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咋回事。
是因爲當地人想到這裡的交通擁擠,纔在外圍那個岔路口修了一條環城大道。
而且繞的路程還不近,這也是有意拉開空間,讓這個地方更有發展潛力。
莫高興沒有搞清楚,就沿熱鬧地方走,就又回到了最繁華地段。
他哭笑不得,只罵自己笨,又重新揚鞭策馬,往剛纔的大路馳去。
跑了三十里路,前面有一個岔路口,這回他學聰明瞭,想找個地方問問。
可苦的是,他向路口周圍一百米望去,沒有發現一戶人家。
停下馬來,前面就吃過這樣的虧,上過這樣的當。這大方向很重要。
他思考再三,一定要沿大方向走,即使走錯了,總離目的地要近些。
有了這個經驗,他決定走左邊一條,因爲這條是指向西北方向。
作了決定,他不再猶豫,快馬加鞭往下追趕。
走得一百二十里地,終於有了一個集市。看有吃的和住的,他決定在這住一晚,明天繼續趕路。
他吃點晚飯,順便走走,打聽打聽,看有沒有那三人的蹤跡。
先問了一下店裡的主人,他們說這段時間車馬都挺多的,也記不住他說的誰是誰。
莫高興怕像上次那樣走冤枉路,老老實實一家一家問。終於在街尾最後一家又打聽到了這三人的信息。
店主向他反應,有一個夥計打扮的人來問他,可不可以換一匹馬,可以適當補差價。
店主人看他的馬倒是匹好馬,但看上去很勞累,怕換來後,會死掉,最後沒有答應。
本來那個華麗女人開始還說要在這裡休息一晚,但由於馬匹沒有交換成,最後二人決定繼續趕路,還說在車上也可以休息。
店主還給他說到一個怪現象:這二人用三匹馬,一人騎馬,一人駕車,還剩下一匹好像也很聽話,就跟在那白馬之後,不快不慢跟隨而行。
當然,這是在莫高興給了小費後,那店主才告知的。
莫高興聽他說的情況完全符合他要的信息。至於爲什麼是兩個人,沒見三個人,不用說,水中月肯定在車上。
莫高興回到旅店,作好充分休息,準備第二天加緊追趕。他們是三個人,又是駕車騎馬,肯定沒有他一個人利索,爭取在一天內追上。
第二天,莫高興快馬加鞭,除了喝水吃飯,他幾乎沒有休息,盡撿大路追下去。
因爲他想到,一是方向沒有錯,二是這三人有三匹馬,還有車,還有一個活人要帶。不會走小路,速度也不會有多快。
這一天,他就足足趕了二百四十里。跑了這麼長的路,真個是人困馬乏。
他想走,馬兒也不支持他了,必須停下休息。
好在這裡也有打尖的地方。他找了個住地,吃了點東西,就到街頭去打聽這三人的蹤跡。
可這一次,讓他大吃一驚,大失所望。他回到旅店就像一個泄了氣的皮球。軟綿綿地躺在牀上,什麼也不想了。
問了兩家就問到了一個情況:
沒有莫高興說的三人三騎什麼的。只看到了個年輕的夥計,但看上去也不太年輕,只是那個打扮還是屬於年輕人的打扮。他騎了一匹灰馬,向店家打聽到和牛鎮怎麼走。
當時,店家覺得奇怪,這年輕人來的方向不是和牛鎮的方向嗎,爲何又問去和牛鎮的方向。
店家還以爲這個夥計搞錯了,問他是不是朝和馬鎮。
那個夥計說,就是走和牛鎮,除了來路有沒有其他道路可以返回去。
店家說,當然有,從這裡和樂村莊到和牛鎮,要繞將近二百里。那人說沒有關係,遂問具體什麼方向,要經過哪些地方。
問清後,那人很急的樣子,掉轉馬頭就走了。
現在等於莫高興將那個最主要的對象跟丟了。連車和白馬也不見了。
現在是繼續跟這位夥計呢,還是另尋他路。
另尋他路,不知去往什麼方向,眼下也只有先跟這位夥計了。
一想到這麼重要的情況弄丟了,莫高興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以前還是對方有包袱,他輕鬆。
現在他和那個小夥計都是單身一人,誰都輕鬆,並且這人始終比他先行動至少大半天,要追上也太吃力了。但事已至此,別無他法。
第二天,他在問清了回和牛鎮的另一條道路後,又按照這條路線追了下去。
沒想到這一路下去,可沒有前面他追趕這段時間方便了。
有時找不到吃的,有時找不到住的,有時又有岔路,有的岔路口又沒有可詢問的人家。
一路走走停停,過了有十一二天,他纔有回到和牛鎮。
其實具體過了多少天,他也記不太清楚了,因爲這中間走停的時間較多。
在前面幾個路口還能打聽到這個小夥計的消息,要到和牛鎮的幾個路口,連小夥計的信息也丟了。
莫高興感覺特失敗。現在,他有些自暴自棄。
既然沒有了夥計的消息,更沒有那個華麗女人的半點消息。
他想,乾脆先回到那家有好吃東西的旅店,先吃點好東西,好好休息一晚再說。
走在和牛鎮的大街上,這回,他一點都不慌張,看大街上還是人來人往,非凡熱鬧,可他只是引馬慢行。
晚上,他要了最喜歡吃的玉門行旅店裡的招牌菜“春風不度玉門關”,還要了一碟花生米,一份火爆肥腸,打了三斤白酒。
一個人自斟自飲。不知不覺間,可能這一次白酒要得過多,更大的原因是他這段時間來沒休息好,太累了,所以喝醉了,趴在桌子上迷迷糊糊睡着了。
待客人散盡,兩個店小二進來收拾餐廳,發現他還在桌子上。
其中一個將他搖醒,正準備叫他回去休息。另一個說道:
“哎,這不是半個月來過的客人嗎?”
莫高興擡起暈乎乎的頭,睜開朦朧的醉眼,見是店小二,他有些興奮,將店小二拉到自己身邊,對他說道:
“小二哥,不要說了,不說了。兄弟我不成器。走了很多冤枉路,現在又倒回來了。來,哥哥心裡難受,陪哥哥喝一杯。”
“客官,你醉了。我不能陪你喝,老闆知道,我要受罰。”
“老闆罰你什麼?不過就是罰你的工錢麼?來哥哥我有的是錢,其他什麼都沒有。
“來,陪我喝一杯,罰多少錢,我給你。”
莫高興邊說邊從衣兜裡掏出一把錢,“啪”一聲拍在面前的桌子上。然後給店小二一人倒了滿滿一杯。將酒端起,遞到二人嘴邊,叫道:
“來,喝了,錢你們拿去平分。”
兩個店小二見了桌子上的錢,眉開眼笑,互相對望一眼,不說話,將莫高興端過來的酒,一口喝乾。然後同時去抓桌子上的錢。
和莫高興那位手快,一把按住。加一人說道:
“老闆說是平分,沒說只給你一人。怕你要吃獨食?分一半給我。”
那先按住錢的,左手將錢抓在手裡,伸出右手拇指,在錢的側邊“唰唰唰”過了一遍,說到:
“兩千,給你一千。”
然後點了十張遞 給了另一人。另一人接過錢,雙手點數一遍,然後盯着對方還沒揣進衣兜的錢,說道:
“少了一張,再給我一張。吳成,快!”
先前那人迅速將拿錢的左手插進了衣袋。然後揮右手向伸手要錢的那隻手打去,並順手朝那人握住錢的手抓去,笑着說道:
“雞毛給你,掌心接着。”
那人趕緊手一縮,將錢放進了口袋。
原來先和莫高興熟悉的那位店小二叫吳成。另一位叫雞毛。
莫高興看着二人的動作,沒有反應,只是看着面前的酒杯,又在倒酒。
在他眼裡,酒杯怕比海洋大,一杯酒倒三次都倒不好,至少一半倒在了酒杯外桌子上。
邊倒酒,莫高興對二人說道:
“二位夥計,你們這邊的地名真他媽太不好記了。你看,我一路走來,有和氣鎮、和衝鎮、和鬥鎮、和牛鎮,前段時間還有一個和樂村莊。你們這裡的人就愛跟這個‘和’字過不去,地名總是少不了它。”
“哎哎,老闆,你剛從和樂村莊來,前幾天那裡發生了一件奇怪的事,你知道嗎?”
剛揣進錢的雞毛說道。
莫高興一聽是他前幾天去過,並就在那裡跟丟的目標,他神經馬上一緊,人清醒了許多,說道:
“你說和樂村莊發生了什麼事,說來聽聽。看我知不知道?”
吳成眨眨眼睛說道:
“這事你應該知道。和客官有聯繫。”
“和我有聯繫?”
莫高興一臉驚詫地望着吳成,右手指着自己的鼻子問道。
“聽人說后街的向老六向胖子,他租出去的車被人推下了懸崖,連他同車租出去的馬也沒有幸免。租他車馬的人正是客官要找的三人。你看,與老闆您有聯繫吧。”
吳成將莫高興倒在桌子上的一個滿杯酒一口喝乾說道。
這次,莫高興要的是當地特產酒,普通人平常是喝不到的,這兩個小二平時都是打給客人喝,好不容易有個喝好酒的機會,哪裡肯放過。
這時,莫高興的酒醒了大半。他坐端正對二人說道:
“二位小二哥,你們說詳細一些,我還真不知道這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