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那個手持霸王神槍,煉化阿房宮人道願力的中年儒生,周承瞬間就認出了眼前之人的身份。
面對一位九劫鬼仙,周承不乖怠慢,再次微微拱手見禮,說道:“見過張良前輩。”
“玄穹小友,不必多禮。”張良微笑道,語氣溫和,聽起來如沐晨風,似乎並沒有什麼惡意:“其實我此番想要見小友,也是因爲有事相求。小友若是能夠幫我完成,霸王神槍,我可拱手奉上。”
霸王神槍拱手奉上?
周承聞言不禁愣住,眉頭微皺道:“張良前輩確定是要我相助?晚輩修爲低微,恐怕是幫不上什麼忙?”
九劫鬼仙的請求絕對不是什麼簡單的事情,周承可不敢輕易答應。
這之間的修爲差距太大了,而且張良可是活了近千年的鬼仙,一身道法神通絕對可以說是登峰造極,能夠把他難住的事情肯定是非同小可。
張良對周承的話卻是不以爲意,輕輕搖頭說道:“小友不放聽聽在下的請求,再做決定也不遲。”
周承想了想,正要答應,覺突然感覺自己的修爲猛地一顫,袖口轟然洞開,然後就見身披赤紅罡氣的嬴布從裡面衝了出來,和他一起出來的,還有那一千名武者。
嬴布好容易衝破了禁錮,心裡正是怒火沖霄的時候,見到周承之後,自然是雙目泛紅,殺意暴漲,直接揮動了手裡的方天畫戟對着周承的腦袋劈了過去!
“小雜毛受死!”
這一聲暴喝,直若雷霆炸響,幾乎令小天地的虛空爆裂,方天畫戟並隨着赤紅罡氣,如同一高紅色巨龍飛舞。威勢驚天動地。
我就知道會是這樣……周承翻了個白眼,飛身疾退,躲開了這一下攻擊。在準備防禦的同時。他也在注視這張良的反應。
“休得放肆!”張良皺眉冷哼了一聲,虛空驟然凝固。無論是方天畫戟,還是赤紅罡氣,乃至嬴布自己,全部都被凝固在了空中,一動不動,就像是被無形的冰塊凍住了似的。
“讓小友受驚了,實在慚愧。”張良眼含歉意地向周承拱手道歉,然後隨着嬴布屈指一彈。虛空頓時破開了一道縫隙,嬴布連通方天畫戟都被他丟了進去。
“晚輩不懂事,讓小友見笑了,我已經把他送回去了。嗯……不知小友考慮地怎樣了?”
周承深吸了一口,問道:“不知前輩所求何事?”
張良見周承打贏,頓時面露喜色,微笑道:“小友隨再來去一處地方,屆時一看便知。”
“何處?”周承問道。
“中皇山。”張良正色說道。
……
中皇山,位於太行山的中央,乃是一座與神話傳說牽扯甚深的深山。據傳女媧大神的行宮“媧皇宮”就建立在中皇山上,也有傳說中皇山之下臨近九幽,是一處被稱作“地界”的天地。
周承並沒有拒絕張良的請求。在這位九劫鬼仙的帶領下,太行山中的排斥之力與空間凝固之力自然不會再有效果,兩人很快就來到了中皇山。
“這,這裡是中皇山?傳說中‘媧皇宮’建立的地方?”周承看着眼前的景象,有些難以置信地向張良問道。
在周承原本的想象力,中皇山就算退去神話色彩,也應該是一座冰雪覆蓋,險峻壯麗的山峰,當有“天地一色白”的景象。即便沒有神蹟仙蹤,但總應該有幾分純淨聖潔之感。
可現在他眼中所見。卻完全是另外的一番景象,莫說是純淨聖潔。這中皇山根本連冰雪都看不見,到處都是一片片光禿禿的山石,到處充滿了腐朽陰森的氣息。
一座座山峰盡數被濃郁的九幽鬼氣籠罩,無數的山石上都泛起了好似血管般的紅色敗落,濃郁的硫磺氣味充滿了整座中皇山,這裡哪是什麼神話仙境,根本就是一處降臨在人間的九幽鬼域!
張良對周承的反應並不外,他苦笑道:“雖然並不想承認,但不得不說,這裡的確是曾經的人族聖山,曾受過無數人族頂禮膜拜的中皇山。”
“中皇山,這樣的人族聖地,居然會成爲九幽降臨之地!”周承難言心中的驚駭,按理說像中皇山這種經受過無數人族朝拜的聖山,應該是凝聚了極度濃郁的人道願力。
而中皇山女媧大神可是人族三皇之一,巨量的人道願力應該都會凝聚在山中的媧皇宮裡,漸漸地就會被轉化爲人道皇威,這可是九幽鬼氣的天然剋星,理應將九幽死死鎮壓,有怎麼會成爲了九幽降臨之地?
“張良前輩,媧皇宮呢?難道媧皇宮被毀掉了?”周承還是無法相信一個人道皇威極度濃郁地方會被九幽佔據,這簡直完全不可常理,除非媧皇宮被毀掉了。
張良搖了搖頭,說道:“沒有,媧皇宮仍在,我也是以媧皇宮爲根本,才佈下了這座將整座太行山籠罩的排斥大陣,以及凝固空間增強禁錮的陣勢。”
原來太行山的異狀並非是爲了自保,而是爲了壓制中皇山上的九幽之氣,周承心中頓時瞭然,不由對張良高看了幾分,難怪他沒有趁着霸王坐化後去橫掃天下,原來是在這裡壓制九幽。
只是,既然媧皇宮仍在,那中皇山爲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周承看了看這片“九幽鬼域”說道:“前輩,現在媧皇宮可以進嗎?晚輩能否去看看?”
“自然可以。”張良點了點頭,說道:“媧皇宮是所布大陣的中樞所在,我平日裡就是在那裡潛修的。”
周承說道:“那就有勞前輩待我去看看吧。”
他懷疑媧皇宮裡可能出了什麼變化,否則中皇山不可能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張良點了點頭,伸出手指輕輕一點,然後兩人的腳下就出現了一條由青光凝成的道路,直接就通向了媧皇宮。
周承隨着張良走過光路,來到了媧皇宮內,見到了女媧大神的神像。
“這是!”周承盯着女媧神像右手所持的物件,瞳孔驟然一縮:“虛天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