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離難在雪地裡步伐不穩的走着,此時的她顯得非常落魄。
她的眼神已經散渙,她看着前面的路,一直以爲自己走的是下坡的下山路,但其實她根本不知道的是,她一直走的卻是上山的上坡路。
其實金離難自己都不知道的是,自己在殺了訾言後就開始變得不正常了。她心底的惡已經漸漸的開始控制着她的精神蠶食着她的理性了。
她身上雖然血跡斑斕,但是包括被阿狗劃傷的後背,所有的傷口均已止血,就只有被訾言用鬼蟬匕首劃破的肩膀還在不停的流着血。
雖然訾言瀕死前對她的傷害僅僅只是皮外傷,還沒有阿狗的那一刀重呢。但對方用的是鬼蟬匕首這種級別的妖兵,故金離難的傷口已經再也無法癒合了。
但是奇怪的是,金離難殺了訾言,阿狗也是因她而死,但是那兩個怒目金剛卻至始至終沒有出現鞭撻她。但是金離難也早已不記得還有這兩個金剛的存在,她現在精神恍惚只想快點下山。
肩膀被匕首劃傷的傷口,因爲傷口不深所以是依然緩慢的冒着血,隨着身體裡血液的逐漸流逝,金離難的體溫也越來越冷,但是她卻渾然不覺,繼續昏頭昏腦的走着。
莫求,你要知道,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是壞人,他們都想傷害你,都想欺負你。
……
你一定要殺光他們,如果你對他們下不了手那死的肯定就是你了。
……
你看,在這四周說不定就有什麼壞人埋伏在此,都等着殺你呢。
……金離難雖然還是沒有答話,但是已經動作誇張的掏出匕首,瘋瘋癲癲的擺出又害怕又兇惡的模樣向四處揮舞着匕首,即緊張又害怕的環顧四周。
四周靜悄悄的,一陣寒風吹過,什麼都沒有,也什麼也沒有發生。金離難確認沒有人後就戰戰兢兢的收起了匕首繼續向她認爲的“山下”跑去。
哈哈哈,你看你,嚇得跟只鵪鶉一樣。我不過就是說說而已。哈哈哈哈…..
……
金離難像只無助的兔子在雪地裡奔跑着,跑着跑着她那驚恐的表情就漸漸的平靜了下來,然後變得面無表情。
也就在這個時候一個人從後面追了上來和金離難並排跑了起來:“原來你在這裡啊,終於找到你了。”
金離難轉過頭一看,居然是赫雎!他居然找到她了!
但是此時的金離難已經沒有了之前的那般驚恐。她現在的狀態就像在骨城皇宮的低下大殿一樣,她又變得身手敏捷起來。只見她面帶血淚,面無表情的看了一眼赫雎,然後急忙拉開距離,而且她還在拉開距離的同時揮出鬼蟬匕首划向赫雎。
就這麼電光火石只見,金離難就和赫雎過了一招。赫雎完全沒料到金離難會反擊,他躲閃不及胸口被金離難劃破了,血流了出來。金離難在拉開距離後看着赫雎就笑了起來,那癡癡的笑容甚是詭異。
赫雎見金離難這瘋魔的樣子後也開始思考,他知道是三途河水使金離難變成了這樣。但是卻不清楚爲什麼金離難的身手突然就變得這麼敏捷了。
“老妖怪,我不會讓你輕易吃掉我的。”金離難笑着說道。
對,就是這老妖怪把你還得這麼慘!不要怕,殺了他!
哼!不用你說我也會!
金離難用那雙血眼死死的盯着赫雎道:“老妖怪,你身上的傷再不處理可就要血盡而亡咯。”說完還得意的晃了晃手中的鬼蟬匕首。
這匕首赫雎自然是認得的,他惱火的眉頭一皺。看着金離難那遍體鱗傷的樣子,知道她其實也已經是強弩之末在那裡硬撐着了。
赫雎可不想再跟她繼續墨跡下去了,他只想速戰速決。於是他也不跟金離難多說廢話,直接現了原形就朝着金離難衝了過來。叼起金離難往空中一甩就直接活吞下了肚。
其實赫雎是想吧金離難嚼爛了再吞下肚,但是金離難被他拋起後就卻直接掉在了他喉嚨裡面滾進了肚子裡,他都還沒來得及嚼呢就吞了進去。
但是事實證明,吃東西不嚼碎的話,食物真的是很難消化的。金離難在滾到赫雎脖子裡的時候就手腳一張直接卡在了赫雎的脖子裡。
赫雎一噎,想嘔出來,可是已經來不及了。有妖兵鬼蟬匕首在手,金離難可是什麼都能輕鬆劃開的。只見赫雎痛苦的用前爪巴拉着自己的大嘴巴,然後便嘔出了一大灘血。而金離難就在這攤血液嘔出來之前從赫雎的大嘴了跳了出來,遠遠的躲開了。
輕敵了!赫雎瞪着他那一雙耗子般的眼睛兇狠的盯着金離難看了幾眼後,便痛苦的丟下金離難跑遠了。他最近使用了太多瞬移已經無法再使用了,現在又傷及要害,隨意只能不甘心的丟下金離難獨自逃走了。
看來這金離難他是無法享用活的了。
雖然屍體比活人要次點,但也能使他恢復昔日大部分的能耐了。他現在要去找嚴泯,讓嚴泯來收拾她。
此時在蠻國境內,商夜竹一行人正在往骨城趕,因爲如果嚴泯要和蠻國國師匯合那十有八九地方是在骨城。
清皛此時的傷已經好了一大半了,已經可以自己走了。
清皛剛可以走就和虎浪一起跑得不見了蹤影。獨留商夜竹一個人騎着一匹快馬獨自趕着路。
本來進了蠻國後虎浪是想揹着他繼續跑的,但是這個國家的國民大多以遊牧爲生或者是住在山裡。所以他們時不時的就會遇到草原上一個個如散落的花朵般的當地老百姓用怪異的眼神看着他們。
清皛還好,好歹是可以自己跑了。但是商夜竹他不會武啊,跑不快啊,他不得不繼續讓虎浪揹着跑。
本來背得好好的,但是他身上也有一股子書生的迂腐氣,那就是好面子,他可受不了那些老百姓異樣的眼神,那眼神整得就像他跟虎浪有什麼什麼似的。
於是他便自己在牧民那裡買了一匹快馬自己騎。但是馬的速度畢竟比不上虎浪和清皛的速度。清皛可不慣着商夜竹的臭毛病,他也不減速自顧自的向着骨城的方向快速趕路。而虎浪則不想清皛像花古一樣老是搶功,便跟商夜竹簡單交代了一下要他自己注意安全,也不等商夜竹回話就和清皛一起跑得無影無蹤了。
商夜竹很鬱悶,但是他還是快馬加鞭的跑着。其實在危險的時候落單是最可怕的,比如像金離難就因爲落單被修理得很慘。
在去到骨城的路上,會路過一座山,名喚雪虎山,是蠻國境內最大最詭異的山。商夜竹在山腳下打算繞山而行,但是卻在路過雪虎山的途中遇到了一個人。
一個本來應該死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