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離難嚇壞了,她即茫然又驚恐的看着兩個怒目金剛縛日羅和伐折羅,腳也不由自主的往後退去。
那兩個怒目金剛也是二話不說舉起鋼鞭就打,打得是又快有恨。金離難痛得趴在溪水裡起都起不來。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壞了大家,綠豆縮成一團嗚咽起來。阿常雖沒見過縛日羅和伐折羅,但也知道這是神靈,忙跪地磕頭嘴裡不住的唸叨着:“饒命啊!饒命啊!”虎浪則嚇得“哇哇”大哭起來,邊哭邊跑到溪裡抱起金離難把她護在了懷裡。
“不要打我孃親,不要打我孃親!”虎浪緊緊抱着金離難,可是那罰魔鞭卻穿過虎浪的身體直接打到了金離難身上,痛得金離難叫都叫不出來。
足足打了七十六鞭,才收手消失。金離難身上卻沒有一絲傷口,她知道痛的是她的魂兒。
這種來自靈魂深處的鞭撻,不會讓她昏迷過去,只會讓她在清醒的狀態下慢慢品嚐這鑽心噬骨的痛。
金離難臉色撒白,痛得說不出話來。虎浪還抱着她坐在冰涼的溪水裡不知所措的嚎哭着,綠豆和阿常急忙把他們從水裡拉了出來。
金離難全身溼乎乎的趴在被綠豆滾平的草叢上瑟瑟發抖,眼淚也哀慼戚的流着。阿常連忙生了一堆火給她和虎浪取暖。綠豆也一直貼着金離難暖着她。
就這麼一直持續到下半夜,金離難才緩過勁兒來。她緩過勁兒來的第一句話就是:“這是爲何呀?”聲音都是極其虛弱的。阿常一邊照顧着金離難一邊驚恐的問道:“離難,那兩個煞神打哪兒來的啊?”而虎浪早就抱着綠豆睡着了。
嚶嚶嚶嚶嚶嚶……金離難現在不想說,說多了都是淚……
再說到商夜竹,據說商夜竹回去以後,等了一夜也沒見清皛來找他索命,猜他定是被嚴泯降住了。不過這對他來說也無所謂,他本來就覺得這莫清皛來路不明的很是可疑,雖然離難說他是畫裡出來的,可自己又沒有親眼見到。而且這莫清皛真的是好生厲害,他還一直以爲莫清皛就像他的外表一樣弱不禁風呢。昨日一見他那怒火衝冠濫殺無辜的樣子,當真是可怕可怕。
他便收拾了一下自己,換了好幾身衣服,又照了照銅鏡,鏡子裡的自己穿得大方得體,他這纔出了府拜訪莫將軍去了。
到了將軍府,兩人寒暄過後。商夜竹便把昨日之事給莫念說了一遍。莫念聽罷說道:“這嚴泯確實好色得緊,之前還想打我家夫君們的主意,她家光是面首就有三百之多,她的夫君死了的不知有多少人,反正目前還活着的卻只有三人。清皛我會想辦法救出來,商大人也要小心啊。”
商夜竹心下一暖,莫念居然在關心自己。而且自從金離難死後,她似乎也不再冷漠的對待自己了。
思及此,商夜竹忙一拱手道:“將軍不用擔心,夜竹自有分寸。”
“對了,商大人,當時你爲離難收屍又安排她下葬,也不怕惹禍上身,讓皇上起疑,讓嚴泯記恨?”
她果然在關心我!商夜竹心下又些激動,但表面還是一如既往的平淡到:“皇上知我和離難是同鄉,不會怪罪於我。至於嚴泯?哼!管她作甚。”
莫念眼裡似乎有光,她又問道:“那離難對商大人來說是否重要?”
商夜竹卻是以爲莫念誤會自己和金離難又什麼關係,忙道:“離難是夜竹在魚咀鎮所剩不多的親人了,對夜竹而言自然是重要的,就和虎浪一樣重要。還請將軍不要誤會夜竹。”
刁隼一直跟着莫念,聽商夜竹這話,眼神就冷了下來。
而莫念則也是聽出了一些弦外之音來,她尷尬的笑笑說道:“商大人多慮了。”
誤會?什麼誤會?你纔不要誤會!親人?什麼親人?我纔是她唯一的親人好不啦?
但是莫念又覺得之前金離難“新死”時商夜竹的表現也不像作假,所以對商夜竹。她還是持保留意見的。
該說的說完後,也沒什麼可說的了,見莫念興致缺缺的樣子。商夜竹也覺得不便再打擾,便也打到回府了。
只是後面他總是隔三差五的找理由去見一見莫念,這惹得莫唸的夫君們非常不開心。看見他都是胃裡發酸。
而嚴泯也收斂了很多,那次之後也並沒有再找過商夜竹。只是據莫唸的探子說她越來越少出門了。
再說金離難被莫名其妙的鞭撻後,在草叢裡鬱悶的待了三天動彈不得。在這期間她一直在反省自己,最近她沒有殺過人啊?爲什麼要打她?難得是因爲她抓魚然後殺了吃?所以也算殺生?不應該啊,她之前還打過野兔,在其他地方也殺過魚吃,但數量也遠遠沒有七十六啊?
她這邊想得腦殼都要炸了,那邊的阿常卻是在辛苦的照看着“孩子”伺候着它的綠老大。金離難這三天痛得只喝得下水還好伺候。綠豆會和自己一起去抓魚,一起撿草菇這也還好。可是那個虎浪卻絕對不是個省心的主兒。
比如它和綠豆去溪裡抓魚,虎浪就嘻嘻哈哈的拿石頭丟在水裡。把魚嚇跑了不說,還弄得它倆一身的水。綠豆氣得齜牙咧嘴的但又不敢把他怎麼樣。於是就氣呼呼的跑上岸,往一臉鬱悶的金離難身旁一臥就什麼都不管了。
可憐的阿常只有一邊讓虎浪別鬧,一邊艱難的抓着魚。魚抓得差不多了,它就交代虎浪好好待在“孃親”和綠豆身邊,自己去撿點草菇。結果虎浪非要跟着去,阿常看了眼動彈不得的金離難和一臉事不關己的綠豆,只有苦哈哈的帶着虎浪去撿草菇了。
阿常讓虎浪抱着件衣服裝草菇,自己在前面靠着靈敏的嗅覺找着草菇。每找到草菇,它就頭也不會的遞給身後的虎浪。就這樣很快阿常就撿了好多,當它覺得撿得差不多的時候就準備打道回府。
可是當它轉身看見虎浪捧着的一大堆草菇的時候,它心態就崩了。原來虎浪每接過它一朵草菇,就捏碎一朵草菇,每朵草菇都捏得碎碎的,根本沒辦法插在樹枝上烤了。
“你在幹什麼?”阿常氣得嗓音都變了。
虎浪抓起一把碎草菇沫沫把它敷在了阿常身上,笑呵呵的說道:“我在做生髮的藥,把它給阿常敷上。阿常就可以長出頭髮了,哈哈哈。”這笑容簡直都要咧到耳根子了。
阿常見自己的勞動成果被糟蹋,完了還被嘲笑了自己的痛楚。它終是受不了了,大吼道:“你這死孩子!我不理你了!”然後淚奔而去。留下一路的草菇碎屑和被它的突然舉動嚇哭後茫然的跟在它後面一起淚奔的虎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