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間,兩位老者閃現在觀禮臺中心位置。
“見過院長!”
與此同時,所有人均是彎腰行禮,不敢怠慢。
尹仲陪微微點頭,以示迴應。
先前盛氣凌人的吳士齊,此時變得無比安靜,身子略微有些哆嗦,不知是因爲懼怕,還是心虛。
而牧暇舞則是平靜如初,完全沒有因爲院長的到來,而感到一絲畏懼。
相對而言,樑巖等人卻是喜上眉梢。
院長出面,代表事情將得到合理解決,而云書自然也就得以保全,這是他們樂見其成的。
觀禮臺,尹仲培負手而立,隨即對着身旁的牧其鋒微微點頭,像是某種指示。
對此,牧其鋒躬身行禮,隨即轉身面向衆人,朗聲道:“自創院之日起,學院就明令禁止,無論任何人不得牽扯任何其他勢力,想必諸位均清楚。”
“這...”
看似突兀的話語,讓得一衆學員莫名其妙。
而吳士齊與普贛等人,身子卻是本能的一激靈,像是被電擊一般,不安的情緒佈滿心間。
目光掃視衆人,牧其鋒繼續道:“即日起,撤銷吳士齊執行長老的位置,由鐵山長老接任。”
“啊?”
一片譁然,衆人皆不知緣由。
這事太過突然,也太過離奇,更讓一干人等不可思議。
與此同時,吳士齊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廣場之上。
“給予中級一班主導老師普贛開除處理。”
對於衆人的反應,牧其鋒置若罔聞,繼續道:“給予初級一班主導老師段西成留院觀察處理。”
wωw¤ tt kan¤ C〇
傷勢未愈的普贛和段西成一臉呆滯,完全木訥,愣是沒有說出一個字。
或許這樣的結果他們早已預料,又或者這樣的結果他們已然接受。
有一人除外,那就是吳士齊,他擡頭看向觀禮臺,聲音有些顫抖:“院長,這樣的懲罰我不服!”
“噢?你是在質疑本院權威?”尹仲培做出一副疑惑之色,但內心並無一絲波瀾。
其實,不僅是吳士齊,想必廣場之上的一衆學員都不明其意,更不理解這樣的懲罰。
雖說他們都有錯,但這樣的懲罰似乎重了些。
而對於死去的顧起亮和陳木凱,則完全無任何解釋,畢竟也是兩條人命。
更關鍵的是,對於當事人雲書卻是隻字未提。
這也是大家不理解且關鍵的一環。
“休得對院長無禮!”牧其鋒聲音嚴厲,蘊含着陣陣威壓。
語閉,牧其鋒也不管他人,目光停在吳士齊身上,淡淡而語:“活到這個歲數,臉面就這麼不值一提嗎?”
“我...並非不知廉恥,而是實在不知所犯何罪。”吳士齊聲音變得緩和了許多,像是在打感情牌。
不出所料,吳士齊的話起了作用,廣場之上,開始有人竊竊私語,像是在爲前者辯解。
這一幕,讓得吳士齊嘴角微微上揚,因爲這是他所期望的。
見狀,牧其鋒將目光看向端坐的尹仲培,而後者並未言語,依舊只是微微點頭。
在收到迴應後,牧其鋒上前一步,朗聲道:“吳士齊作爲學院執行長老,卻牽涉到望陽城趙家,乃至黑巖山等勢力的博弈中,而顧起亮與陳木凱,乃至普贛更是作爲他人的馬前卒,按照學院規定,理應處死!”
聲音鏗鏘有力,字字扎心。
每一句話,每一個字,宛如一聲悶雷,在人們心中炸開,衝擊着各自的神經。
此時的衆人,開始指指點點。
而他們指點的對象,則是變成了吳士齊與普贛等人。
這使得吳士齊像是一隻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最後一層遮羞布,終於是被自己親手扯開。
使得他自己完全曝光在衆人面前,而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來自於那個少年。
此時,吳士齊所有的怨恨,都集中在那位少年身上,咬牙切齒:“老夫發誓,定要將你碎屍萬段。”
對於吳士齊的話,昏迷中的雲書自然是無法知曉。
此時的雲書,正被牧暇舞攙扶着。
“諸位都散去吧!”
語落,尹仲培的身影瞬間消失。
而牧其鋒,則是對着牧暇舞遞去一個眼神,隨即也消失不見。
對此,牧暇舞像是心領神會,攙扶着雲書往幽靜小院而去。
當然,後面樑巖等人也是隨即跟上,雲書到現在都還沒有醒過來,他們尤爲擔心。
就這樣,這場由吳士齊親手策劃且轟轟烈烈的事件,就這麼安靜的落下帷幕。
對他而言,結局不僅未能往自己預想的方向發展,而且折損了兩位得力干將。
更重要的是,爲此他失去了多年精心培養的一切,包括身份地位乃至所有。
“啊!”
一聲高吼,響徹整個廣場,顯得有些淒涼,但更多的是憤怒和不甘。
望陽學院深處,某間竹樓小屋。
“今日可有發現?”尹仲培依舊喝着茶,平靜而語。
對此,牧其鋒稍作沉思,恭敬道:“要是沒猜錯的話,他與那兩位定有些關聯。”
“噢?怎麼講?”尹仲培似乎來了興致,放下手中茶杯,身體微微向前傾斜,若有若無的問道。
“十幾年過去,本以爲那功法也將隨歲月的流逝而隱埋,但今日瞧見小傢伙施展時,卻又歷歷在目,似乎近在眼前...”
“是啊!歲月已逝,讓人感慨。”未等牧其鋒把話說完,尹仲培卻是搶先而語,像是陷入一段回憶中。
某年某月,某時某刻。
那些場景,那些人和物,又之浮現。
良久,尹仲培方纔回過神,繼續道:“如今看來,這小傢伙也不讓人省心吶!”
“院長是說黑巖山和趙家?”牧其鋒瞬間領會,隨之而語。
作爲學院最頂尖的存在,一位是院長,另一位是教務長老,情報來源自然不會遜色。
因此,望陽城發生的相關事件,他們自然知曉。
從二人的對話中,不難聽出,對於雲書的事,他們似乎已有掌握。
至於深淺,掌握多少就不得而知了。
可以肯定的是,雲書與黑巖山和趙家的恩怨,尹仲培和牧其鋒均已清楚。
而且他們更加知道,吳士齊定將怨恨轉嫁到雲書身上。
雲書也將成爲吳士齊的眼中釘,肉中刺,直到將他徹底清除。
尹仲培微微嘆氣,像是有些無奈:“今日小傢伙傷得不輕,讓那丫頭多多照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