頃刻間,風揚和花勝雪便解決掉兩個飛龍,這並不是他們第一次合作,但也是爲數不多的一次,十數年來的第一次。
兩人彷彿商量好了一般同時出手,完全沒有給兩個戰鬥力同樣強悍的飛龍反擊的機會和餘力,他們都是強者中的戰鬥精英,自然深的趁你病要你命的精髓。
偷襲,就必須是一氣呵成,招招斃命,以最快的速度最簡單的招式解決掉對手,讓對手沒有緩氣的機會。
曹諸凡、楊琴、景雲等人也都被眼前這令人匪夷所思的一幕給驚呆了,這樣的變故所帶來的驚訝和震撼,絲毫不亞於妞妞能夠找到一個對她死心塌地死去活來的另一半。
“你們要幹什麼?”從剛纔那一幕可以看得出,這兩個人並不是飛龍,但至於他們是誰,曹諸凡不知道,也對他們的目的一無所知,便有氣無力的問了一句。
沒有心情去欣賞花勝雪重振雄風的雄姿,也來不及跟他互相吹捧一下對方的戰鬥力以及這些年來的進步,風揚直接走到曹諸凡身前,站在被吊在空中的曹諸凡身體下方,曹諸凡的高度讓風揚的腦袋剛剛好和曹諸凡的下體平齊。
風揚直接掀掉蒙着臉的黑巾,道:“師傅,是我,我是木易。”
“木..木易。。”曹諸凡大驚失色,但是聲音卻依舊是虛弱無力的,他極其激動的說道:“現在整個天煞門都在找你,你來這裡幹什麼,快走。”
對於風揚容貌上的變化,曹諸凡等人倒也並沒有懷疑,畢竟四年多沒見,一個正在發育巔峰期的少年容貌發生變化也是正常的,可以聽得出來,聲音並沒有多大的變化。
當然,這也是因爲風揚那時雖然戴了人皮面具,可並沒有僞裝聲音。
“師傅,這事兒是因我而起,我必須把你們救出去。”風揚神色堅定,帶着不容置疑的語氣。
曹諸凡雙眼都是半眯半睜,顯得很虛弱乏力,突然間也失去了往日的威嚴,只剩下那讓人感覺溫暖人心的慈眉善目。
嘆了口氣,和藹的如一個老爺爺般說道:“傻孩子,他們抓住我們的目的就是要找你,你何必自投羅網呢,快走吧,你救不了我們的。”
“是啊,師弟,趁他們還沒有發現,趕快離開這裡吧,他們要是來了,咱們就一個都走不了了,就算你能把我們弄出去,可是我們這樣的狀態,要怎樣離開天煞門呢。”作爲大師兄,景雲的語氣中滿是無奈,他這條命是風揚當年救下的,要是沒有風揚,早就被連天峰那羣雜碎陷害死了,而木師弟還大公無私的將絕佳的修煉寶地拿出來共享,這樣心地善良的師弟,景雲實在不忍心看到他爲了自己而冒險。
“師弟,快走吧。”
其他人也紛紛勸說,這是一羣沒有任何心機彷彿生活在摒棄了所有喧囂隔絕了一切黑暗的世外桃源中的人,淳樸、善良、心地仁慈是他們純淨的本性。他們並沒有這是風揚連累了自己的想法,反倒認爲自己無用,連累了這個善良的師弟。
聽到師傅和這羣接觸了很長一段時間的師兄師姐的話,風揚心裡更是感到深深的愧疚和自責。
他當初知道自己可能連累疾雲峰的這羣人,可是沒想到會這麼嚴重,他並沒有想到朝陽城天煞門門主竟然如此心狠手辣,對付自己門派內的傳功師傅和弟子也猶如對付有着深仇大恨的敵人一般毫不留情。
內心的憤怒、自責、愧疚等複雜的情緒交織在一起,融合而成一股懾人的殺意,他雙拳緊握,骨骼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響,神色堅定不移,“我一定要救。”
“你快點解決,我去外面守着。”花勝雪留下一句話,便從一名飛龍身上搜出那個散發着紅光的晶石,當先沿着階梯走了走了上去。
風揚不由分說的揚起飛龍血劍,輕輕一縱,身體漂浮在空中。
面對着曹諸凡,風揚道:“師傅,您忍着點。”
說着,手中的飛龍血劍猛然朝鎖住曹諸凡肩胛骨的鐵鏈削了過去。
鐺!
金屬撞擊產生的巨響在地下密室中迴盪,就彷彿一道悶雷在耳邊炸響一般,不但震耳欲聾,還長時間的迴盪着一陣嗡鳴聲。
然後鐵鏈卻並沒有出現預想中的斷裂,反而因爲巨大的撞擊力導致鐵鏈劇烈搖晃起來,牽動着曹諸凡的身體,讓他整個身體在空中如鞦韆一般晃盪起來。
而穿過曹諸凡肩胛骨的鐵鏈搖晃也直接扯動着曹諸凡的傷口,甚至於飛龍血劍上攜帶的雄渾無匹的罡勁有些許沿着鐵鏈傳入曹諸凡體內,將原本就已經重傷的曹諸凡震的凌空吐血。
風揚心中駭然,急忙抱住曹諸凡穩住他的身體,他心中也駭然不已,飛龍血劍乃是初等魔器,竟然無法砍斷這些鎖鏈,這鎖鏈的堅硬度未免太恐怖了。
“這些混蛋竟然用這樣的刑具鎖住自己的同門。”風揚體內的怒火更盛,可是他身上鋒利度最高的武器就是飛龍血劍了,噬魂刃的威力雖然恐怖,但是鋒利度卻不夠。
噬魂刃可以將鐵鏈震成粉末,卻無法犀利的削斷鐵鏈。
而一旦將鐵鏈震成粉末,如此恐怖的破壞力也將直接震毀曹諸凡的五臟六腑。
“操。”火冒三丈的風揚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既然削不斷,那就直接拔下來。
鐵鏈的另外一頭是鑲在密室頂端裡的,風揚飛到曹諸凡頭頂上方,雙臂展開,一手拽着一根鐵鏈,手臂猛然發力,鑲在密室頂端的鐵鏈發出嘈雜的聲響,而頂端的石塊也因爲巨大的力量拽動而掉落了一些碎石屑,但鎖鏈卻沒有絲毫掉落下來的趨勢。
“呀啊。。”風揚怒吼一聲,渾身的力量都注入了雙臂之中,雙臂蘊含的力量讓其肌肉都塊塊凸起,手臂好似粗壯了一圈,和頎長的身體顯得很不協調。
“給我斷啊。。”風揚爆喝,悠揚綿長的嘶吼聲詮釋着他體內的憤怒和自責,使出了最大的力量,‘嗤嗤’幾聲,袖子和胸口處的衣服瞬間崩裂成碎片,而下一刻,雙臂肌肉竟是崩裂開來,濺射出來的血箭揮灑在旁邊的楊琴身上以及灑落在曹諸凡的頭上。
鐵鏈發出‘咔咔’的聲響,密室頂端不斷有碎石塊砸在風揚頭上。
然而效果卻似乎並不明顯,鎖鏈雖然被拽出來了一些,但是卻並未脫落。
“傻孩子,算了吧,這是天煞門用來鎖住具有極大威脅的敵人的鈦鋼金鍊,就算是武聖強者被鎖住了,也很難逃脫,你又怎麼能拽的斷呢。”仰頭看見風揚那慘兮兮的模樣,看到他臉上那份無法掩飾的固執和堅持,曹諸凡心有不忍,語重心長的說道。
“他們竟然能用這鈦鋼金鍊將你們鎖起來,就一定有鬆開的辦法。”風揚不死心的說道。
曹諸凡道:“是,他們有,可你沒有。”
“一定會有辦法的,一定有辦法的。”重新落在地上的風揚雙手緊握在一起,在密室中來回踱步,眉頭緊鎖着,心裡出現高度緊張的狀態。
曹諸凡等人都安靜下來,他們再也沒有多少力氣去說話了,同樣緊張的看着來回踱步的風揚,只是此刻他們的心裡也都很糾結。
一方面被救出去不用死那自然是好的,可如果木易想出瞭解開這鈦鋼金鍊帶着所有人強行突圍,那他自己也將陷入險境,這不是他們想要看到的情景。
這時,一道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密室中寂靜的氣氛,只見花勝雪火急火燎的從階梯處衝到風揚身邊,急切的說道:“快走,有人過來了。”
“一定有辦法的。”風揚依舊重複着這句話,腦袋正在飛速運轉,思考着解開鎖鏈的方法。
可是沒有任何這方面見聞的他對於這個問題的答案腦海裡一片空白。
他突然想到薰月,可是在天煞門,薰月一旦說話,她的元魂力必然會泄露出來,到時候天煞門的強者必定會感應到這股元魂氣息,那後果將不堪設想,所以風揚也就放棄了詢問薰月。
“要想辦法也等離開這裡再說,實在沒有辦法,就強行滅了天煞門,不怕他們不乖乖的交人。”花勝雪急道,時不時看向階梯處,剛纔他在上面的房間裡守着,感官系統敏銳的他已經感應到飛龍大殿進來一大羣人。
“再不走就來不及了,你要是也被控制起來,還談什麼救人。”
“快走。”曹諸凡用盡力氣,威嚴的說道。
“小哥,快拉他走。”楊琴也急切的說道。
風揚雖然很緊張曹諸凡等人的安危,但是卻並未自亂陣腳,他知道現在的情況容不得自己去冒險,回頭對曹諸凡等人說道:“你們放心,我一定會盡快回來救你們。”
說着,便轉身和花勝雪飛快的離開了密室,回到上面的房間裡,兩人將牀榻恢復原狀。
兩人對視一眼,便推門跑了出去,然而就在離開房間的那一剎那,走廊的另外一端陡然出現二十多名身穿黑衣勁裝蒙着臉的人,還有不少天煞門的傳功師傅,而大長老沈天嘯、門主白彥弘竟然也在其中。
風揚心中一凜,裝作慌亂的樣子跑向白彥弘等人,道:“門主,大事不妙了,本來我們是要進去審問曹諸凡他們的,可沒想到我們的人之中混入了一個外人,那人跟着我們進入地下密室卻突然出手,企圖殺害我們,幸好我們反應的快,第一時間逃了出來,現在那個人還在地下密室企圖救曹諸凡等人。”
門主心下一驚,大聲道:“走。”
話音落下,便當先從風揚和花勝雪的身邊經過,其他人也飛快的從風揚和花勝雪身邊穿梭過去,很快速數十人都朝那個房間趕去。
然而就在風揚和花勝雪暗自鬆了一口氣的時候,大長老沈天嘯突然停下身來,“不對,攔住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