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這正是陳安想要的結果,所以他半點也不覺得厭煩,反而樂在其,全神貫注地應付了各方賓客一整天,直到血月升起,城邦會議圓滿結束纔算作罷。
回到別院再休息了一天,第三日,陳安等人等來了前來接他們的雲船,在白洛韋伯眭琿的歡送下,陳安帶着手下登船離開。
這個時候,陳安鎮壓妖魔的事件已經徹底發酵,金明等人看他的眼神都變得不一樣起來。
對此陳安也不甚在意,金明什麼心思他還不知道?他雖沒有修習沈林的萬法心音神通,卻在看人方面修煉了這神通的沈林還要準的多。
在陳安的眼溫良是一個投機倒把的貨,一心想找個大人物抱大腿,只是時運不濟,投資了個倒黴玩意,賭得滿盤皆輸。陳安的出現又讓他看到了一個新的希望,所以派出了金明跟隨,妄圖在生命的最後再做一次投資,豪賭一次,連本帶利的賺回來。
金明起溫良有節操的多,人品雖不能說槓槓的,但也算的是過硬,但作爲溫良的徒弟,投機倒把的心思還是有的,所以此時作爲他們投資對象的陳安,一鳴驚人地達到了一個很高的成,怎能不讓他們欣喜若狂。
一路無話,經過一整個白天的行駛,雲船穩穩地落在了高陽氏的駐地之。
陳安走下雲船後才發現,姜曦珺,姜露寒俱都等在此處,給予了他最高規格的迎接待遇。
連忙表現出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道:“細君,寒叔,怎敢勞您二人迎接。”
“噗”,姜曦珺直接笑出聲來:“你人不大,哪學的這些俗套。”
陳安心尷尬,他外表雖只有十五六歲的樣子,但實際卻是已經接近不惑,爲人處世難免圓滑油膩了一些,很多時候算刻意遮掩,不經意間也會有所流露,只能掩飾般地看向一旁的姜露寒。
姜露寒眼角難得帶了點笑意道:“真沒想到你能成長的如此之快,不過也好,如今正是用人之計,你能有此成,正可堪大用,先回去休整一二,之後會有重要任務交派於你。”
“多謝寒叔栽培。”陳安這句話倒是說的真心實意,儘管對方有自己的目的,但自那枚九品魂牌起步,接着把陳安完全納入高陽氏的體系,給予極高的待遇,甚至可以調用不少修煉資源,以及無限量的使用神通閣都算是對方給予他的好處。
甚至能夠預支報酬,本身是一種人情。所以不論對方的目的是什麼,這個情陳安要承。
姜露寒道:“長風軍隱憂在外,血妖潮又有出現的苗頭,今後之路任重而道遠,不過今夜卻可放鬆一下,我們專門爲你準備了賀宴,且先醉他一場,明日再與大家共同面對難關。”
“賀宴?”
姜曦珺微笑接話道:“儘管這些年隨着玄器火器涌入戰場,個人實力在大規模戰役的用處已經不大,但超品超品,它不止代表了最高武力作爲一種震懾,還是一種可以鼓舞士氣的精神象徵,依照傳統應當廣邀四方賓客同慶,只是如今非常時期,其他氏族的代表未必能來,我們只能關着門自己慶祝一番。”
說到最後,她語氣略帶歉意,不過陳安完全不在意,反正已經在景嵐城露過臉了,這次熱不熱鬧無所謂。
再次謝過姜曦珺和姜露寒後,大家回到了族地之。
晚宴是在族地的月壇舉辦的,青陽氏和城主府都有參加,甚至臨城的幾個大氏族也有派人前來祝賀,一時間賓主盡歡。
接下來的幾天裡,陳安沒忘了正事,沒有真正的鬆懈下來,而是頻繁出入神通閣翻閱典籍,查找資料,着手研究靠魂牌直接提升實力之法。
傅恆實力提升如此之快的秘密讓他眼紅不已,若真是像他想的那樣,這個事件未必不可以再次複製。
其實一開始還在礦區的時候他有些想法,覺得神意九竅暗合九品之數,第九品的魂牌在他身也是直接被人竅吸收,兩者似有極大的關聯。可是因爲舉事在既,他並沒有深入研究,再之後是一路奔波,又出使景嵐城,根本沒有時間。
現在好不容易有點清閒時光,定要找出個所以然來。之後,他在神通閣窩了三天,幾乎翻遍了所有的秘術典籍,可惜的是完全沒有相關記載。
這麼着,只能靠自己來試驗了,試驗的話首先需要一些魂牌。
所以走出神通閣,陳安便又來到了高陽氏的族庫。整個高陽氏的寶貝,除了那個傳言的族長秘庫外,基本都在這裡了,魂牌自然也不例外。
陳安來這裡取魂牌的過程,倒沒有什麼阻礙,經過次的晚宴,現在高陽氏下幾乎沒有人不認識他,而且他也有直接在族庫調用資源的權限,不用去找姜露寒批條。
按照高陽氏的規矩自他成爲超品強者的那一刻起,他自動成爲了族議會的成員,對整個高陽氏的走向都有一定的話語權。
與大乾不同,東荒大小氏族各自爲政,根本沒有一個統一的zhèng quán來制定一個能讓大家都遵守的體制,所以強者爲尊約定俗成。其次,在東荒最流行的是城邦制,大家開個會坐下來慢慢商討,城市或氏族改如何管理,漸漸也成了約定俗成,城市會組成城議會,氏族會組成族議會。
高陽氏自然也不例外,整個高陽氏的構架是宿老和統領組成族議會輔佐主尊管理氏族。宿老和統領之下是大小執事和狩獵者,之後是普通的族人。小執事管理氏族的產業瑣事,大執事則帶領狩獵小隊爲家族征戰。十二連城的所有氏族差不多都是這個構架。
陳安之前已經被任命爲大執事了,有資格帶領狩獵小隊,現在成爲超品強者,自然直接進位成了統領。
其實統領和宿老還是不同的,宿老的評定十分嚴苛,首先需要是核心血脈,其次還要有足夠閱歷,能使族人信服的威望,至於修爲麼,則可以放寬爲高品以,統領簡單多了,兩個條件:高陽氏族人,一品以的實力。
陳安現在都附和,自然沒人會有異議。
既然已經成爲了高陽氏的絕對高層,來族庫提取一些資源,當然也不會有人阻撓,看守族庫的宿衛,直接給他開了門,並派了專人爲他引路。
而陳安也沒浪費時間去觀摩這座寶庫,直接叫人帶着他奔魂牌的儲藏之地而去。實際這座寶庫也沒什麼好觀摩的,除了粗糙的裝修外,其他是不知名的皮毛堆砌成垛,噁心的血肉被符封存,形怪狀的晶體裝填成箱倒是碼的很整齊,但也看不出有什麼名貴的所在。
真正值錢的東西,都在族長秘庫之,這裡最值錢的玄器,也都是一些制式的貨色。
而且寶庫的寶物也不多,應當是都拿出去安置剛掠來的罪民了。
儲存魂牌的庫房也稍顯空蕩,只有一些常備的餘量存在。
“這個東西我可以領用多少?”想了想,陳安還是向那名眼隱有崇拜之色的宿衛詢問了一句,自己初來乍到還是別鬧出笑話的好。
那宿衛一怔,旋即道:“這個,好像沒有特別規定。”
陳安一囧,本不想鬧笑話,結果卻還是問了個蠢問題。
魂牌是可以讓人直接獲得秘術,但遠沒有人們想象的那麼珍貴。因爲幾乎每個品秘術師都是一個合格的魂師,可以獨立製作魂牌。而儘管煞氣會徹底破壞古獸肌體,但每十天半個月各狩獵小隊還是能夠帶回一隻可以使用的兇級魔怪屍體,將兵級的妖魔在城池之外更是漫山遍野,算百選一,千選一,魂牌的來源也是不愁。
因此秘術師面對魂牌只在於能不能完全融合得了,根本不存在魂牌夠不夠用的問題。
雖然高品強者還可以通過繼續融合低品的魂牌以獲得不同尋常的秘術豐富自己的戰鬥方式,但那也是有限度的,魂牌數融合到一定,哪怕是低品魂牌也還是會有危險。
所以一般情況下,真沒誰會顯得沒事領一堆魂牌回去把玩。
只是陳安這次是做研究,不可等同於一般情況,因此他張口道:“既然沒有限的話,給我九至三品魂牌各十枚。”
“啊?”
那引路的宿衛膛目結舌,這是在開玩笑嗎?這是要拿出去賣吧?
“怎麼?有問題嗎?”陳安漸漸的找回了統領的感覺,他本也沒必要在乎一個看倉庫的眼光。
“啊,沒,沒問題。”
那宿衛連忙轉身幫陳安挑魂牌,挑了兩枚突然又想起什麼道:“對了,統領大人,其他魂牌還好,但八九品魂牌可能不夠。”
陳安眉頭一皺道:“怎麼回事?”八九品的魂牌品級最低,不是應該數量最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