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浪和阿常決定進入暗門一探究竟,這個暗門雖然看起來和牆體一個色兒,但是它居然是用精鐵所制,沒有機關根本打不開。
這次虎浪不可能再把門打開了吧,阿常這樣想着又開始辛勤的找着開關。
只是找了沒一會兒就聽見“砰”的一聲,嚇得阿常趕緊轉頭一看。只見虎浪居然把門旁邊的牆砸了一個大洞。然後那精鐵的門沒有了支撐便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阿常有些汗顏:“……這麼大的動靜會把人引來的。”
“那我們速戰速決,阿常你來望風。”說着虎浪就轉進了暗門。
暗門裡有個樓梯是向下的,裡面黝黑陰暗,伸手不見五指。虎浪忙掏出了火摺子照明然後往裡走着,樓梯很陡很深。虎浪一手扶牆一手舉着火摺子小心翼翼往下走着。
他很快就到了樓梯盡頭,盡頭是條很深的長廊,虎浪快步走到了長廊盡頭後發現這裡只有三間牢房。這些牢房非常小,小到只能容納一人蜷縮着躺着。
而中間的小牢房裡就正好就蜷縮着一個人,虎浪忙舉着火摺子湊了上去。湊近後便聞到這人全身一股子餿了的味道。而且骨瘦如柴,衣衫襤褸,血跡斑斕一身傷痕,後背的琵琶骨上還有兩根很恐怖的大鉤子。
真是悽慘啊,虎浪憐憫的心嘆道。
這人披頭散髮的躺在潮溼的地上一動也不動。虎浪本想瞧瞧這人長啥樣,但是他那又長又黏的頭髮把他的臉都遮完了,再加上點點火光導致虎浪根本無法辨認其長什麼樣子。
可是這裡除了他也沒有其他人了,看着牢裡的人一頭髒兮兮的白髮。虎浪心下憐憫用手小心的推了推那人輕喚道:“老人家?”
那人並沒有反應,這時阿常也跑了下來,虎浪一見它便問道:“怎麼啦?”
“我看見遠遠的有人來了,咱們快走!”阿常有些焦急的說道,然後又指了指地上的“老人家”說:“這人身上有莫公子的蓮香。”
“你說這老人?可是……”說到這裡虎浪突然想起,在大黿山的時候莫清皛現過原形,就是這白色的頭髮。
虎浪明白過來後便立刻一使勁掰開了牢門,看也不看地上的人,抓起來就扛在了肩上。然後又把阿常也抓起來放在另一邊肩上後便沖沖跑出了地牢,奔出了廚房一看,確實有不少火把在急速向這裡靠近。
虎浪的瞳孔一縮,二話不說一邊肩膀扛着沒有一點生氣就像個軟塌塌的米袋子似的人,一邊肩膀馱着阿常,運起輕功飛快的逃走了。
虎浪跑得賊快,直跑得耳邊呼呼生風,不消半個時辰就臉不紅氣不喘的出現在了商夜竹的書房。此時的商夜竹正在看書,突然看見虎浪扛着個髒兮兮的東西出現在自己的書房也是吃了一驚。
“這是什麼?”商夜竹硬是沒看出來虎浪扛着的是一個人。
“莫清皛啊,我救的!”虎浪得意的答道:“不過我沒看他的樣子,也不確定是不是他。”
“……”商夜竹眉頭一皺,看那髒破的御醫服,他也認出來了。怎麼把他救出來了?本想借着嚴泯除掉他呢,這傢伙可是威脅到自己的命了。
虎浪見商夜竹皺着眉頭不說話,以爲他不信又指了指另一邊肩膀的阿常說道:“阿常聞出了莫清皛的氣味,是它說的這個人是莫清皛。”
“嗯嗯,是啊。”阿常附和道,但它看出了商夜竹面色不善便轉頭對虎浪說道:“虎浪,他傷得好重啊,我們先把他帶下去治療吧。”
“好咧,夜竹我們先走啦。”虎浪應着阿常又和商夜竹招呼了後便又扛着清皛退了出去。留下一臉陰沉的商夜竹獨自在書房思考着。
其實在嚴泯宴請商夜竹那天,他落座後雖然是背對着莫清皛,但是其實在莫清皛出現的時候,他是感受到了身後的寒氣的。他悄悄的拿餘光向後看了一眼,發現是莫清皛,便才說出了金離難的死來故意激怒莫清皛。
但沒想到這妖怪是個瘋妖怪,居然連他也要殺!於是他就趁亂逃跑了,他其實也知道,莫清皛並不傻,他當時自然是看到了自己拿餘光瞟他,也知道自己是在利用他,不然他怎麼會連自己也殺。
雖然金離難還活着固然很好,可自己在知道此事的情況下也並沒有想着通過什麼方式去告知莫清皛,他是知道嚴泯其實那天並沒有殺了莫清皛。以嚴泯的好色程度來說,這種絕色她是不可能輕易殺掉的。
她對美男子的迷戀已經到了癡狂的地步了,本想就這樣讓他呆在嚴泯那裡,或者死了更好。可虎浪這廝卻完全不跟自己商量,私自救出了莫清皛,這不是給他添亂嗎?現在要怎麼辦?!莫清皛肯定會找自己算賬的。
商夜竹承認自己害怕了,思來想去商夜竹決定平安險中求,只有賭一把了。
他思妥後便起身去到虎浪的房間,進屋後發現虎浪已經把莫清皛的上衣剪開,此時正和阿常商量着要拔下那兩根鉤在清皛琵琶骨上的鉤子。
“他怎麼樣了?”商夜竹佯裝關心的問道。
“不知道呢,一動不動的只有微弱的呼吸,不知道能不能活呢。”虎浪說道。
“唉,都瘦得快要脫相了。”阿常也看着清皛肋骨凸起的背說道。
虎浪點點頭表示贊同,剛纔扛着他的時候那個輕喲,已經比老大重不了多少了。
商夜竹看着清皛那半睜半閉的渾濁無神的灰眸,心裡還在想着死了纔好呢。但是看見清皛居然在呆滯的盯着他後,心下又是一驚,他斟酌了一下說辭後就走到牀邊蹲在莫清皛面前說道:“莫清皛你聽說我,離難她還活着,她並沒有死。”
此話一出,清皛全身便是一震,呆滯渾濁眼睛開始有了神,整個人也好像有了生氣。
“你說……什麼?”沙啞的聲音虛弱的問道。
“夜竹說老大還活着,她沒有死。”虎浪在一旁幫腔道,然後手下一使勁一根鉤子就被猛的拔了出來。
清皛被這突如其來的痛折磨得快暈過去了,但即使他痛得全身發抖也咬着牙硬挺着沒有叫出聲來。此時他雖然一臉憔悴且還痛得幾乎死去。但是眼神卻開始活了過來。
商夜竹開始跟他講着事情的前因後果,清皛認真的聽着,虎浪乘機又拔出了另一根鉤子。結果便是認真聽講的清皛直接被痛得昏死了過去。
看着清皛昏了過去,商夜竹便起身問虎浪:“怎麼會突然想着去救莫清皛?”
這一問,虎浪才反應過來,自己差點誤了大事,於是便把事情說了一遍。商夜竹一聽就怒了:“這麼重要的事爲什麼不早點告訴我?莫將軍被抓到了,離難趕去救她。商夜魚是赫雎的人,嚴泯今晚往蠻國方向趕,這明顯就是去殺她們的,她們這是凶多吉少了啊!
“怎麼說到商夜魚了?這事兒她也有參與嗎?”阿常疑惑的問道。
商夜竹臉色驀的一白,知道自己失言了。他緩了緩又說道:“嚴泯是往蠻國方向而去,赫雎是蠻國的人,虎浪不是說商夜魚現在是赫雎的手下嗎?”
“哦,對哦,我是說過。”虎浪恍然道。
“總之我們也要趕快趕去蠻國,大家收拾一下,一刻鐘後我們也騎快馬出發。”商夜竹立馬轉移話題。
“那他怎麼辦?”虎浪指了指牀上的清皛。
“簡單給他洗洗,換件乾淨衣服帶上一起走。”商夜竹立刻下了決定說道,多了這妖怪好歹也多份戰力,萬一路上死了他也好放心,免得被報復。
“可是他傷得好重,怕是經不起顛簸。”阿常擔憂道。
“妖怪恢復得很快的,而且我們也需要幫手,就這麼定了。”說完商夜竹就轉身出門去收拾自己的東西去了,留下屋子裡神情有些複雜的虎浪和阿常。
即刻出發救金離難確實重要,但是莫清皛都這樣了真的能幫忙嗎?都這樣了還要帶着去?兩人即着急金離難的安慰,又對商夜竹對清皛的冷血有些不敢苟同。
唉~~~!心情複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