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當時的皇帝直接駁回了這種毫無根據的污衊,並且稱一個豪華的帝國稅務總局,有利於豎立稅務總局在帝國正面積極的形象,最關鍵的是能夠凸顯出稅務總局在所有部門中的地位,也是爲了彰顯皇室對稅收問題的重視程度。
這是薩爾科莫第一次來到帝國稅務總局,他並不是很擔心自己的安全問題,作爲一名聲名遠播有着極高智慧的商人,他從第一單買賣開始,就積極的納稅並且留下了足夠多的票證。當然這裡面的確也有一些小小的問題,他的稅都是在亞歷山大港交的,那裡的稅收抽成比例是整個帝國最低的。
儘管這種行爲極有可能成爲稅務總局拿他開刀的把柄,不過他並不是怎麼害怕,至少他保證了自己的底線,那就是他繳稅了。
繳稅和不繳稅完全是兩種概念,性質上也是截然不同的,就算稅務總局要拿這件事找他麻煩,無非就是對他個人的懲罰以及罰沒,他並不擔心這些。況且他也打算咬緊牙關,一個字都不會吐出來,他相信雷恩會盡快將他帶走,而不是讓他成爲一個隨時隨地就會爆發的火山,摧毀他的事業。
從可以反射出人影的拋光地面上走過去,踢踏的腳步聲讓大廳內一些正在工作的工作人員紛紛擡頭。有人露出了輕蔑的笑容,這些人心裡想的什麼東西其實並不難猜,無非就是抓住了一個以前想要見上一面都需要請示的大人物,如今看到大人物從雲巔落下,他們這些人幸災樂禍而已。
還有一些人則冷着臉,或是立刻繼續做自己的事情去,這些都是聰明人,同時也是膽小的人,他們不敢表現自己,也不敢得罪雷恩。
一行人直接穿過大廳從右側的走廊進入到稅務總局的後院中,這裡是稅務總局用來審訊的地方。作爲帝國財政的支柱,甚至爲了將徵稅的權力從貴族手裡收回奧蘭多家族的人還發起過內戰,由此可見稅務總局並非是單純的普通部門,稅務總局一樣有直屬的軍隊,專門用於鎮壓那些抗稅的貴族和地區。
這是一個擁有武裝力量的重要部門!
薩爾科莫被帶到了第一審訊室,進入這間房間的時候薩爾科莫第一個感覺就是乾淨,整潔,以及這裡很長時間沒有人活動了。空氣中充斥着那種剛剛收拾過後嶄新的味道,地面上甚至找不到多少磨損的印子。
整個審訊室大約有四十多平方,有一把束縛椅,以及一張桌子和幾把椅子,在一側的牆壁上還掛着一些刑訊用的東西。這些東西都非常的新,似乎連用都沒有用過。
圖塔特進了房間之後臉上就沒有了在外面時的笑容,他指了指束縛椅子,士兵粗暴的將薩爾科莫推到了椅子上坐下。然後將一塊橫板壓在了他的腿上,確保他的雙腿無法大幅度的活動。他的雙手也被反鎖在身後的椅背上,雙腳也用固定在椅子腿上的鐐銬鎖死。士兵仔細的檢查了一番之後,欠身行禮退到了門外。
整個審訊室中只有圖塔特,和另外兩個年輕人。一人伏在桌子上,拿着筆,看着薩爾科莫。還有一人站在了薩爾科莫的左手邊,雙手懷抱,臉上同樣沒有多少的表情。
圖塔特嘿嘿的冷笑了兩聲之後坐了下去,他隨手翻開桌子上的一些檔案,擡頭問道:“薩爾科莫男爵先生,根據帝國法典和憲章修正法案條例,我們有權力對有可能危害帝國的行爲以及個人,進行審訊。您有權力使用您的豁免權,如果您需要的話。”
贖死令被廢除之後帕爾斯女皇給了貴族們另外一個棒棒糖,就是豁免權。按照不同的爵位,擁有不同的豁免限度,但實際上這個東西到底能不能起作用,也都完全由帕爾斯女皇說的算。其中有一條,那就是豁免權的確認需要宰相或是女皇的簽發,換句話來說,在這個過程中,留下了足夠的時間“便宜行事”。
薩爾科莫呵呵的笑了兩聲,笑聲中充滿了譏誚,“我不需要豁免權,直接開始吧。”
他很清楚,無論他要不要聲明自己的權力,都逃不過這一劫,他自己就能想到太多的辦法從中尋找到足夠的時間差。
圖塔特楞了一下,他沒有想到薩爾科莫居然不要求行使貴族應有的權力,一愣神之後,他臉上的笑容全部都消失了,他多少有些狠歷的看着薩爾科莫,微微頷首,“好,那麼我們直接開始。薩爾科莫男爵閣下,請問您在過往的貿易過程中,有過偷稅漏稅的行爲嗎?”
“沒有!”
“您確定不需要好好的回憶一下嗎?”
薩爾科莫擡起頭平靜的望着圖塔特,“我每一筆交易都有繳稅的憑證和留檔,如果你需要的話,我可以提供這些證據。當然,是在長老院的見證下。”
長老院裡的老頭子們雖然被帕爾斯女皇奪走了手中的權力,但是並不意味着這些老貴族們就一點用都沒有了。他們擔任族長把持着爵位那麼久,人脈關係造就織造成一個巨大的網。加上對帕爾斯女皇奪走他們權力的怨憤,他們是絕對願意站出來給帕爾斯女皇找點麻煩的。
圖塔特咬了咬牙,點着頭,但看上去並不高興,“好,好,我會去取那些證據的。在帝國三百六十一年十一月二十一日那天,您從亞歷山大港裝載了一批貨物您還記得嗎?”
薩爾科莫搖了搖頭,“時間太久遠,我記不清了。”
圖塔特突然用力拍打了一下桌子,發出嘭的一聲巨響,就連一邊正在奮筆疾書的年輕人都被嚇的抖了一下。
“給您一個小小的提示,您裝載的貨物是沒有入境憑證和記錄的龍牙和龍鱗,您還記得嗎?”
“忘記了!”
龍牙和龍鱗都屬於違禁品,這裡面就涉及到另外一些事情了。龍鱗有很好的抗魔性,而龍牙本身又又破魔的效果,對於以魔法立國的奧蘭多帝國來說,這些可以的存在是對魔法防禦體系最大的威脅,都是不允許非法進口的。這個法案的存在也並非是近年來的事情,而是在帝國立國時期所設立的,目的就是爲了防止帝都大量魔法防禦裝備成爲擺設。
在很多時候,沒有人會拿這方面來說是,畢竟不管龍鱗也好,龍牙也罷,都是價格高昂的裝飾品。而這些東西的去處,大多數也都是落入了貴族的手中,成爲他們在短時間裡炫耀的東西,並不會有任何的實際用途。
但是法律就是法律,當有些人需要法律存在的時候,那麼法律就會發揮它巨大的作用。
薩爾科莫閉上了嘴,他隱然想起了那樁買賣,這些東西最後都進了帝都。
看着薩爾科莫閉口不言的樣子,圖塔特也沒有打算和他多說廢話,他使了一個眼色,站在薩爾科莫一旁的年輕人立刻走了過來,直接一拳打在了薩爾科莫的胸口。
這一拳的力道極重,一拳之下打的薩爾科莫連氣都喘不上來,臉都憋的發紅。胸口一陣鑽心的疼痛,他隱隱還感覺到自己的肋骨可能裂開了。每一次淺淺的呼吸,都會讓胸口有一陣陣劇烈的疼痛。
他咳了一下,如果不是身體被所在了束縛椅上,他可能會捲縮起身體。
圖塔特臉上閃過一絲快意,他向後坐了坐,翹起了腿,玩味的望着薩爾科莫,“男爵閣下,現在想起來了嗎?”
薩爾科莫泛紅的眼白翻了翻,扭過臉望着旁邊打了他一拳的年輕人,根本就沒有把圖塔特放在眼裡。他望着那個年輕人,看的非常仔細,就像是要把這年輕人牢牢記住一般,他微微點着頭,似笑非笑的說道:“我記住了你的樣子,我的記性很好,特別是那些羞辱過我的人,我會記住他們一輩子。”
年輕人嘴角抽了抽,他沒有任何的動作,但是他的眼神不自知的挪到了一旁,薩爾科莫知道,他害怕了。
沒有人不害怕,包括了那邊坐着的圖塔特,他只所以表現出如此囂張跋扈和狂躁,也正是因爲他害怕了。他想要用自己的暴力行爲來驅逐內心中的驚懼,他很清楚他在做什麼,也很清楚一旦他沒有拿到足夠多的證據,他的下場絕對不會是什麼美好的未來。
“我這裡有一份記錄,在帝國三百五十七年,您的合作伙伴因爲無法按照契約提供足夠多的商品,破產了。但是在我們所知道的一些信息中,他無法提供契約所規定的商品,是您有意的陷害,您承認嗎?”
“帝國三百七十三年冬天,您的商會將超過五千件沒有記錄在案的兵器通過走私的方式,運送到了拜倫帝國,您承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