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峰,行宮內。
屋檐之上,一男一女比肩而坐,男的五官清秀,女的美貌火辣,自從長老會返回,兩人在此已經待了良久。
“你...”
“你...”
“你先說!”
“你先說!”
男女異口同聲,場面有些滑稽。
又過了片刻,牧暇舞方纔道:“葉雨樓和你有關係吧!”
“……”
雲書偏過頭,表情異常精彩,這難道就是女人的第六感嗎?
雖然有些吃驚,但他也並未隱瞞,隨即將這三個月以來,所有發生的事,都與對方做了大致說明。
出乎意料的是。
在聽聞雲書的述說後,牧暇舞表情自然,並未有任何驚訝之色,也沒有發問。
雙眸眺望星空,若有似無,牧暇舞緩緩道:“裴距森以及樑尚東,二人均是姬元戰的人,你要小心些。”
在這之前,雲書也有所猜測。
現在從牧暇舞的口中得到確認,心裡還是有些小波動。
如此說來,這龍院所發生之事,也在姬元戰的掌控之中。
“還有...”
稍作停頓,牧暇舞突然側過身來,雙眸看向雲書:“在你參加種子大賽時,如有可能,儘量不要動用如影神功。”
“爲何?”
“一旦你使用如影神功,就會成爲姬元戰的目標。”
未等牧暇舞開口,一道蒼老的聲音陡然響起,隨即只見一身粗布素衣,身材略微偏瘦的牧其雍,正緩緩落入二人身旁。
“院長!”
“父親!”
看見來人,雲書和牧暇舞同時喚道,想來也有些突然。
“表面而言,種子大賽是爲帝國選出尖端人才,然後代表帝國出戰。”
微微停頓過後,牧其雍繼續道:“而背地裡,卻是姬元戰尋找身負如影神功之人,更確切的說,應該是雲葉的後人。”
“有何目的?”
“自然便是那《靈神天訣》。”
此時此刻,雲書終於明白了。
記得當時,樑鳳初曾提到,龍院在培養人才的同時,也在尋找某種特質之人。
而且,還未進入龍院之時,牧其雍曾特意有過暗示。
這些種種跡象表明,龍院確實是培養人才的場所,但同時也是姬元戰暗度陳倉的地方。
直到今日,這些劊子手都未曾放棄,還想要趕盡殺絕,奪取神功。
這筆賬,絕對不能了,定要讓這些混蛋加倍償還。
怒火中燒,拳頭緊握,嘴脣已經被咬破,殘留着絲絲血漬。
“呼!”
稍作平復,雲書方道:“姬元戰修爲如何?”
“虛空境圓滿。”
牧其雍緩緩而語,他當然知道雲書此話的意思,於是道:“雖說你的如影神功第二式,如影蠶已有小成,但絕非其對手。”
“或許吧!”
牙縫裡擠出三個字,縱然對方強大,雲書定不會退縮。
“你不要衝動!”
牧暇舞急忙而語,她知道雲書所想,隨即補充道:“姬元戰在帝國無人可敵,何況你只是超然境。”
對於牧暇舞的話,雲書自然是清楚。
當前,自己只是超然境後期,而對方已是虛空境圓滿,當中的等級相差十萬八千里。
若是遇上,只能被對方輕易碾死。
可那又如何,縱然是身死,雲書也要讓這些混蛋陪葬。
“院長爲何要幫我?”
堂堂一個副院長,竟然將如此機密告訴於自己,事情定沒這麼簡單。
因爲雲書自知,他還沒和對方親密到這種程度。
“你母親曾對我有恩。”
略作微嘆,牧其雍無奈的看向火辣女人:“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父親,您說什麼呢!”
牧暇舞滿臉通紅,嗲怒而語,可惜牧其雍早已不知所蹤。
牧其雍說的簡單,但云書卻聽得厚重。
眼前的女人,沒有過多的言語,也沒有過多的煽情,但卻一直在默默的幫助自己。
不經意間,自己欠了她很多。
被雲書目不轉睛的盯着,牧暇舞突然有些拘謹,喃喃道:“你不要想太多,再怎麼說我也是你的老師,自然不想讓你...嗯...”
話未說完,嘴脣已經被雲書堵上。
兩脣相遇,腦袋空白,一陣酥麻的電流頓時傳遍全身。
這突如其來的襲擊,使得牧暇舞不知所措,身子本能的一怔。
想要掙脫,但細腰已經被兩隻手摟住。
乾脆,她放棄了掙扎,任憑對方進攻。
而他,肆無忌憚,輕易便攻破了防禦。
沒想到,二人的第一吻,卻是這般微妙,說不出的奇特,講不出的感覺。
有些膽怯,有些歡喜。
此時此刻,什麼都不想,盡情的享受這一瞬的美好。
夜空中,月兒彎彎,像是一張笑臉,星星閃閃,像是在幸福跳躍。
翌日。
懸崖邊,巨石上。
雲書盤膝而坐,身前是風沐塵送來的武靈石。
“接下來,就靠你們了!”
即日起,他要專心投入到修煉中,也可說是爭分奪秒,希望在這短短的三個月有所突破。
目標很明確,就算不能達到超然境圓滿,至少也要晉級超然境大成。
只有這樣,方纔多一絲活命的機率。
否則,定死得很慘。
按照牧其雍所言,姬元戰的修爲已是虛空境圓滿,以自己的實力定不能與其抗衡。
因此,在種子大賽中,如影神功儘量不能動用。
一旦使用,定會被對方察覺,屆時的處境就更加危險。
可計劃總趕不上變化,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爲了自己,也爲了母親,更爲了父親,一定要儘快提升修爲。
有了實力,方纔有話語權。
心中有了計劃,雲書也不再猶豫,開始修煉。
“呼!”
一口大呼,隨即開始運轉《靈神天訣》。
《靈神天訣》啓動,身前武靈石的能量,便開始流入雲書體內。
頃刻間,身體被一層芒光包圍,唯妙唯幻,着實耀眼。
“還不夠!”
嘴角輕語,雲書神情專注,雙手結出奇異印結。
與此同時,武靈石的能量,正成倍的往雲書身體而去。
不遠處,一道倩影佇立。
沒有話語,沒有行爲,像是在護法,又像是陪伴。
無論是她,還是他,心裡清楚,接下來的路將會更難,稍有不慎便會丟了性命。
她知道,他不會放棄。
而她,也不會放棄他。
不知從何時起,她與他已經悄然的綁在了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