鵬城發展銀行,如果有人把他當做是一個香餑餑的話,這得辯證的去看待問題。
在外人看來,鵬城發展銀行,資本充足比是2.3%,壞賬率11.4%,賬面利潤3.2億人民幣。
看似不錯,事實上,都是假的,資本充足率要低的多,壞賬率真實的在20%以上,利潤那個也是虛的,大家實際都認爲這銀行是馬上要倒的,淨資產的窟窿在80億左右。
鵬城市官府和20多家金融投資者、戰略投資者在談,這些人都沒興趣。
唯獨一家,就是外資,新橋投資。
新橋投資將出資12.35億元收購鵬城發展17.89%的股權,每股收購價爲3.55元,該價比深發展今年中期每股淨資產2.18元溢價超過60%。
這麼好的買賣,吳良享受不到,前人也有人實驗過,不過都以失敗而告終。
這當中就有肖健化。
吳良提出要控股鵬城發展銀行的時候,肖健化也對吳良有些刮目相看,甚至認爲吳良這是狂妄。
而吳良的解釋也簡單,“私募基金在一定投資期限後都會考慮如何退出,而不是持續追加資本金投資,這注定新橋在鵬城發展的角色爲財務投資者,而不是長遠的戰略投資者。”
新橋集團是私募基金,馬銘哲知道,他當然理解吳良這句話的意思,就如同蘋安現有的兩家投行股東一樣,註定會出手。
而接盤者匯豐銀行則是穩穩的戰略投資者,意圖掌控蘋安。
馬銘哲有些疑惑,“新橋集團承諾五年之內不出售股權,吳董要收購鵬城發展銀行的股份,恐怕,這一條約束也是會強加上去的。”
吳良則是無所謂的回答,“別人吃肉,我喝湯,五年,我等得起。”
這話在肖健化看來,簡直就是個笑話。
有拾伍億的資金,投資什麼不賺錢?偏偏要投資到這上面?他忍不住就皺了皺眉頭,也不知道該出聲還是不該出聲。
其實,吳良也有些無奈,袁卓基金的存在,明面上這部分資金是歸吳良使用,然而,吳良要想過自己心裡這一關,也挺難的——在自己需要資金的時候總是會想着,這不管怎麼說都算是條後路。
真要是有那麼一天,或許自己還能東山再起。
人一旦有了退路就會肆無忌憚。
所以,吳良並不想輕易的考驗人心,包括自己,他給袁卓基金定下的目標就是,儘快的將這百億資金變成資產,而斷了自己伸手的心。
所以,吳良將目光投向了這些自己知道其發展歷程的金融公司身上,包括蘋安,包括鵬城發展銀行,包括業興銀行等等。
這一部分也是能夠保證他能夠有充足的資金蓋學校。
他和張泓寧兩個人,一個負責掙錢,一個負責花錢。
投資回報最好的當然就屬於這些金融類的實物資產了。
鵬城發展銀行,自從米國新橋投資入股之後,壞賬依然達到了驚人的一百多億,不看好這家公司的未來發展大有人在,所以,鵬城發展銀行的股份相對還是比較容易拿到手的,適合袁卓基金長期持有。
與鵬城發展銀行此時的股價相比,與其從二級市場收購,真的不如從現有幾家股東手中,哪怕以略高於新橋投資的價格拿下,那也是極爲划算的買賣。
總而言之,鵬城發展銀行現在不是香餑餑,但是以後絕對會是,按照袁卓基金所持有的股份來講,短中長線都需要佔有一部分,長線就是鵬城發展銀行。
那麼,依靠馬銘哲不管是在鵬城還是在天朝上層都具備的良好的人脈關係,由他出面當說客,吳良不認爲這筆買賣會黃掉。
何去何從,只等馬銘哲的答覆。
馬銘哲理解吳良的意思,再三確認,“你確定?”
吳良點點頭。
馬銘哲很坦率的表示,“雖然我不認爲這是一樁好買賣,不過,吳董執意的話,我可以代爲聯繫。”
吳良笑着回答,“那麻煩馬董了。”
馬銘哲笑笑,“互惠互利的事情,那匯豐銀行的事情就拜託二位了。”
肖健化則是沉聲問道,“10%的蘋安股份,你我各吃下一半,也就是35億?”
吳良很肯定的回答,“沒錯,35億。”
吳良算算,袁卓基金百億資金,這就用去了50億,加上之前買入的其他股票20億,以及已經投入蓋學校大業的近10億,也就剩餘20億左右了。
錢真不經花。
大框架協商完畢,馬銘哲提議,“代持股份的協議由我擬定,吳董也有自己的法務,儘快將協議簽訂如何?”
吳良想想,沒有反對,輕飄飄的說了聲“好!”
至此,基本上該說的該談的也差不多了,幾個人喝着茶聊着天,馬銘哲心情大好,也開始憶崢嶸歲月講自己當年打拼的那些故事,並笑着誇,“我們那個時候,要資金沒資金,唯有一身武藝賣於帝王家,和你們這樣的白手起家的天才沒辦法比。”
吳良有些汗顏,謙虛的表示,“我這也就是恰逢其會,要真的論起生意經,您這樣的老前輩纔是我輩學習的楷模。”
馬銘哲搖搖頭,只是對吳良的謙虛再一次的心生好感,“吳董謙虛了!”
吳良哈哈一笑,“馬董,您也別叫吳董,聽着怪生分的,我喊一聲馬哥,不知當不當的。”
馬銘哲開懷大笑,“正有此意,吳兄弟。”
吳良看看錶,幾個人聊了一上午了,也到了飯點,提議道,“那咱們邊吃邊聊?”
馬銘哲附議,“我掏飯錢,你出酒,正好給你這瓶好酒給品了?”
肖健化在一旁嘬着牙花子表示,“那我出啥?”
馬銘哲一拍腦門,笑着說,“今天這頓算我的,下次算你的!”
“如此甚好!”
馬銘哲笑,“咱三個,可就這樣說定了,不管生意有多忙,總得找個時間來聚聚,不說一個月聚一次,怎麼說也得半年聚上一次吧?”
吳良自是答應,一位是後世隱形的金融帝國的掌門人,另外一位則是天朝第一金融帝國的掌門人,能夠得到他們二人的認同,這本身就是自己的一種肯定。
誠然,以現在這兩位所掌控財富的體量,或許會被人貽笑大方,認爲其不自量力,然而,別人不清楚,吳良又豈能不明白,在他們二人身上,他還真的只是一個小字輩,無非就是帶着上帝視角罷了。
真要論起對金融方面的理解,他簡直就是學渣中的渣渣,甚至有一些專業的名詞都搞不明白,自己能夠從他二人學到的東西只會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