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碣石行轅(下)

黃昏山脈南麓,一條光滑平順的大河旁,小鎮最高的聖母教聖堂鐘樓上,灰袍的教士咬着牙,

狠狠推動木槌,敲響了沉重的銅鐘。

這個名爲『瑪麗蓮」的小鎮北面,是一條幽長的山谷,是進入黃昏山脈最常用的通道之一。

身穿藍白色制服的易多利士兵,扛着長槍,槍口內往往還插了一支鮮豔的花朵,正慢條斯理的邁着優雅的步伐,挨個敲響了民宅的門戶。他們彬彬有禮的向開門的小鎮居民問候『日安」,然後向他們出示了戰爭部簽發的公文。

「一場可怕的戰爭,邪惡的聖羅斯帝國吞併了自己的盟友,向我們發動了無恥的進攻。」

「當然,他們不可能越過黃昏山脈,打到王國的本土來。」

「但是呢,我們在黃昏山脈的東邊和北面,還有這麼多盟國不是嘛-—-他們正在面臨聖羅斯人的威脅,所以,我們是一定要出動軍隊的。」

「按照戰爭部的軍令,您家有十八歲以上,四十歲以下的男丁三人?那,必須有一個人應召入伍,這是沒辦法的事情,夫人,必須服役!」

「呢,當然,也可以有例外。」

「如果你們願意繳納二十個金幣的特別戰爭稅,那麼,您家的男人就可以舒舒服服的留在家裡,隔着黃昏山脈,聆聽我們的火炮發出的怒吼,聆聽聖羅斯人的慘叫啦。」

「山裡那些不怕死的山民,他們很樂意爲了幾個銀幣就去賣命,不是嘛!」

易多利的士兵們笑得很燦爛,他們的心情就猶如清朗的天空一樣絢爛美妙。

按照戰爭部的軍令,他們收取的特別戰爭稅,每一個人頭的戰爭稅中,他們可以得到兩枚金幣的回扣!讚美戰爭部那些通情達理丶知情識趣的老爺們,他們真是創收有道,所有的易多利王國軍,都會惦記他們的好。

尤其是,幾個帶隊的少校軍官,想到自己可以舒舒服服的蹲在這個鎮子裡收戰爭稅,而某些個倒黴蛋,居然被派進了山裡面,和那些兇狠丶奸詐的山民打交道。

哦豁。

「仁慈的聖母保佑他們,希望他們不會遇到冰雹或者暴風雪,那滋味可不好受。」一名中校軍官端着一名少女送來的咖啡,滿足的喝了一口。他藍灰色的眸子,極深邃的朝着少女放了一道秋波,撩撥得少女稚嫩的面龐一陣暈紅。

「呼!

就在這個中校軍官的身邊,一道渾濁的土氣突然冒了出來。

一路施展土遁之術,從山裡奔波而來的何西晃了晃腦袋,從地裡猛地竄出。麪皮紅的少女猛地瞪大了眼晴,她的小臉嚇得慘白一片,翻翻白眼,昏厥了過去。

中校猛地轉身,下意識的拔出了佩劍,狠狠地劈向了何西。

「你這個無賴,你居然敢對這麼可愛的姑娘無禮!」中校憤然怒罵,他根本沒看到何西是如何出現的,他還以爲,何西對面前的可愛姑娘做了什麼猥褻的動作!

何西任憑這柄鍍銀的,鑲嵌了許多寶石的佩劍劈在了自己腦門上。

「嗆琅」一聲脆響,佩劍濺起幾點火星攔腰折斷。

中校猛地瞪大眼睛,臉色慘變,向後大踏步倒退。

附近十幾名士兵猛地取下了懶散的掛在肩膀上的步槍,驚慌失措的瞄準了何西。更有士兵緊張過度,下意識的扣動了扳機。

但是他們的槍膛中沒有裝子彈,只有槍口插着的野花極絢爛的抖動着。

何西撇了撇嘴,很不屑的冷笑了一聲。

他掏出了厚厚一疊王國軍的證件,往那中校的腳下一丟:「這些人,是你們派去山裡的吧?現在正式告知你們,因爲他們的冒犯和無禮,他們被我們綁了。」

「一共是二十四個少校,他們每個人帶着一百五十人進山,這就是三千六百個王國軍士兵,裡面有二十四個上尉,四十八個中尉,九十六個少尉———」

「每個少校,一千個金幣。」

「每個上尉,五百個金幣。」

「每個中尉,三百個金幣。」

「每個少尉,兩百個金幣。」

「每個普通士兵,五十個金幣。你們自己算一算,這一共是多少金幣。七天的時間,你們只有七天的時間,將錢準備妥當,我們會來收取這筆贖金。又或者,你們再也見不到他們。」

何西向目瞪口呆的中校點了點頭,身體一晃,腳下大地宛如流沙一樣蠕動,他的身體就當着這麼多人的面,『」的一下沉了下去。

「仁慈的,聖母啊!」中校不知所措的朝着身邊的士兵們大聲:「你們看到了麼?看到了麼?他居然像是魚兒跳進了湖水裡,他鑽進了地下?他是怎麼做到的?」

有幾個膽大的士兵小跑了過來,好奇的操起刺刀,衝着何西鑽進地下的那一塊街面狠狠地捅了幾刀。街面上鋪着的天然鵝卵石濺起了幾點火星,被刺刀捅出了深深的痕跡,但是很顯然,街面下面並無暗道。

「仁慈的聖母啊!」中校和一衆士兵同時朝着小鎮中心的聖堂跪了下去,虔誠的頂禮膜拜。面對這種生平未見的超自然力量,除了祈禱聖母的庇護,他們還能做什麼呢?

七日後。

五嶽堂祖祠所在的草坡上,一根根粗壯的旗杆聶立,碩大的獸皮製成的圖騰旗懸掛在旗杆上,

在山風中沉沉的晃動。一堆堆曬乾的牛糞燒成篝火,縷縷青煙直衝高空,空氣中瀰漫着縷縷刺鼻的氣息。

一罈罈美酒堆積在篝火旁任憑取用,一頭頭肥美的烤全羊丶烤全牛在篝火上『吱吱」作響,晶瑩剔透的油脂不斷落在篝火中,大把大把在西陸價比黃金的香料粉極奢侈的噴灑在烤肉上,空氣中,牛糞燃燒的異味內,就混入了讓人薰然的濃香。

七天時間,足夠五嶽堂的信使搭乘飛艇,趕赴黃昏山脈各處山民部族的祖祠,將刑天鯉的詔令傳遞給他們一一所謂詔令,其實很簡單,就是一塊龜殼,刑天鯉親自繪刻了一道五雷符在上面。

信使來到各大部族的族老面前,激發龜殼,大片雷霆呼嘯落下,就足以打消各族族老門九成九的疑惑。

當那些信使,在那些部族的老熟人,或者說老對頭那裡,炫耀自己剛剛被刑天鯉激活的巫民血脈後,各族族老,還有各部族人心頭最後一點疑慮,也就頃刻間煙消雲散!

東國,神州,那片神奇的,傳說中的故土,有『大巫長」親身降臨。

他們並不蔑視黃昏山脈中,他們這些血脈不純的混血後裔——這位名爲刑天鯉的大巫長,他對山區的巫民混血後裔一視同仁。

他甚至不惜耗費自身本命精血,爲很多何鐸丶何西的族人,激發了血脈,讓他們繼承了源自先祖的力量。

於是,一個個部族爭先恐後的派出了地位最崇高的族老,帶着最精英的族人,穿着最奢華的服飾,帶上了最珍貴的禮品,搭乘飛艇,來到了這片草坡,

連續好幾天時間,不斷有各部代表趕到。

何鐸丶何西的族人點起篝火,刑天鯉帶來的美酒和牛羊全部準備上,各部代表豎起了各自部族的圖騰旗,按照山區最古老的會盟禮節,載歌載舞,歡呼暢飲。

終於,在第七天的時候,清晨時分,黃昏山脈中,各部巫民的代表隊伍悉數趕到。

東邊天空,第一縷晨曦冉冉在天際出現,青藍色的陽光迅速蒸發雲氣,驅散了草坡上溼噠噠的霧氣時,刑天鯉一聲長嘯,徑直騰空飛起,

他站在草坡上方一里多高的地方,確保所有人都能看清自己的身影。

他低沉的喝道:「貧道刑天鯉,來自東國神州,貧道此來,爲的就是收服爾等-爾等,可願供我驅遣?可願爲我征戰?」

「貧道,要的是忠誠,絕對的忠誠。今日不願投靠貧道者,儘管離開,看在爾等先祖血脈的情分上,日後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今日但凡投靠貧道者,貧道將富貴與共,共享榮華。但,若是未來有人背盟,有人背叛貧道——.」

刑天鯉一聲大喝。

他雙手上土行神光閃爍,深黃色的巫光升騰,他一道『呵斥幽冥驅山大力神通」施展開來,草坡對面,隔着一道千丈深的山谷,一座高有裡許的山頭攔腰截斷,方圓兩三裡的錐形山頭被神通驅遣,生生騰空而起。

刑天鯉就這麼單手託舉這座山峰,懸浮在草坡上空。

無數山民看得是驚心動魄,進而是目眩神迷,巫民血脈中,那股子對強者的本能敬畏,那股子源自血脈的對至強者的尊崇和順服油然而生。

各部族老和精英紛紛跪倒在地,誠惶誠恐,頂禮膜拜,他們按照最古老的禮儀,取出隨身的刀劍,用力割破了手掌,用血水在自己的面頰上書寫巫符,發下了最惡毒的效忠誓言。

刑天鯉一聲長嘯,右手五行神光閃爍,法力凝成巨大的,方圓數裡的五色手掌,輕輕鬆鬆一巴掌將這座山峰轟成了粉碎。

無數最大不過人頭大小的碎石激盪,被他一掌轟飛了十幾裡地。

碎石紛紛墜落山崖,『嘩啦啦」的撞擊聲尺許許久,無數山民麪皮通紅,血脈中莫名的激情激盪,一個個宛如野獸一樣,發出了最瘋狂的嘶吼聲。

當年,刑天鯉剛剛遇到何鐸丶何西叔侄時,爲了給他們激活血脈,很是耗費了一些力氣。那時候刑天鯉自己的修爲纔多少點?他對於巫法的掌握,也遠沒有如今熟練和深刻。

但是今日,刑天鯉看到草坡上數萬名頂禮膜拜的各部精銳,他只是一聲長嘯,雙手輕輕一揮,

十指指尖分別有一點拇指大小的精血噴出,在神魂之力精微的操控下,十點精血碎裂成數萬點極細的血粒子,微微一閃,就落在了這些山民的眉心。

如今刑天鯉的肉身力量何等強橫,他的一滴精血內蘊藏的生命精氣和巫力一旦爆發開來,普通凡人三五萬人,也被生生震殺了。

哪怕他將十滴精血切割成了數萬份,平均分配給了數萬山民,這些山民依舊渾身一顫,眉心驟然滾燙熾熱,好似被燒紅的烙鐵灼燒,燒得眉心皮肉滾燙髮亮。

一縷縷熾烈的熱流在刑天鯉的巫咒聲中,不斷沁入這些山民的身軀。

短短呼吸間,就有山民猛地一躍而起。

他們的身軀驟然膨脹,身邊或者有火光涵涌,或者有寒氣升騰,或者有狂風呼嘯,或者有電光隱隱,甚至有霧氣瀰漫,有毒氣擴散,有金光若隱若現,有流沙蠕動翻滾————」

這些山民的血脈駁雜,他們本身就是古時巫民在西陸和土着混血而生,無數年來,他們各大部族之間相互通婚聯姻,又或者劫掠土着女子不斷的交繁衍,好些人體內,同時混雜了十幾個不同巫民氏族的血脈。

刑天鯉的巫咒,只是將他們體內潛力最強的一脈巫血激發。

一時間,就看到這些山民體表異象千奇百怪,有些分明是源自同一個部族的山民,激發的異象居然有數十種之多,可見他們的血脈之駁雜究竟到了何等程度。

刑天鯉一聲呼嘯。

他雙手朝着四周一陣亂揮,「轟隆」巨響不斷,四周上百座高有裡許的山頭崩斷,一座座小山朝着他急速分來。九口青銅巨鼎虛影在刑天鯉身邊浮現,巨鼎噴出青銅色巫光,直接將一座座富含各種金屬礦藏的山頭吞噬了下去。

黃昏山脈蘊藏了大量的金屬礦脈,刑天鯉挑選的這些山頭,盡是礦石儲量極其豐富,純度極高的所在。這些山頭的山石,若是拿去鍊鋼廠認真提煉,十斤岩石內,總能提煉出兩三斤的金屬來!

放在之前,刑天鯉是萬萬不會耗費法力來提煉這些山石的,有現成的金銀銅鐵供他熔鍊,豈不是更輕鬆麼?

但是修爲到了他這一步,九口小鼎的威能飆升,就算是普通石塊,他也能輕鬆的將其榨出油來,將其反本溯源,化爲一縷縷精純的太初之。

百來座高有裡許的山峰,其總質量何止千億噸?

九口高有三百多丈的巨鼎虛影緩緩旋轉,鼎體諸多日月星辰丶神獸神禽的圖影浮現,震盪,

《天地熔爐一竈香》根本法演繹到極致,隨着山體不斷被熔鍊,一道道宛如大江的太初之化爲飛瀑,隨着刑天鯉的心意呼嘯着從鼎口噴出。

一道道精純的太初之注入這些血脈被激活的山民頭頂,隨着太初之不斷注入,這些血脈被激發的山民通體噴涌高溫,一個個情不自禁的嘶聲狂呼。

他們體內最佔優勢的一脈巫血不斷提純,不斷強大,而其他駁雜的血脈悉數化爲養料,被這一脈巫血瘋狂吞噬。

一個個山民,本來他們驍勇,強悍,但是他們的肉身力量,也不過是凡人之屬,他們當中,力氣最大的青壯,單臂也就是三五百斤力量。

隨着巫血不斷提純,隨着刑天鯉不斷熔鍊山峰,爲他們提供源源不斷的太初之,這些山民的肉身不斷強化一一單臂五百斤.····單臂一千斤.····單臂五千斤··—

一道道精血狼煙從這些山民頭頂沖天而起,很快,他們的肉身力量,就紛紛突破了單臂靜態力量一萬斤···隨後是十萬斤單臂力量到了十萬斤時,在場九成九的山民齊齊吐血。

他們的資質,他們的血脈濃度,他們的天賦潛力,已經無法再製成他們進行如此瘋狂的突破-—-他們必須沉澱下來,掌控了現在的肉身力量,熟悉了巫血的運轉後,才能繼續的修煉,繼續的提煉和精純巫血。

刑天鯉停止了對這些山民的灌輸。

一道道飛瀑一樣的太初之無,呼嘯着落入了那極少數資質頗佳的幸運兒體內。

「足夠了,足夠了。」刑天鯉歡喜的點頭:「就算是當今這熱武器的時代,單臂十萬斤的肉體力量,尋常小口徑高速炮都打不穿你們的身軀———這般雄師,堪稱無敵!」

七天前,何西用地遁術來傳信的瑪麗蓮小鎮。

一支精銳的易多利國防軍,在小鎮周邊佈置了頗爲嚴密的防禦陣地,超過兩萬名精兵強將嚴陣以待。在防禦陣地的南方十幾裡外的地方,易多利人還構建了一個大型的炮兵陣地,數十門大口徑野戰炮,也已經準備妥當。

一大早的,太陽剛剛出來。

瑪麗蓮小鎮的北面,這支精銳軍隊的指揮官,一名有着伯爵爵位的易多利少將,穿着筆挺的軍服,踏着雪亮的軍靴,戴着雪白的手套,以極標準的軍姿,在十幾名衛兵的簇擁下,靜靜的站在了鎮口。

等候了一陣,名爲阿圖索的易多利少將低頭看了看腳邊放着的羊皮錢袋,突然冷哼了一聲:「那個該死的中校叫做什麼名字?他難道就沒有和那些可恥的綁匪約定一個確切的時間麼?」

「作爲一個軍人,居然會犯下這樣的失誤,簡直不可饒恕。若是在戰場上,他知道這樣的錯誤,會害死多少同僚麼?」

「什麼?」阿圖索看了看站在自己身後,剛剛低聲嘟了一句的副官:「他的姐夫,是財政部預算司的馬蒂厄伯爵?啊,馬蒂厄伯爵是我的老朋友了·—-這個小混蛋,他怎麼不告訴我,他的姐姐嫁給了·..」

「呢,問題是,馬蒂厄的妻子,我也是老熟人了,我甚至知道,她的胸脯上有一顆迷人的粉紅色的小胎記.啊,他姐姐是馬蒂厄的情人?那就對了——好吧,年輕人偶爾犯點錯,仁慈的聖母,一定會寬恕他的!」

「誰沒犯過錯呢?」阿圖索用腳踢了踢碩大的錢袋,裡面發出了清脆的金屬撞擊聲,顯然裡頭裝滿了金幣:「馬蒂厄這個混蛋,他把自己的人安插進了我的軍隊,居然也不給我打個招呼.———」

阿圖索擡起頭來,茫然的看了看天空緩緩飄過的流雲,低聲嘟道:「不過,這個小混蛋,他簡直太可笑了。人,怎麼可能鑽進地裡呢?神話傳說,只是神話傳說。我們要相信科學,科學啊。」

「你看看那座聖堂裡面的那些神父們,我敢打賭一個金幣,就算用炮口着他們的腦袋,他們也不可能鑽進地裡。」

「哈哈哈,當然,我對聖母的信仰是虔誠的。」

「咳,這個話題有點敏感,我們來聊聊這些金幣吧.」阿圖索極深沉的看着腳邊碩大的錢袋:「爲了那些好小夥子的生命安全,我們帶來了這些金幣-—--但是,這些金幣,就這樣交給那些可恥的綁匪麼?」

「一手交錢,一手交人。然後,幹掉那些該死的綁匪。接回我們的人,拿回我們的錢!」阿圖索微笑道:「財政部那邊表示,戰爭狀態,什麼都可以發生,他們可以容忍我們有五成的戰損-—」

當然,其中三成要給他們,那麼,我們還是有兩成的利潤嘛!」

一道狂風呼嘯着當面吹來。

毫無徵兆的狂風力量極猛,「嘩啦」一聲,一幅厚重的羊皮地圖憑空在風中出現,重重的拍在了阿圖索的臉上,直接將他打出了鼻血。

風沙中,何鐸丶何西,還有幾個激活了『風后」血脈的山民族老同時現出身來。

何鐸緩步上前,沉聲道:「我們來了,錢,帶來了麼?」

「哦,順便給你們說一聲,那副地圖,你們拿去給你們的國王看看,地圖上圈定的區域,將成爲碣石公府的行轅丶別苑,以後,你們的人,再也不許踏入半步!「

阿圖索氣急敗壞的從臉上將那張帶着腥腹味的羊皮扯了下來。

他惱火的捂住了流血的鼻子,一臉不可思議的看着何鐸:「你們說什麼?什麼公府?什麼行轅?什麼別苑?你們,在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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