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跨出一步,身上的殺戮氣息就濃上一分。
雖說由於身形高大,顧起亮整體反應稍顯遲鈍。
但此時他的爆發力,卻是提升了數倍不止。
每一拳揮出,都給廣場鑿出一個大坑,每一拳落下,都使得地面爲之一震,每一拳揮出,都讓得圍觀之人心血翻涌。
而云書則在這之中不停閃動,不停躲避那瘋狂的每一擊。
雖未被直接擊中,但由於拳風帶起的強大勁氣,也受到了波及。
此時,雲書的嘴角已出現血漬。
“定不能這麼耗下去,否則後果難料!”
話語間,雲書的手掌悄然探出,一道火紅光環陡然出現,朝着半空中的顧起亮猛射而去。
“又是這一招,不自量力!”
雲書再次使出赤火環,顧起亮輕語冷喝,不屑一顧。
旋即隨手一揮,巨大拳印猛然對着那火紅光環砸去。
出乎意料的是,雲書並未躲閃。
呼吸間,只見雲書身形一躍,看似朝着顧起亮攻去。
卻在千鈞一髮之際,身體陡然拔高,直接躍至比顧起亮更高的半空中,一指點出:“隕殺指!”
隨着雲書大喝聲響起,宛如一道閃電破空而出,強橫的朝着顧起亮眉心處,直射而去。
語落,人毀。
乾脆利落,顧起亮到死也未明白,雲書先前的攻擊只是聲東擊西。
赤火環只是幌子,關鍵是後面的致命一擊。
寂靜,驚愕。
這一幕觸目驚心。
顧起亮敗了,一個實力不凡的資深長老竟然敗了,敗給了一位十六歲的少年。
而且是極度悽慘,一擊殞命。
這般反轉,就發生在剎那間,很多人都未看清事情的經過。
這一戰給予人們太多的震撼,雲書展現出的恐怖實力,堪稱妖孽,今日之事足以讓望陽學院震動。
“他竟然將顧長老殺了!”
良久,人羣中一道顯得有些發抖的聲音,突兀的響徹在廣場之上。
是那麼的刺耳,是那麼的震驚,是那麼的不可思議。
樑巖等人已經凝固。
學院其他老師和長老已經呆滯。
縱然作爲學院教務長老的牧其鋒,此時也有些失態。
而牧暇舞的美目,則是一閃,一閃。
“小輩,找死!”
忽然間,一道冷喝聲響起。
隨即一道蒼老的身影對着雲書直轟而來。
他已經失去了理智,他定要雲書身死。
慌亂之中,雲書只得揮拳迎上:“大裂掌!”
嘭!轟!
一道悶聲響起,雲書的身體,宛如炮彈倒射而去,砸在遠處的牆壁上。
力量太過強悍,直接將牆壁撞塌。
“咳!噗!”
一大口鮮血被咳了出來。
這一掌來自於骨髓境圓滿,望陽學院的執行長老吳士齊。
以當前的情形,可以想象吳士齊的實力多強橫,更能夠想象雲書的傷勢有多重。
這是雲書第一次,體會到骨髓境圓滿的威力。
代價卻是自己,而這一掌差點要了他的命。
“結束吧!”
話語間,吳士齊再次掠空而起,涵蓋着狂暴能量,直指雲書。
連續經過幾場大戰,雲書的靈神力本就消耗不少,若非有《靈神天訣》,恐怕早已消耗殆盡。
加上吳士齊的這一掌,直接讓他失去了抵抗力。
一路走來,從開始的花溪村,到後來的望陽城,再到兇險的斷山崖,乃至現在的望陽學院。
所有的辛苦,所有的勞累,所有的孤獨,只有雲書自己知道,但他都不在乎,他也並不關心。
每一月,每一天,每一時,雲書都在不停的修煉,想要讓自己變得更強。
只有讓自己的修爲不斷提升,纔有實力去將那弒父之人找出。
他要爲雲葉報仇,他要讓那些劊子手付出代價。
此時,雲書想起了那未曾謀面的父親,他想起了在花溪村等着自己歸家的母親。
“母親...”
一時間,眼睛有些溼潤,他需要用一生來誓死保護的女人,也不知怎麼樣了,肯定在擔心自己吧!
看着兇猛而來的吳士齊,雲書浮現一抹絕望,此時他的內心有些發酸,眼睛緩緩閉上:“母親...孩兒不孝...”
嘭!
一聲巨響,讓得廣場颳起一陣狂風,勁風將那些大坑的泥沙捲起,肆虐狂奔。
能量太過強大,使得人們久久未能睜眼。
待勁風吹過,泥沙散去,人們方纔徐徐睜開眼睛。
遺憾的是,心裡所預料的情景並未出現。
而吳士齊的身體,距離雲書有十丈之遙,且嘴裡含有血液。
想來,剛纔的一擊,受傷不輕。
反觀雲書,則是完好無損。
此時他脫力嚴重,眼皮越來越重,他努力想要看清楚。
可惜,無論如何努力,都只是模糊的看到一個火辣女人的背影,漸漸得的,雲書閉上了眼睛。
“牧暇舞,這是老夫與雲書的恩怨,莫要插手。”吳士齊老臉一橫,冷冷而語。
“笑話,你欺負我的學員,難道還要我當看客不成?”
“你!”
牧暇舞的話直接了當,沒有半點商量的餘地。
可是,吳士齊怎能輕易罷手,依舊不依不饒:“別以爲老夫怕了你!”
“是嗎?我等着!”牧暇舞傲然挺立,美麗且兇狠。
雖然吳士齊心有不甘,但他心裡清楚,以自己的實力絕非牧暇舞對手。
當然作爲執行長老的他,也可以公權私用,不過他更知道牧其鋒的存在。
直到現在,雖然牧其鋒都未曾出現,但吳士齊深知,前者就在現場,只是未露面罷了。
更重要的是,他知道眼前的火辣女人,根本就不吃這一套,因爲身份對她而言,絲毫不起作用。
縱然如此,吳士齊也不會輕言放棄。
若今日之事未處理好,那作爲執行長老的他將顏面掃地,於是沉聲道:“連長老和老師都敢下此毒手,這樣的學員你還包庇?”
“我的學員,我自然要護!”牧暇舞毫不猶豫,斬釘截鐵。
當一個人不在乎時,所有的權威都顯得很蒼白。
而吳士齊似乎並不明白,怒視對方,聲音高亢:“二人之死,你敢負責嗎?”
聞言,牧暇舞冷笑道:“我爲何要負責?整件事情大家看得清清楚楚,難道不應是你負責嗎?”
“你!”
吳士齊再次噎住。
而圍觀之人變得躁動起來,正如牧暇舞所說,所有的事情,似乎都非雲書挑起。
而陳木凱和顧起亮之死,看似惋惜,卻又像是罪有應得。
“好了!”
就在二人爭論之時,一道無比威嚴的聲音驟然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