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名武者,倒是還蠻重的。”周承晃了晃袖子,笑眯眯地看着嬴布,說道:“殿下還有何話可說?”
展袖籠乾坤,周承這一揮袖,融合了太虛歸藏的威能,倒是真的有了幾分傳說中的大神通“袖裡乾坤”的風姿。
“你,你就是什麼人!?”嬴布驚駭不已地喊道,他何曾見過如此駭人聽聞的手段,即便是是往日聽前輩講些古代異聞,也沒有這等揮袖間強行把千餘人收走的恐怖神通。
即便是曹魏鬼仙程昱擁有的“避空遁天神符”也是在沒有人反抗的時候,才能夠成功將人收攏進去。
只要是凝鍊了真氣的武者,或者是能夠神魂日遊的修道者,若是全力反抗的話,根本就不可能被強行吸走。
現在眼前這個自稱玄穹的道士,居然是強行把一千名凝鍊了真氣的武者收走了,這世間什麼時候有了如此可怕的神通?而且他剛纔所說的法力神器又是什麼東西?
周承懸浮在空中悠悠然道:“貧道不是早就說了嗎?我乃是海外煉器士,來此尋找一件東西而已。”
“霸王神槍?”嬴布暫時壓下了心中的震驚,冷笑道:“你知道霸王神槍在誰的手裡嗎?那不是你能夠覬覦的東西!”
“張良?”周承試探性地問了一句。
“你果然知曉不少隱秘之事。”嬴布點了點頭,說道:“沒錯,正是在張良老祖的手中,你可知他老人家如今已經什麼修爲了嗎?”
張良老祖什麼鬼?你可是嬴氏後裔……周承現在對這個人物關係崩壞的世界徹底地無語了:“張良可是昔年漢帝劉邦的謀士,你這個嬴氏後裔居然叫他老祖?”
“有何不可?”嬴布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說道:“大漢劉氏爲霸王項羽所滅。唯有張良老祖一人逃出,自然是和霸王建立的大虞勢不兩立,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這個道理你總明白吧。
在立場上,張良老祖與我們並不矛盾。所以我們現在是處於合作的關係。而且他老人家在八百年前就已經渡過了九次雷劫,如今距離陽神只差一步之遙,稱他老人家爲老祖再正常不過。”
“原來如此。”周承點了點頭,然後又打量了一下嬴布,若有所思地說道:“你似乎並不打算繼續對我出手了?”
現在嬴布的舉動在周承看來,是有些反常的,以嬴布中級武聖的實力,如果全力展開襲殺。就算殺不了他,也能夠讓他吃些苦頭,但是現在看嬴布的樣子,似乎根本就不打算繼續戰鬥了。
“沒錯,你眼力倒也不差。”嬴布說道:“其實剛纔的‘禁絕離法斷空大陣’只是一個考驗而已,試一試你的實力……張良老祖要見你。放心,老祖對你沒有惡意,否則早就隔空出手了。”
“張良前輩要見我?”周承眉頭微皺,沉聲說道:“所以你這次主動來尋我,其實並不是來殺我的。而是來提張良前輩傳話的。”
嬴布並沒有否認,說道:“你可願去?一位九劫鬼仙要見你,那可是莫大的榮幸。”
“九劫鬼仙……”周承略作沉吟。點頭說道:“還請嬴布殿下帶路了吧。”
嬴布聞言嘴角翹了翹,眼中閃過一絲鄙夷之色,笑道:“這樣就對了,有張良老祖在,你的任何反抗都是徒勞的,隨本宮來吧。”
說罷,他就起身上馬,調轉了方向,打算帶着周承去見張良。
呼呼呼!
突然間。一陣狂風襲來,整片天地驟然一暗。嬴布只覺自己眼前一黑,靈覺一陣恍惚。待回過神來後就發現自己來到了一面灰濛混沌的空間,眼前是那一千名武者,看他們的樣子,應該只是昏迷,並沒有死去。
不對,我怎麼會和他們來到了一起!
嬴布的心中猛然一驚,想到了剛纔的情形,心中頓時勃然大怒,厲聲喝道:“玄穹!你敢困住我,難道就不怕張良老祖雷霆震怒嗎?”
外界的周承顛了顛袖子,心道:“貧道可不信你,讓你帶着去見一位九劫鬼仙?這和找死有什麼區別,到時候你可指不定說什麼。”
張良的意圖不明,或許真的是心存善意。畢竟在這種小天地裡,法則的壓制極低,一尊九劫鬼仙想到對付自己,完全可以隔空出手,根本就沒必要讓嬴布來通知。
周承是信不過嬴布,萬一在見到張良的時候,他胡言亂語幾句,自己說不定就會遭殃了,剛纔之所以會答應他,也只是爲了要麻痹他而已。
以嬴布的實力,周承想要強行把他收進袖子,可以說是極爲困難的,只有趁他心神略微放鬆的時候,突然施展太虛歸藏,這才能夠成功把他禁錮。
“玄穹!”
太虛歸藏的空間之內,傳來了一陣陣充滿憤怒的爆喝,同時嬴布已經掄起了方天畫戟,全力施展攻擊,試圖突破周承的禁錮。
周承的袖子微微顫動,顯然嬴布強大的攻勢已經造成了不弱的效果。
“恐怕最多隻能禁錮一炷香的功夫。”周承微微皺了皺眉,果然現在想要困住中級武聖還是太勉強了。
而且這還是功法簡陋,一身實力最多發揮出十之三四的武聖,若是換了仙武世界中的武聖,恐怕直接就要破封而出了。至於天衝境的煉器士,只怕根本就收不進去。
時間不多,必須要抓緊了……周承正了正神色,對着虛空拱手輕輕一拜,說道:“還請張良前輩現身一見。”
九劫鬼仙的神識完全可以將這方小天地全部籠罩,周承十分肯定張良現在絕對是在注視着這裡,也絕對能夠聽到自己的話。
至於若是張良真的發難,周承到也不懼,他逃跑、保命的手段甚多,一個相當於歸真宗師的九劫鬼仙來攔不住他。
周承的話音落下沒幾個呼吸的功夫,他前方十幾丈處的一片虛空驟然扭曲,就像是通向了無盡的遠方,然後就見一道光影自扭曲的虛空中透出,瞬間就凝成了一個人形。
此人看起來月末三十多歲,穿一身白色儒袍,束髮戴冠,俊朗飄逸,目光溫潤地看着周承,笑道:“在下張良,見過小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