”羅莎還是一貫的風風火火,她現在古南日報當記者,最看慣的就是這種欺人太甚的事,既然自己這一方有理,當然就得據理力爭。息事寧人,只有像朱代東這樣的人才能做出這樣的事來。
“我的羅莎妹妹,我們是來吃飯的,又不是來鬥氣的,退一步海闊天空。今天是何教授的壽辰,沒必要搞出這麼多是非。”朱代東微笑着說。
“我說朱代東,畢業八年,你別的本事沒長,這縮頭縮腦的個性倒是越來越強了。”羅莎冷笑着說。
“羅莎妹妹,我也只是實話實說嘛,如果今天不是何教授的壽辰,那你再怎麼把事情鬧大,我也不會說半個不字。”朱代東嘿嘿笑道,羅莎潑辣的性格到現在沒有一點改變,這樣的性格倒是很適合當記者的。
“沒想到你嘴上的本事也長了不少,我在學校的時候,一直是你姐姐,好不好?”羅莎沒好氣的說,她雖然承認朱代東說得有理,但嘴是卻無論如何也是不會承認的。跟何教授約好是七點,現在已經過了六點半,何教授隨時都會來,這個時候他們在酒店裡鬧,如果讓先生看到了,確實有些不太好。
“周經理,我們的包廂安排好了嗎?。”朱代東他們說話的時間,大廳裡走進來一位年輕人,他可能跟這位周經理很熟,徑直找到他面前,淡淡的說。
“伍科長,你好,六號包廂已經準備好了,我現在帶你過去。”周經理見到來人,恭敬的說道。
“等等,六號包廂,剛纔你不是說六號包廂已經有人了嗎?既然他們比我們後來,爲什麼要讓我們把包廂讓給他們”羅莎本來已經準備忍氣吞聲,可是現在聽到天龍大酒店竟然把他們訂的六號包廂讓給比他們還要晚到的人,頓時火冒三丈,把他們兩個人都給攔了下來。
“這位女士,剛纔不是已經說好了嗎?。”周經理說。
“剛纔我以爲六號包廂裡已經有人了,現在既然六號包廂還空着,那就應該還是我們的。謝尉爭,走,我們去六號包廂”羅莎火急火燎的說。
“羅莎,與人方便與己方便,還是算了吧。”朱代東淡淡的說。
“不行,這件事不能這麼算了,他們也太欺負人了”羅莎這個時候哪會再聽朱代東的勸,她的火要是上來了,一噸水都澆不滅。
“周經理,這是怎麼回事?”伍瀟沉聲說,他是楚都市西城區區長魏成林的秘書,今天來天龍大酒店,也是爲魏區長來訂個包廂,招待一下他的客人。因爲事情比較急,魏區長又指定要在天龍大酒店,他在半個小時前纔給酒店打了電話,說要訂個包廂,當時酒店可是一口就應承下來了。
“沒什麼事,伍科長,我馬上就會處理好的。”周經理急忙說道。
周經理跑過去攔着羅莎,在她身邊低聲說道:“這位女士,六號包廂是西城區魏區長訂的,請你無論如何都要行個方便,不要再起無謂的爭執,要不然大家都會不愉快。”
“魏區長又怎麼啦?這酒店又不是他開的,就算是他開的,也應該有個先來後到吧?。”羅莎冷哼道。
謝尉爭聽到“魏區長”這三個字,心頭卻是一跳,天龍大酒店可是坐落在西城區,而且自己也是西城區的幹部,魏成林不管怎麼算都是自己的領導。縣官不如現管,如果讓魏成林知道自己在跟他搶包廂,就算自己跟朱代東有關係,恐怕也保不住自己。
“羅莎,我看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謝尉爭嘆了口氣,說。
“你怎麼也跟朱代東一樣啦?”羅莎氣憤的說。
“兩位,這樣好不好,你們去其他酒店,晚上不管多少費用,到時把發票拿過來,我們酒店負責給你們報銷,這總行了吧?。”周經理不想在這個時候節外生枝,如果能用錢解決,就最好。
“有錢就了不起嗎?要不我出錢,讓他們去外面吃一頓,把六號包廂讓給我們,怎麼樣?”羅莎義憤填膺的說。
“這位女士,你不要無理取鬧好不好?”周經理急了,伍瀟是打前站的,魏區長說話就要來了,如果讓他看到這種情況,自己這個餐廳經理也不用再做了。
“我怎麼是無理取鬧了?你把我們的包廂擅自讓給別人,如果他們提前來佔了包廂,也就算了,偏偏他們比我們還晚到,又要用我們訂的包廂,你讓大家來評評理,到底是誰無理取鬧?”羅莎說,她現在就已經在打腹稿,準備寫篇稿子,好好“報道報道”一下天龍大酒店。
“這位先生,你勸勸你的這位朋友吧,何必搞得大家都不高興呢?”周經理很有眼色,知道朱代東不想搞事,就找到他來說情。
“周經理,我覺得這次你做得有點過分了,我跟我的朋友的觀點是一樣的,如果六號包廂已經被人在使用,那麼我們可以退出。但現在既然六號包廂還空在那裡,爲何不給我們用呢?”朱代東輕輕搖搖頭,不容置疑的說。他不想惹是生非,但天龍大酒店這樣做,明顯就是欺負人,他就不能置之不理了。
“你是哪個單位的?”伍瀟看了朱代東一眼,沉聲問。
“你又是哪個單位的?”朱代東反問道。
“這位是西城區政府的伍科長,是魏區長的秘書。”周經理在旁邊介紹道。
“伍科長,請問你是什麼時候訂的六號包廂?”朱代東問。
“不久之前。”伍瀟說。
“你可知道,我的朋友上午就訂好了六號包廂。”朱代東緩緩的說。
“這跟我無關,天龍大酒店是西城區政府的定點接待單位,我們有隨時使用包廂的權力。”伍瀟說。
“你們如果想要有隨時使用包廂的權力,酒店就必須要留下足夠的包廂給你們使用。”朱代東說。
“兩位,這件事說到底都是我們酒店有差,請大家各退一步如何?”周經理急得滿頭是汗,他們兩個說的都沒有錯,唯一有錯的就是酒店。原本他以爲,只要擡出魏成林出來,對方一定會讓步,但沒想到對方竟然如此堅持。
“怎麼個讓步法?”朱代東問。
“六號包廂有兩張餐桌,中間可以放個屏風隔成兩個單獨的小包廂,不知道兩位意下如何?”周經理說。
“不行”伍瀟堅定的說,魏區長請的客人很重要,怎麼能跟別人在同一個包廂呢?何況他們的談話,也是不能讓外人聽到的。
“小伍,你怎麼還在這裡?”魏成林走到大堂,看到伍瀟沒像往常那樣在包廂裡等着自己,驚訝的問。
伍瀟馬上向魏成林彙報了這件事的原委,魏成林聽着臉色立馬陰沉下去,他正要說話,突然看到門口走進來一個人,他的臉色立刻緩和下來,對着伍瀟和周經理輕聲說:“就按你說的辦吧。”
而此時,何國平教授也在他女兒何琴的陪同下,走進了天龍大酒店,朱代東一見,也沒再跟周經理爭執,隨着同學們一起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