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子軒真的越來越看好吳大廚食品了。
他不是企業家,也無法用一個企業家的眼光來對吳大廚食品的發展前景做判斷。
但他畢竟工作了這麼多年,大大小小的企業接觸了無數。
他發現,任何發展良好、前景可觀的企業,在細節上都必定具備一些共同的特點,比如說企業員工的精神面貌,比如說企業管理者的眼界、智慧等。
吳小正的眼界和智慧就不用說了。
鬱子軒很難得真正從內心欣賞幾個人,可這個剛認識的吳小正卻是其中一個。
也正是因爲對他的欣賞,他在打算把鬱俊放假丟到這邊來,讓他過來跟着吳小正受點影響。
而現在,在食品加工廠這些員工的身上,鬱子軒又發現了優秀企業所具備的良好精神面貌。
比如說現在明明是星期天,外面明明是鑼鼓喧天唱着人戲,可這些員工卻在認真地加班生產,臉上還時不時露出愉悅的笑容。
這樣的企業怎能不被鬱子軒所看好?
鬱子軒又獨自跑出了門外,看着操場上的人戲舞臺和喧囂的人羣,開始發呆。
他覺得自己今天的這一趟又沒有白來。
人都是有懷舊情懷的,尤其是到了一定年紀之後。
現在的這一幕就很讓鬱子軒懷舊,他忍不住想起了年輕時在鄉下的熱鬧場面。
鄉親們的這種簡單快樂又一次感染了他,感染得他熱淚盈眶。
好想再看一看這樣的人戲!
好想再吃一次這樣的流水席!
可惜中午答應了廖宏才那傢伙預約!
正在遺憾中,司機就拿着他的大哥大跑了過來。
廖宏纔來電話了。
在城關鎮那邊,農商合作的簽約儀式已接近尾聲。
按照儀式進程安排,接下來就是城關鎮政府所舉辦的招待宴。
可廖宏才卻沒打算參加這個招待宴了,因爲他還記掛着鬱子軒這位財神爺。
兩人雖然私交不錯,級別也相當,可從位置上來說,卻是廖宏纔有求於鬱子軒。
鬱子軒畢竟是整個湘省的財神爺,他的手稍微鬆那麼一點點,湘南地區就會受益。
廖宏纔好不容易逮到財神爺下湘南,他怎能不找機會維護一下關係?
因此簽約儀式還沒完全結束,廖宏才便找機會躲到了一邊,撥通了鬱子軒的電話。
“子軒,你人在哪呢?不會又跑了吧!”
面對廖宏才滿滿的擔心,鬱子軒笑道:“哪能呢,我在響水村,等着你呢。”
“那行,咱們約個地方碰頭,一起好好喝幾杯。”廖宏才終於放鬆下來。
鬱子軒卻是心中一動,忽然提議道:“廖兄,要不中午乾脆我帶你蹭頓飯如何?”
“蹭飯?子軒你來到我的地盤,還要你帶我去蹭飯?這有點不像話吧!”廖宏纔有點不明所以。
鬱子軒卻打定了主意:“嗯,就這麼定了,今天中午我帶你蹭飯,現在就算你請我去吃龍肉,我也不去了。”
這下廖宏纔可鬱悶了,可是他卻很無奈。
既然鬱子軒如此堅持,語氣中一點回旋的餘地都沒有,他不得不從。
“那我到哪裡找你?”
“從城關鎮往縣城方向走四五公里,有一條分叉路通往響水村,你拐進來後,往鑼鼓喧天、鞭炮轟鳴的地方開,開一段後就能看到我的車,你把車停那裡,再往最熱鬧的地方走,就能找到我了。”
廖宏才又愣住了。
鑼鼓喧天、鞭炮轟鳴的地方?莫非是有人在辦喜事?這位大財神爺真的要帶我在鄉下人家蹭飯?
好像有點意思。
鬱子軒又叮囑了一句:“你就悄悄地走,誰也別帶。”
掛了電話之後,鬱子軒又走進了臨時工廠,吩咐起吳小正來:“小正,我還有一位朋友要過來蹭飯,你中午單獨給我們安排一桌,再叫上三四個老鄉陪一下。”
吳小正也愣了。
鬱廳長真的要來蹭這種鄉下·流水席?這是要與民同樂嗎?
不過這個要求並不難,吳小正爽快地答應了他,然後轉身準備去找劉水根安排此事。
鬱子軒還有所不放心,又加了一句:“記住,我們的身份別透露,你就說我們是城裡來的客戶。”
吳小正忍不住又笑了。
他在想,這位鬱廳長還真是有點意思,放着那麼多官員的請吃請喝不去,還真要來這裡蹭飯。
鬱大廳長真把自己當成蹭飯的了?不僅自己蹭?還要帶人來蹭?估計他的那位朋友級別也不低吧!
此時的吳小正還不知道,另一個要來蹭飯的是湘南地區的大書記。
不過他很快就想明白了。
鬱廳長想吃的不是山珍海味,而是要吃這種熱鬧的氛圍。
在前世的他,也會經常懷念這種快樂的氛圍。
哈哈,兩位高官隱瞞身份來蹭這種鄉下·流水席,確實算得上是與民同樂了,想想就有點意思。
他很快就找到了劉水根。
“劉伯,中午我有兩位城裡的客人要來蹭飯,你專門給我安排一桌,再叫上幾位能喝、能說的中年漢子作陪,務必體現出咱們響水村的熱情好客來。”
吳小正的言下之意,是準備把鬱廳長和另一位貴人灌趴下。
想想就過癮!
廖宏才很快就到了。
城關鎮離響水村畢竟不太遠,開車就幾分鐘的時間。
他先在吳家門外看到了鬱子軒的車,於是便吩咐司機停了下來,然後帶着司機、秘書,循着鑼鼓聲、鞭炮聲往臨時工廠那邊走。
邊走他還邊想,這鑼鼓明顯是在唱人戲,唱的甚至應該是大家都很熟悉的《劉海砍樵》,而響個不停的鞭炮聲也在證明,這確實是某家人在辦大喜事。
誰家的喜事辦得這麼熱鬧,竟然把省城來的財神爺也吸引住了呢?
此時的廖書記還不知道,辦喜事的正是他剛剛接觸過的吳大廚食品加工廠。他也還不知道,某位少年剛剛還使了點壞,準備把兩位廳級幹部給灌趴。
廖宏才很快就走到了村小學附近。
那一溜的長桌、來來往往的人流也把大書記給鎮住了。
這喜宴的規模真大啊!
不過這是要在露天吃的節奏嗎?鬱廳長在搞什麼鬼呢?
然後他就在操場的外圍看到了財神爺。
畢竟是城裡來的,衣着、精神面貌明顯與老鄉們不一樣。
讓廖宏才感到驚訝的是,堂堂財神爺的身邊,竟然一個作陪的人都沒有。
這又是什麼情況?
過世的老人要做五日道場,因此這幾天老黑只能抽空碼字,昨晚就碼到凌晨一點多,所以今天暫時還只能三更,敬請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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