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毗索迦的心情很好。因爲他纔剛剛從一個宴會之上出來,而那個宴會是幾個朝中下級專門爲他所設。在宴會之上他不但吃飽喝足,而且最終還被那幾個下級大大的賄賂了一番,讓他又蒐羅到了好幾件值得珍藏的物件。
心情大好之下,毗索迦連飛行都放棄了。在微微的醉意薰陶之下,他突然發現自己好久都沒有仔細的看一看自家的大好河山,好久都沒有體會過那種“只緣身在此山中”的愜意。他選擇了步行,他要慢慢悠悠的回到府裡去。
對於毗索迦這種肉山來說,步行自然是極其少見的。只是即便是現在,他也都沒有當真步行,步行的是他的一干隨從和奴僕,他卻是坐的轎子。
這可就苦了那些轎伕了,畢竟他實在是太重,卻要求被擡着在路上走,尤其還有一段是山路。
只是,毗索迦可不管這麼多,他自問地位尊高,就連朝中的大臣和將軍們也都對他禮敬有加,區區轎伕的死活他哪有功夫去管?
“這就是作爲帝君他老人家身邊的人的好處。”毗索迦心中美滋滋的。然後他擡眼一看,發現前方正是鳳凰嶺,一處人跡罕至的地方。
“怎麼走到這兒了,我回家的路上要經過這種荒野之地嗎?真是掃興,還是繞過此地好了。”毗索迦瞄了鳳凰嶺幾眼,心中有些不悅。
這個地方他還是比較瞭解的,善現城落成以後就有了,卻一直是一處荒野之地,景緻不怎麼樣,更從來沒聽說過這裡出現奇珍異寶。這一處地方,在他看來根本就是一個不該屬於中央善現城的例外。
正準備要下命令繞路,今天的毗索迦可不愁多花些時間,可突然的,他看到鳳凰嶺中有隱隱的金光冒了出來。只是,他感覺自己的眼睛還沒將那金光抓住,金光卻又一下消失了。
毗索迦都以爲是自己眼花了,於是他連忙揉了揉眼睛,再次看過去的時候,卻發現鳳凰嶺那邊平靜如常,彷彿還是一處普通的荒野之地。
“我喝多了?”毗索迦喃喃了一句。只是猛的,他揮散了渾身上下的酒意,自語到:“不對,剛剛明明有金光一閃即逝。都說鳳凰嶺是一處荒野之地,從未出現過什麼奇珍異寶,甚至有人說這裡本不該屬於善現城。可是,這裡確實是善現城的一部分,這裡應該不至於那麼平凡才對。難道說,其實這裡當真有寶貝,只是隱藏太深,所以一直沒有被人發現過?”
說到這裡,毗索迦整個人一個哆嗦,想到:“若當真如此的話,那此寶豈不是自上古就存在,一直延續下來。那這種寶貝……不行,我得讓人去瞧一瞧,就算是我看錯了,那也就罷了,至少我去瞧過。若當真我沒看錯,瞧都不去瞧上一眼,我豈不是要白白與造化擦肩而過?”
“落轎,快落轎!”毗索迦大喊了起來,整個隊伍頓時停住。然後,他喚來了兩名如今隊伍之中最得力也最親近的護衛,兩人都是足有二源的修士,對他們交代一番以後,讓他們朝鳳凰嶺後面去了。
二人這一去,竟然耗費了整整一個時辰的時間。在這一個時辰裡,毗索迦雖說一直都靜靜的等待,可心中卻是越發的不平靜。
畢竟,若是那裡當真什麼也沒有的話,爲什麼派出去的人到現在還不回來?
終於,二人迴轉,到了毗索迦身前的時候已是滿頭大汗。不僅如此,他們還都氣喘吁吁,彷彿剛剛纔經歷了一場大戰。
“發現什麼了?”毗索迦有些迫不及待的問到。
兩個人之中,有一個恢復得快一些,於是他強行鎮定下來,說到:“那山後有一個極其隱蔽的洞府,洞府看起來已有很長的歲月,怕是至少經歷了數萬年。洞府之中應該有寶貝,可是那洞府陣法太強,我們二人破不開。”
“洞府?”毗索迦一聽,頓時心中大喜。他心中猜測,難道那是某個上古大能遺留下來的?若當真如此的話,那洞府之中莫不是藏有什麼驚世罕見的法寶或者功法?
越想越是激動,毗索迦知道自己今天必須要去把這個洞府給打開,獲取裡面的造化。因爲他已經想到了,這座洞府恐怕在鳳凰嶺中已經隱藏了太久,因爲隱藏得太好,所以一直都沒有被發現。可是再好的隱藏手段也經不起歲月的殘催,時至今日,這洞府終於有所顯露,卻恰好被他發現了。可若他今天不把這洞府裡的寶貝搞到手,一旦再有人路過這裡,那寶貝還是不是他的他就不好說了。至少,他是吃不成獨食的。
“那洞府看起來有沒有危險?”毗索迦問到。
其中一個探子說到:“沒有發現任何危險,那洞府的防禦陣法我們全力轟擊過,雖然轟不開,卻也沒有任何力量被反彈回來。”
毗索迦眼珠一轉,心中已有了決斷。他要親自去試一試,畢竟整個隊伍之中就他修爲最高,足有三源,他轟開陣法的可能性最大。這一次他也不打算帶人去,畢竟這附近不會有什麼危險存在,只要那洞府本身也沒威脅性,他自己去就更方便吃獨食一些。
“你們都留在此地,我去去就回!”終於,毗索迦從大轎之上飛了出去。
幾個閃爍,毗索迦已經來到了那洞府的前面。由於洞府明顯被之前他派出的那兩個探子折騰過,所以現在這洞府再沒有半點兒隱藏,很容易被發現。不過他也看出來了,此刻洞府的門口確實有一道防禦陣法,陣法之力極強,怕是不好對付。
毗索迦生性謹慎,在洞府門口嘗試性的轟擊了好幾次,卻沒有任何作用。不過通過這幾次嘗試,他也發現這洞府的陣法確實沒有絲毫威脅性,只是單純的具備防護作用罷了。
“看來得動真格試試了!”終於,毗索迦心一橫,決定不再試探,要動用自己最強的力量去轟擊那陣法。
靈力大起之下,毗索迦很快就整個化身一座金鐵一般的肉山,這正是他施展了自己的拿手道法之一——金剛之軀。
猛的,毗索迦整個人朝着那洞府的陣法衝了過去,眼看就要一下撞到那洞府的陣法之上。而若當真撞了上去,硬碰硬之下,必然激起一場驚天的轟鳴。
毗索迦的一雙眼都有些紅了,他眼看着那洞府的陣法距離自己越來越近,他都已經做好了吃痛受傷的準備。可就在他剛剛要接觸陣法的一刻,那陣法竟然一下就消失了!
毗索迦一下就蒙了,他突然發現事情似乎並不是自己想象之中的那麼簡單。然而,全力衝擊的他此刻已經收不住了。他最終一下撞進了洞府之內,卻並沒有遇到什麼造化,而是有一道新的更強的陣法瞬間將他封鎖在了裡面,不但封住了他的修爲,他連大喊都做不到了。
“這……這是怎麼回事?”毗索迦極其的驚慌了起來,如果他到現在都還不知道自己是被人給擒住了,那他就太傻了。奈何,他現在直接被限制得連掙扎的能力都沒有,直有一種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感覺。
“兄弟,別來無恙。”毗索迦慌忙四顧,很快就有一抹身影進入了他的眼眸,正是“炎陽”。
毗索迦雙眼瞪大,看着炎陽說到:“是你?你……是你對我下手?兄弟,我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你這是在做什麼?”
“炎陽”笑到:“我來請你看一場戲。”
說完,毗索迦便見到“炎陽”手中出現了一個人偶。那人偶被他一拋,直接落到地上,幾番變幻之下,變成了另外一個他。縱然是他自己竭力用神識分辨,竟然也發現那人偶如假包換一般,毫無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