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那些話說?不過做過一場,以分勝負罷了。”
卻是下面那身着暗紅骷髏頭衣袍中有人說話,將懷清言辭打斷:“我魁首派也算是龍虎山中人,卻始受你們壓制,正要與你們做過一場,到要看看哪家大道玄妙!”
高陽將目光看去,就見一羣身着暗紅骷髏頭衣袍之人,有二十來人,各個氣息陰森,說話的是在前面的一陰沉老者。
懷清被人打斷,皺眉將目光望向那陰沉老者,此處人物,早就有名單認知,見得老者,就說道:“卻不知張守長老有何指教?”
張守老臉上陰冷的怪笑,露出一口黃牙:“嘿嘿,指教談不上,只是老朽心中不平,想我魁首派也是龍虎山四派之一,爲何龍虎大會始無我魁首派坐東道主之位?”
縱是懷清性子恬靜,也是心中大怒,叱喝道:“你魁首派煉的是血肉魂魄,修的是陰濁業力,採補他人。我等煉的是天地靈氣,納的是日月星辰之精華,修持己身。一魔一仙,豈能與爾等爲伍!”
張守怪笑拉扯的皮肉一緊,陰沉似水,說道:“竟然如此,魔仙不兩立,那我魁首派就先來領教一番!”
“慢來!”
公主卻突然喝住,說道:“吾爲中證,需得按規矩纔可!”
張守向公主抱拳:“拂雲公主放心,吾自省得。”
又轉身對身後一個生得邪魅的青年男子吩咐道:“張田,你去領教一番,必要先勝一場,嘿嘿,可明吾意?”說着還看了高陽一眼。
“嘎嘎。”張田笑的詭異,抱拳道:“叔父放心吧。”
“不好,竟然是想打道爺的主意,真當道爺是軟的不成?”
高陽卻是將下面的情形看的透徹,頓時就知道這魁首派不講臉皮,卻是看自己修爲低下,要拿自己開刀,頓時心中惱怒,暗道卻要讓他們好看。
張田起身,就至臺下三丈處停下,對臺上抱拳,嘿嘿直笑,又指着高陽就道:“那小子,你即做東道主,便與我比試一番,看是哪家大道玄妙。”
“我呸!”
“就知道這魁首派會行這下作之事,孃的,早知道我就先來了…”
“你有那厚臉皮不?”
“不當人子!軟的就這般被捏了去,早知我也厚着臉皮第一個開口了……”
張田一出口,其他勢力之人卻都心中大罵,殿中噓聲一片,可張田卻渾然不覺,依然冷笑着望着高陽。
“嘿嘿,縱你口能生花又能如何?修爲如此低下,就是要將你推在最前,看你比鬥如何應對?就先讓你出次大丑,好先舒我一口惡氣!”劉根青等正一派之人暗中冷笑不止,都對視一眼,瞭然會心。
“不好,無量道友縱是心境通達,但法力終是太弱,怎麼就到了最前位?”懷清心中頗爲高陽憂心,就微張檀口,清喝道:“你這人好不要麪皮!吾乃此次主持,且先與我先爭過一回纔是正理!”
“我如何不要麪皮?”張田皮笑肉不笑,面色蒼白,看着邪到了極點,說道:“既然他在臺上,就是東道主,自在規則之內,我邀其論法談道,乃是正理,他若自知不敵,自可認輸,只道‘吾不如也’,自然可退下,吾何曾違過規矩?”
“好小子,叫我認輸?我字典中還沒這個詞呢!看我如何收拾你!”高陽卻聽着心怒,心中發狠,當下就微一擺手,紫紗長袖如雲,扯住了懷清還要分說,而眯着眼看向下方的張田,問道:“你要與我談法論道?可有章法?”
“呵哼!要何章法?你且說來你的意見就是!”張田冷笑不止。
高陽微微一笑,乃道:“可用法寶否?”
張田眼珠子微轉,乃道:“我手中無法寶,自然不能用法寶?”
又是引起一陣噓聲。
高陽卻笑道:“竟然如此,那我們就用法術鬥上一場吧,如何?”
張田嘎嘎怪笑,道:“如此正好!”
說罷頭頂涌起一陣黑煙,冉冉升起。
高陽突然喝道:“慢來!”
張田怪笑道:“難道你要認輸不成?”
“哈哈。”高陽大笑,說道:“吾乃一教之主,豈會認輸?只是如此比鬥頗爲不夠意思,不若我們來點彩頭如何?”
“嘎嘎,好,你要賭鬥,且說如何賭法?”張田怪叫道。
高陽沉吟一會兒,一抹腰間,有光芒閃過,手中多出一隻尺長高頸玉瓶,說道:“我若輸了,這裡有一瓶千粒聚靈丹,都交予你手,如何?”
“聚靈丹?一千粒?”
殿中都驚呼出聲,顯然都知丹藥用途,張田雙目放光,嘎嘎怪笑,說道:“好!那就開始吧!”
“慢來!”高陽風張田頭頂黑煙又升,喝道:“你還未說出你的賭注,如何能成?快快說出彩頭,方纔公平,有諸位道友在場,自有公證!”
“是極是極……”衆人都是叫道。
“笑話,我豈會輸?”張田叫道。
“輸與不輸豈是口頭作憑,快快說出彩頭來!”
拂雲公主也開口,說道:“你還是說出賭注來吧,如此方纔公平。”
張田心怒,卻自己也沒甚家當,只好將目光看向張守。
張守先自看了看高陽,冷笑一聲,伸手入懷,掏出一粒金豆,又看着那一羣身着鎧甲的兵家之人怪笑一聲,說道:“此乃撒豆成兵之術,可當此次彩頭!”
頓時就聽一陣鎧甲碰撞聲,還有那低吼冷哼之聲從那兵家之人中傳出。
高陽見得,雙眸放光,如此衆目睽睽之下,又有拂雲公主作證,也不怕他魁首派反悔,就笑道:“大善,彩頭都有,談法正可開始。”
高陽話音剛落,就聽那張田大吼一聲,頭頂黑氣洶涌,聚成車輪大小的骷髏頭,七竅噴出的三昧真火與陰氣結合,成陰火六陽魁首法術,黑焰洶涌,骷髏頭嘎嘎怪叫就往高陽撲來。
“卑鄙!”
招呼也不打,張田就毫無徵兆的動手,高陽只怒罵一聲,手中一掐法訣,玄雲宮法使出,一道白光從頭頂衝出,迎空一晃顯出白雲宮殿,猛然一漲,似虛還實,就將陰火六陽魁首罩住,但那玄雲宮法卻被陰火燒的扭曲,似要破碎一般。
陰火六陽魁首乃用魁首派秘法,將體內三昧真火合煉,又受元神祭煉,亦是陰神護持之法術神通,張田冷笑道:“且看你有何本事阻我神通。”
高陽突然吹一口氣,一道黑光射出,化成一朵陰玄鬼焰,熊熊黑焰,就將玄雲宮法裹住,內外相合,陰氣頓時傷之不得,玄雲宮法形體固住,兩法相合,竟然就將陰火六陽魁首困住。見得如此,高陽心中暗道:“卻不能持久,還要儘快決勝纔是。”
“有點門道,看我來破你!”張田卻是微微一驚,卻冷笑一聲,雙手一搓,藍光閃爍,雷霆電光噼啪響作,卻有一股陰森氣息鋪散開來,轟隆一震,一道藍光陰雷炸出,直奔高陽頭頂劈來。
“道友小心!”懷清微驚喚道。
“哼!豈能傷我?”高陽冷哼一聲,頭頂飛出一片金光,乍閃而現,金光如輪,離合之中自有坎離妙用,滴溜溜轉動,砰的一聲震響,離合仙光竟然與陰雷同時散去。
“什麼法術?”張田又是大驚,這一記陰雷亦是用掌心雷爲引按門中秘法所煉就的陰雷,竟然被那金光擋住,頓時一驚,連忙再將雙手搓動,藍光又現。
“來而不往非禮也,且看我法術!”高陽見張田還要發動陰雷,當即大喝一聲,頭頂飛出離合仙光,化成一隻金色大手,有車輪大小,直往張田頭頂拍去,又手中掐一劍訣,放出有形無形劍氣,也不見有何變動。
“你法術被破,怎麼不受反噬?不好…”張田臉色大變,尖叫着,終是陰雷祭成,猛然一震,轟隆一聲就在身前炸響,點點白光與雷光泯滅,但那離合仙光所化的大手又當頭抓來, 再發陰雷已經不及,忙大吼一聲,頭頂涌出一片黑雲,聚成一顆黑焰熊熊的骷髏頭,竟然是本命陰神,往上一衝,就將離合仙光抵住。
高陽卻嘿嘿一笑,手中又掐一劍訣,空氣只有微微一絲波動。張田只覺面前就有一股鋒利之氣逼迫而來,頓時亡魂大冒,驚叫一聲,連忙身子驟然後飄,落到魁首派中。
高陽微微一笑,道:“承讓了。”
說罷,伸手一點,有形無形劍氣顯出,乃一透明也似的三尺劍光,就停在剛纔張田所站的方位,經高陽一指就見空氣一騰,劍氣消散,又將手一揮,離合仙光,玄雲宮法,陰玄鬼焰,俱微一晃動,便被收了去。
張田臉色陰沉似水,將手一指,陰火六陽魁首與本命陰神便都化成一道黑煙飛落進頭頂,被收進了泥丸宮當中。
懷清頓時展顏而笑,道:“呵呵,張田後退而走,卻是輸了。”
拂雲公主也笑着宣佈道:“此次論法,確實是玄教教主獲勝了。”
高陽微微一笑,對張守等魁首一派衆人說道:“貧道得勝,你們也是一方教派,可是莫要失了信義。”
張守瞪了張田一眼,冷哼一聲,就將手一揮,一道金光閃過,直奔八卦臺上。高陽將手一探,手中就多出一顆金豆,微一運用法力,將神念探入其中,頓時就有一篇金字華章重現在腦海當中,微一細看,發現乃是一門緊固的禁法,頓時大喜,如此一來卻是不怕張守做過手腳了,微一翻手,紫光閃過,就與那瓶聚靈丹一同收進了百寶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