訾言也感覺到金離難身上的戾氣從之前的若有若無變得愈發明顯了。但是他卻不害怕,因爲金離難既不會武功也不會法術。她雖擅長使藥,但是現在看她的樣子連個食物都沒有,更別說藥了。
但是,他卻忘記了金離難還有一招,且纔對他使用過。當他發現金離難的眼睛已經變成橄欖綠的時候,他才反應過來。
但可惜已經遲了,阿狗已經從他背後狠狠的把他的右肩捅穿了。劇痛襲來,訾言詫異的轉身看到了阿狗無神的雙眼,這眼神明顯是被控制了。
這讓本就厭惡阿狗的訾言怒不可泄,他擡起一腳便狠狠的踹開了阿狗。這一腳充滿了訾言的妖力,他這一腳瞬間把阿狗踹出了二十米開外。
阿狗倒地後直接就不動了,看來訾言這一腳是直接要了阿狗的小命。而阿狗再被踹飛的同時也狠狠的拿刀割破了訾言的大腿,這一刀之深,深可見骨。
訾言本就不擅長武鬥,被這兩下直接就整成了重傷。訾言簡直是氣瘋了,當他再次轉頭惡狠狠的看向金離難的時候,發現金離難也睜大了佈滿紅色血絲的橄欖綠瞳孔的雙眼眨也不眨的瞪着他。那雙眼的眼底隱隱約約的滲着血色。
訾言被這眼神駭到了,這是一雙來自地獄的雙眼!是鬼眼!是死亡之眼!然後訾言便在意識清醒的情況下,身體不受控制的拿起自己手中的刀就要往自己脖子上抹。
“怎……怎麼回事……?住手……!”訾言眼裡滿是恐懼,已經完全沒有了之前的兇狠勁兒。而金離難也在內心疑惑爲什麼自己的攝魂咒控制不了訾言的意識了?爲什麼他的意識是清醒的?難道是攝魂咒的威力減弱啦?
金離難百思不得其解,她只有加強攝魂咒。終於,鮮血從雙眼流了出來,金離難卻渾然不知,她現在只想殺了眼前的訾言。
此時的訾言雖然嚇壞了,但是卻還能做到臨危不亂。他知道此時的金離難已經瘋狂了,想要活命只有兵行險招了。
怎麼了?怎麼還不下手?你是不是下不了手啊?真是弱雞!惡鄙夷的嘲笑着金離難。
閉嘴!
金離難忍受着惡的嘲笑,繼續集中精神。只是她突然發現眼前的訾言變了,變成了另一個人,一個她認識的人。
是邱結!邱結怎麼出現在這裡?
“金離難,你還認識這張臉嗎?當初我就是用這張臉混入御醫院的。想不到吧,我還沒死!你是不是很驚訝啊?”訾言嘲笑道,沒錯,他就是要突然刺激金離難,只要金離難一詫異鬆懈了對他的控制,他就可以趁機衝過去殺了她。
果然,金離難驀的一見到邱結,精神就是一滯,忘記繼續催動攝魂咒了。只是她的眼睛因爲在身體超負荷的情況下一而再再而三的使用攝魂咒已經無法復原了。
訾言頓覺身體一輕鬆,身上的控制立馬沒有了。他心下大喜,本想提刀衝過去,卻看見金離難還是用那雙恐怖的血紅橄欖綠雙瞳定定的注視着她,兩行血淚留在她蒼白如紙的臉上,再配上她斑斕破爛的白色衣衫顯得異常恐怖。
“原來邱結就是訾言啊。”金離難反應了過來,她當然知道邱結沒死,只是怎麼也想不到邱結是訾言變化的。
只是當她反應過來,想要再次使用攝魂咒的時候。訾言已經衝到她面前舉刀划向她的雙眼。金離難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她只能順勢往雪地裡一倒。訾言這一刀便在被她險險避過,沒有傷到眼睛,只是削掉了前額的頭髮。而訾言卻因爲身受重傷又用力過猛而摔倒在了雪地裡。
訾言氣急,知道自己徹底喪失了最好的反擊機會。如不是自己身受重傷,怎會因爲殺一個不會武功的女子而失手?當訾言忍痛準備爬起來再次出手的時候,金離難卻先從他身後爬了起來,比起肩膀和腿都受了重傷的訾言,她自是要靈活很多。
真蠢,連個受重傷的人都對付不了,你還是死了算了吧!
你閉嘴,我現在就讓你見識什麼叫真正的恐怖!
金離難此時已經非常瘋狂了,她開始迴應着惡了。只見她猙獰的笑着,在訾言還沒爬起來的時候,突然出手在他背後使勁的按住了他那被捅穿的肩膀。
“啊!!!!!!”訾言痛呼出聲,這像觸電般的劇痛傳遍了全身,痛得他又從邱結恢復成了自己本來的模樣,痛得他連手裡的刀都握不住掉在了地上,痛得他只能像只小貓一樣趴在雪地裡瑟瑟發抖。
“對啊,邱結,爲什麼你沒死?”金離難冰冷的聲音從訾言頭頂傳來。也不待訾言回話,金離難又用兩隻手開始巴拉訾言大腿的傷口。只見他雙手扒着傷口往左右狠狠一撕,那傷口就被撕得白骨棒子都露了出來。
“啊!!!!!!!”又是一聲淒厲的慘叫。訾言這下是徹底趴不起來了,他心裡知道,自己錯過了最好的反擊時機,現在只有死路一條了。
但是,他還不想死。
“饒命啊!我錯了!放過我吧!”訾言開始沒有尊嚴的求饒起來,那眼淚鼻涕的樣子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就你和阿狗來了嗎?”金離難不顧他的傷痛使勁的把他翻了過來不帶感情的問道。
“沒……沒……嚴泯也來了,黑和奚圍也來了。”訾言痛得全身抽搐但爲了活命他還是忙不迭的回到。
“黑?”
“就是……就是被你刺瞎一隻眼睛的那隻妖怪。”訾言痛得倒吸着涼氣結結巴巴的誠惶誠恐的答道,他這是真慫了,連看都不敢看金離難一眼,此時的金離難對他而言就是修羅惡鬼。
“哦……”金離難不鹹不淡的答道。
“赫雎也來了,就在這個山上。”訾言討好的說道。
“嗯。”金離難還是不鹹不淡的答道。
“姑奶奶……姑奶奶你看,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訴你了,你也重傷了我,你是不是可以放過我了,你就讓我自生自滅吧?”訾言露出討好的笑容請求到。
“可是,你把清皛送給了嚴泯,又捅了花古一刀,致其重傷。”金離難淡淡的說道,然後舉起刀一刀划向訾言的脖頸。
而訾言也突然從袖口滑出了鬼蟬匕首,看也不看一眼的就向金離難捅了過去。怎奈他傷的肩膀是右邊,右手握不住刀,沒有力氣,所以只是斜斜的插入了金離難前面的肩膀裡。
而金離難卻一刀抹了訾言的脖子,訾言脖子噴着血倒在了雪地裡,抽搐了幾下便不動了。
金離難喘着氣扔下刀站了起來。拔下了鬼蟬匕首握在手裡,走到訾言和阿狗掉下的小包袱前,翻出裡面的乾糧和水,大快朵頤起來。她現在必須補充體力纔能有可能堅持到下山。
喲,不錯嘛,你還挺狠的嘛。惡難得的沒有繼續挖苦她而是表揚了一句。
但是金離難並沒有理它,只是一邊眼神呆滯的吃着食物,一邊“嘿嘿“的獰笑着。
看來,這是離瘋不遠了。惡也開始在金離難的腦子裡獰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