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鐘後虎浪和阿常整裝待發的牽着兩匹快馬出了商府的大門,卻發現商夜竹早已在大門口等着他們了。
兩人都是一襲便裝,虎浪騎在其中一匹稍壯一點的馬上,身後緊緊的綁着昏迷的清皛。阿常趴在虎浪肩上。虎浪掛了一把刀在腰上,和商夜竹一樣,兩人只是簡單的揹着一個小包袱。
商夜竹見人都齊了也不多說話,騎上了另一匹馬。然後兩人趁着天沒亮快速往城門口奔去。
今天守城門的士兵剛好是老周和小周這一對父子。他們打着哈欠眼瞅着天,心裡盤算着還有一個時辰天就亮了。等交接的兄弟們來了,他們就可以回家美美的睡上一覺了。
突然疲憊的小周聽見了在夜色中由遠到近的傳來了的急促馬蹄聲。他立馬和父親精神一振,握緊手中的刀,警惕的盯着黢黑的街道,不一會兒便看見有兩個人騎着馬急速奔來。
“站住!來着何人!”老周厲聲呵斥道。
“周大叔,周大哥!”商夜竹急忙喚道。
“哦~~~是商大人啊。”老周見是商夜竹便收了兵器。
“大叔,我們有急事,需要快點出城,能行個方便嗎?”商夜竹說着便下了馬,摸出一塊金子就要往老周手裡塞。
話說這老周是個老光棍,一輩子沒有成親,是個兢兢業業的守城士兵。他的兒子小周是二十年前他在華都的皇家寺廟裡供奉的兩生樹上求的,小周從小就和父親相依爲命很是孝順。
三年前小周也成爲了守城士兵。隨着小周也能掙錢養家了,家裡的生活也漸漸好了起來。
誰知前不久小周卻不小心從城牆上摔了下來受了重傷,老周焦急的找了城裡所有大夫,均搖頭說沒救了準備後事吧。
但就在老周絕望認命的時候,有人告訴他在菜市場的角落裡有位姓金的大夫醫術很是高明,不如找他看看。
老周本不太相信這種赤腳大夫,但是好歹死馬當活馬醫,他還是去把這個瘦小的刀疤小夥子金大夫請了來。
這大夫瞅着年輕,雖然臉上有疤但是笑起來卻很和氣。而更讓老周對他刮目相看的是這小大夫確實有兩把刷子。
只見他拿出一枚自制的紅色藥丸化與水中,再塗在小周傷口上,那致命傷居然肉眼可見的癒合了,第二天小周就活蹦亂跳的痊癒了。
而金大夫事後知道老周家的生活其實也不富裕,於是只是象徵性的收了他們三個銅板了事。老周是個懂得感恩的人,他一直記得此事也記得金大夫溫暖的笑容,他總是想着能報答他。
所以當他聽說金大夫因通敵賣國要被斬首的時候,他是打死都不相信的,他知道金大夫是被冤枉的。
金大夫斬首當天他和小周也去爲他送了行,看着他落淚。也是在那個時候他們認識了商夜竹,也知道了金大夫和商大人是同鄉,他們幫着商夜竹爲金大夫料理後事。也在金大夫的墳前爲其少過紙。
老周在心裡很一直佩服商大人的仗義,金大夫冤死。他卻不怕被連累的爲他操勞後事,真乃漢子也。
他老周雖然工作兢兢業業從不徇私枉法,但是他心裡一直有個結就是沒有好好的報答過金大夫,而因爲商夜竹表示虎浪身後之人是金大夫的哥哥,剛剛去世了,要送回老家安葬。老周聽後也不懷疑,二話不說就和小週一起悄悄的打開了城門的一條縫放商夜竹一行人出城。
商夜竹要把金子塞給老周表示感謝,但是卻被老周義正言辭的拒絕了。
於是,在商夜竹和虎浪絕塵而去後。老周便關上了門,和小週一起感嘆着金大夫一家的不幸去了。
商夜竹和虎浪騎着馬奔馳也黎明前的黑暗裡,虎浪剛纔至始至終都沒有說話。他心下有些複雜,要知道商夜竹之前是從不屑說謊的,現在卻臉不紅心不跳的謊話信口就來。他真的如此喜歡莫念嗎?爲了她不惜說謊。
而商夜竹則並沒有察覺到虎浪的異樣目光,只是跑了一段距離後便突然停了下來。
“怎麼了?”虎浪也勒馬詢問。
商夜竹並不回答虎浪,他只是轉頭問阿常:“我聽說你們五仙兒都會簡單的變化之術,你是五仙兒之一的白仙兒是否也會這變化之術?”
阿常不明所以的答道:“會一點兒。”
“很好,你現在悄悄潛回去,變成我的模樣待在商府,以免被人懷疑。”商夜竹說道。
阿常一聽有些鬱悶:“那你怎麼剛纔不說,跑這麼遠了才說?”
“隔牆有耳,小心爲妙。”
聽商夜竹這麼一說,阿常才反應過來,可不是嘛,嚴泯趁夜離開都被他們發現了。
於是他便化作商夜竹的模樣說道:“我一天只能變化八個時辰,你們可得快點回來啊。”
商夜竹滿意看了看自己的替身後,點點頭便和虎浪離開了。
清晨到了開城門的時間了,老周和小周剛打開城門就看見“商夜竹”又走了進來。於是吃驚的問道:“商大人怎麼又回來了?”
“商夜竹”答道:“突然想起有急事,走不了了,只有讓我那隨從幫忙了。”
說着,爲了做戲做全套,還浮誇的流出了幾滴眼淚。老周和小周忙上前安慰,安慰了一會兒“商夜竹”才“暗自傷神”的離開。
於是,老周和小周又開始感嘆着家家都有本難唸的經吶。
商夜竹和虎浪在着急的趕路,兩人不吃不喝一直跑到了傍晚,直到馬兒累到口吐白沫了才停了下來。
這馬看來明天也跑不了了。虎嘆了口氣下了馬,順便也把莫清皛放在了草地上。然後拿出金離難特製金瘡藥開始爲他療傷,這顛簸了一天果然身上好多傷口都震裂了開來。
“這都一天了還沒有醒,帶着他真的不累贅嗎?我可不想明天揹着他走啊。”虎浪一邊給清皛擦着藥,一邊抱怨道。
商夜竹也不管那兩匹累癱在地已經起不來了的馬,他只是坐在一邊吃着乾糧一邊冷冷的看着莫清皛。看來他傷得不輕啊,身爲妖怪現在都沒有恢復過來。
正好,這樣死了也好,趁他沒醒明天等虎浪不注意悄悄用鬼蟬匕首補一刀便是。
因爲這人對他而言確實是個威脅,這荒郊野嶺之處幹掉他最爲妥當。
就在商夜竹盤算着如何幹掉莫清皛的時候便聽到虎浪一聲輕呼:“喲呵!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