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翌至始至終都沒有說一句話,在熊輝說這些的時候,他一直冷眼看着。就連一旁的武雲澤都只是安靜的聽着。
“出去。”楚靈幽突然沉着嗓子說着。
既然熊輝有時間對她說這麼多的話,那麼就是證明軒轅澈沒事了,只要安心的靜養的話,定會沒事的。
楚靈幽現在不想給任何人任何承諾,因爲她楚靈幽虧欠的不是他們,她不管是上輩子還是這一生,她所虧欠的都只有一個人。
熊輝原本還想要說什麼,南宮翌一把將他拽住了,那雙上挑的雙眸中浸着一抹清冷。
“那麼,主子就交給您了。”說完,也不顧楚靈幽的身體狀況是不適合照顧人,拉着還一臉冷然的熊輝出了房間。
武雲澤在原地站立了片刻後,直到那隻小小的手扯弄他的衣角時,他才緩過神來,隨即跟隨着楚珏的腳步,出了房間。
楚珏踏出房間,等到武雲澤出來後,他將們帶上,那張向來都是酷酷的小臉上,此時冷凝一片。
剛纔熊輝說的那些話,雖然有很多東西他沒有聽明白,可是主體他差不多是聽明白了,那就是爹爹爲孃親做了很多的事情,而且那些事情還很危險……可是爹爹卻因爲孃親,義無反顧的做了。
楚珏一直都知道,爹爹對孃親有着一種偏執的執着,可是他從來不知道,無所不能的爹爹竟然也會哭。
楚珏嘆了口氣,看了眼身後那緊閉的房門後,踏着沉重的腳步,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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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裡安靜了,唯一能夠聽到的便是那燭火的燈芯燃燒時發出的磁磁的響聲。
在之前,聽到南宮翌對她說的那些話時,她就知道軒轅澈這個傻男人到底有多傻,可是今天,在聽到熊輝告訴她說,那個向來冷情的軒轅澈哭了時,他有些驚異。
死了,我也死了罷。
這話,到底是有怎樣的痛才能夠說出這樣的話來?
雖然在最初她設計假死的時候,有想過在軒轅澈知道她“死”後會有什麼樣的表情,又會做什麼,可是在她真正面對這一切的時候,她發現自己的心疼痛難耐,心底更是在撕扯的喊着,當年的她,爲何會如此殘忍。
有些顫抖的伸出手,輕輕地撫在他那張蒼白的面孔上。
傻瓜,你到底有多傻……
楚靈幽從未真正的相信過誰,不管是她上輩子,還是今生,她一直覺得,這個世界上唯一不會對自己說謊的人只會是自己,可是這個男人卻給了她一個意外,他讓她相信了,她可以去相信他,甚至在自己承受不住的時候,可以依靠在他的身上。她不用在理會,不用再操心,他會爲她整理好一切。
這樣一個小心翼翼對待自己的男人,怎麼會不讓她心疼,又怎麼能夠不讓她心動?
早在她還不清楚自己的心的時候,她的心就已經丟失了在了這個男人的身上。
楚靈幽苦笑着。
真沒有想到,楚靈幽你也會有這麼一天,你的情緒竟然會因爲一個男人而如此起伏波動着。
楚靈
幽撐着自己的身子,緩慢的朝着軒轅澈靠近,而後一記不帶任何情慾的吻輕輕的落在了那有些許乾裂的脣上。
楚靈幽的脣輕輕地顫抖着,她在他的脣上停留了很久,直到她感到他那雙微涼的脣上有些許溫度後,方纔輕輕地,一點點的滑下身子,而後安靜的躺在軒轅澈的身邊,輕輕地閉上了雙眸。
楚靈幽很想靠着軒轅澈,可是她怕碰到他身上的傷口,也就作罷了。
軒轅澈,我許諾你,你只要你對我不離不棄,那麼我便生死相依。
楚靈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睡過去的,可是在睡夢中的她睡得極不安穩,她夢到軒轅澈徹底的離開了她,軒轅澈的身邊出現了別的女人,那個女人耀武揚威的告訴她說,軒轅澈的妻子只會是她,不會是她楚靈幽。睡夢中的楚靈幽是又氣又急,可是不管她怎麼朝着軒轅澈揮手,怎麼吶喊,軒轅澈都麼有回過一次頭,這樣的恐慌讓楚靈幽害怕的快要哭了出來。
楚靈幽討厭這樣的自己,因爲一個人而變得患得患失,這就是爲什麼她一直排斥着談真感情的原因。因爲一個男兒而讓自己變得不再想自己的這種事情,是讓楚靈幽對此感到唾棄的,可是即便如此,現在的她也再無法對軒轅澈鬆手。
所以,軒轅澈,你怎麼可以,怎麼可以再她決定不再鬆手的時候而選擇放手呢?既然這場遊戲已經開始了,那麼叫停的就不是軒轅澈你一人了!
楚靈幽知道自己在做夢,可是即便是如此,她也無法忍受這樣的事情。楚靈幽站在原地,對着背對着自己繼續走的人大聲喊着:
“軒轅澈,你只能是我楚靈幽一個人的,想要跟別人走?做夢!”
楚靈幽這聲近乎尖叫的吶喊聲讓一直背對着她的軒轅澈轉過了身來,他的臉上並沒有帶那張銀白色的面具,那張絕色的容顏因爲楚靈幽吶喊的那句話而隱瞞了濃濃的笑意。
而也就是那絕美的小臉,晃了她的眼。
“嗯,一個人的,只會是幽幽你一個人的。”
楚靈幽猛地從睡夢中驚醒過來。
在醒過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側過頭,在看到那張熟悉的面孔依然睡在她身側的時候,原本砰砰直跳的心一點點的平復了下來。
楚靈幽向軒轅澈的身體靠了靠,在感覺到他身上那溫熱的氣息後,方纔停止了靠近。
楚靈幽在牀上躺了三天後,她就下牀了。
而這三天裡,軒轅澈都不曾有過要醒過來的跡象。
楚靈幽一天比一天煩躁,可是看到熊輝那毫無表情的面孔後,她努力的平息下自己想要抽人的衝動,雖然對於熊輝和南宮翌這兩個人,她並沒有什麼瞭解,可是她知道如若軒轅澈真出什麼事情了的話,他們兩個不會比她淡定。
熊輝每天都會爲軒轅澈施一次針,而施針的時間也一次比一次長。
這一天,熊輝在施針完畢後,楚靈幽將他叫到一邊,問道:“軒轅澈現在的身體到底怎麼樣?爲什麼到現在都還沒有醒過來的跡象?”
熊輝拿着溼帕
,擦拭着手,神情淡淡的,“休眠是對一個人身體最好的修復方法,主子的身體正在一點點的復原,沒關係的。”
“真的?”楚靈幽不放心的問道。
“如果楚小姐對我的醫術不放心的話,自然可以請別人來看看。”熊輝這人雖然平時看起來平和憨厚,可是如若有人質疑他的而醫術或者是對軒轅澈有什麼不利的話,他鐵定會翻臉,他熊輝的能力可不單單只是在醫術方面,他的武藝也是極爲厲害的。
楚靈幽自然不會去請別的大夫過來看。
別說她楚府,就連軒轅澈的身份都是極爲敏感的,整座大陸,誰不知道蒼月國的太子軒轅澈擁有着一雙赤眸?雖然那雙美麗的赤眸被人們稱作爲魔鬼的雙眸。
如果有別的大夫進來,發現了軒轅澈的真實身份的話,到時候可不就是一條命半條命的關係了。
“夫人,主子的身體一直都是老熊看的,這一點完全可以放心。”南宮翌淡淡的看着楚靈幽,那雙魅人的狐狸眼中,浸着的是一抹淡淡的笑意。
這些天裡,他和熊輝不是沒有看在眼裡,主子在這個女人心裡的地位同樣是不低的,主子終於等到了他想要的,他們該爲主子感到高興。
南宮翌突然的開口讓楚靈幽感到有些驚訝,因爲這三天下來,南宮翌不曾和她說過一句話,即便是她開口問他,南宮翌都是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她知道,南宮翌他是在氣她讓軒轅澈受傷的事情,所以她並不打算和他計較,因爲,錯的終究是她。
“嗯。”楚靈幽輕輕地點了點頭。
在再次確切的知道軒轅澈的身體沒有大礙後,她從桌上端起一杯白水,用着自制的棉籤,沾了些許的白水,沾在軒轅澈的脣上。
楚靈幽的動作很小心,她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弄疼了他。
收拾着銀針的熊輝,手中的動作不禁慢了下來,冷淡的表情也慢慢的柔和了下來。
主子終於等到了。
流螢國,清幽殿內。
流月辰坐在曾經楚靈幽坐過的椅子上,桌子上依然放着一盤櫻桃,就連桌上的擺設也和之前一模一樣。
自從那日過後,她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了……
他發現,他這四年裡對楚靈幽的思念已經達到了極致,可是他還是可以壓抑住心底那衝破口的情愫,然而,在四天前,在他再次看到那道身影后,他再也壓抑不住心底的渴望,他想要見她,即便是魂魄,他也要將她永遠的禁錮在自己的身邊。
“皇上,木天師到了。”宮殿外,傳來唐全那特有的尖細的嗓音。
原本坐在椅子上的流月辰猛地站起身來,神情有着些許的緊張。
“帶進來。”
唐全領着一個身着黑色道袍的白髮老人進入了宮殿內,白髮老人的表情原本一直都是淡淡的,可是在進入清幽殿後,他的眉宇間不禁輕輕地皺起。
如若那白髮老人不是身着一身黑色的道袍的話,他身上浸着一股仙風道骨的滋味,看起來,修爲應該是不低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