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大丈夫能本色,是真英雄自風流。
理論上來說,每個人應該是本色的,但裝出這樣、那樣的嘴臉,就絕對有問題。
馬小飛有問題。
美色在前不爲所動那是太監,拒絕還真有其他原因,是與林妙有約,就是老闆娘。帶着香味的紙條上寫着:長夜漫漫,無心睡眠,願與君秉燭夜談,勿失信約。午夜過後,南瓜馬車會失去魔法。笑臉。
動機有了,動力也不會遲到。小女孩易推倒,但是纏人責任大,目前並非良配,還是御姐味道香,雖然有點非主流,卻掩蓋不了標緻的打底色。世界不缺乏美,是少了一雙發現美的眼睛。視力2.0,妖魔鬼怪速速顯出原形!
馬小飛馬不停蹄,燃燒着荷爾蒙,不負辛苦的如約而至,平抑幾下呼吸,叩響了防盜門。
見到林妙的一刻,馬小飛以爲自己走錯了地方,注意力先被一雙筆直的大長腿吸引,鏡頭沿着長長的腿往上緩緩的推倒白色T恤的邊緣,掩蓋了神秘。吞嚥,不知道有沒有穿?
然後看到了她的臉,洗淨鉛華竟如出水芙蓉般清新自然,她慵懶的擦着長髮說:“愣着幹什麼,進來啊。”
放下揹包,換了拖鞋,打量起了室內的裝潢,塔羅星空般的佈置風格,晦澀難懂的藝術氣息,馬小飛由衷讚歎道:“房間,很別緻。女主人,很漂亮。”
林妙扔了擦完頭髮的毛巾過來,直入主題說:“快去洗澡,春宵苦短。”
“你很強勢啊,姐。”
“對啊,希望你不要另我失望哦。”
“......”
“小祖宗,你要了姐姐的命啊......”
一夜再無話。醒來時已日上三竿,傷敵一萬,自損八千。肚子餓的咕咕叫,林妙已不在,卻留下500元現金和一張字條,留言上寫着:昨晚表現不錯,這是獎勵,拿去花,姐姐對你很滿意。馬小飛尷尬的摸着腦袋,突然捂臉自嘲道:“哎呀。我被包養了,好丟臉!嘿嘿嘿。”
廚房的桌上有女主人準備好的一杯牛奶和幾片面包,狼吞虎嚥消滅後,馬小飛細心的刷了盤子,又開始整理凌的亂房間,偶爾被一些奇怪的東西弄的面紅耳赤,但在偷窺慾望的刺激之下更加認真的整理起來......
塑封袋裡裝着一份關於林妙體檢報告和一本離婚證,體檢報告上診斷結果是受孕困難,也就是不孕不育。離婚證日期是9月23日解除婚姻關係,還不到一個月。
怪不得。簡單的邏輯推理,兩個相愛的人終究是錯付了,就是簡單的因爲她不孕不育麼?還是有更多的曲折?她原來也是這個樣子麼?是自暴自棄,還是個性使然?不好妄斷,但大概得輪廓有了,她有一顆強大的內心,並化形於外,很會掩藏自己的虛弱,不願讓人看到,會像獨狼一樣在暗處舔舐傷口。強勢而善良,我行我素卻又不會給人尷尬,不嬌縱、不糾纏、不拖沓。
衝着林妙對自己的這份信任,敢把一個臨時牀友獨自放到家中的自信,由衷佩服起這股子豪邁,於是想爲何不讓故事更美麗一些呢。
晚上21點,柳巷商業街最繁華的時候,林妙卻卻關了店鋪,有些疲憊的回家了,眼前的整潔還沒適應,一個印第安人忽的跳出來,潔白的牙齒白森恐怖。
“唔擼擼~打劫!劫財劫色劫各種不開心!”
“馬小飛?你嚇死我了!噗嗤~你怎麼變成這個鬼樣子!你怎麼還沒走......”
“閉嘴,女人!我不是馬小飛,我是印第安瓊斯,是來拯救你的,你很危險知道嗎?”
樓了他的脖子,林妙風情的說:“拯救我,在牀上拯救麼?”
“對?上牀......啊呸,什麼亂七八糟的!”被打亂了節奏,馬小飛有點懊惱,掙開懷抱恨恨說:“咳。無知的女人!危險已經降臨,讓我爲你驅逐它!”身體詭異的扭動,像薩滿在舞蹈。
利爪懸於頭頂。
“你的頭髮裡藏着傲慢,它會使你偏見和狹隘。”
利爪撲在眼前。
“你的眼睛裡藏着疲憊,它會使你迷失和消沉。”
利爪點在嘴脣。
“你的嘴巴里藏着秘密,它會使你苦澀和難過。”
利爪太極於胸前。
“你的胸......對不起!”艱難的合上下巴”.....你的胸裡藏着怒火,她會使你狂躁和不安。”
轉身於背,凝聚精神,利爪上下穿梭。
“你的肩膀和脊樑藏着不堪承受之重,它會使你屈服和投降。”
轉身於前,單膝跪地,利爪在腹部畫圓,長腿間檢閱。
“你的......”
腦袋被林妙摟貼於腹,她的聲音打顫說:”抱起我,去牀上......”
一場本不應該挑起的戰鬥,最終還是打響了,馬小飛很鬱悶,我真沒這意思啊,這裡面有誤會啊!你聽我說啊!來勁了是吧,我讓你不聽話!衝啊!......
又良久。
馬小飛誘導性的說:“說說話好不好,我給你講個故事啊?”
林妙慵懶的說:”嗯。”
“從前,有個男孩喜歡上了隔壁鄰居家的姐姐,他們經常在一起玩耍,上山下河、爬樹鑽洞、每天都過的很開心。受傷的時候她溫柔的爲他包紮,生病的時候她揹着他去衛生所,捱揍的時候她會爲他變身爲母夜叉......特別想對她好,那時候家裡很窮,有一次他考試拿了第一名,老師獎勵了他一塊巧克力,他很高興,第一時間告訴了那個姐姐,並把巧克力送給她,她摸着他的頭誇他好棒,他開心極了,童言無忌的說着,長大了我要娶姐姐,掙很多錢,給她買最好吃的東西,最漂亮的衣服,她笑的甜極了,說好啊。可是,她沒有遵守承諾,嫁給了村裡的一個混混,他很傷心,新婚那天竟然找那個混混決鬥,被人打到在地,她用潔白的手帕抹了他鼻子裡的鮮血,對他說,你連他都打不過,又怎麼能保護我,娶我當你的妻子呢?告訴我,你可以麼?你會爲了我變強麼,有出息麼?好,答應你,到了那一天,姐姐就離開他,嫁給你,好麼?......”
“你就是那個小男孩對吧,後來呢?”
“後來啊,小男孩就去當兵了,然後不知怎麼的就長大了,成熟了,懂得了,也就沒有再找過她。”
“不錯的故事,有沒有想過,也許她真的希望你去娶她,或是去救她?你知道那塊白手絹是做什麼用的嗎?是女人的第一次獻給心愛的男人證明貞潔用的,而她卻給你擦了鼻血,你真的什麼都懂了麼?”
馬小飛猛然驚起,卻被林妙雙臂挽上來說:“怎麼,想去找她了?”
“我......”
當所有的碎片拼接起來,原本模糊的迷霧煙消雲散,樑飛燕和林妙漸漸......糅合成一個人,是她,翠花姐姐!
林妙玩味說:“那我又算什麼?你的**,還是她的替代品?”
馬小飛聲音發苦說:“姐,對不起!我不是個好人。”
林妙卻笑了說:“傻瓜,你當然不是好人,你是小色鬼啊!來,姐給你分析分析。你和她的感情兩小無猜,很真摯,這點毋庸置疑。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你對她的念念不忘,不過是你的佔有慾在作祟,就像小孩子心愛的玩具被人搶走,一定會痛不欲生的撒潑打滾,但當你一直擁有她時,又會在某一個時間對她失去興趣,直至丟棄、遺忘。所以,在很長的一段時間,你是不是對比你大,而且漂亮的姐姐特別感興趣,對嗎?”
馬小飛驚訝說:“對啊。姐,你分析的就像解剖一樣準確。”
林妙瞥了一眼接着說:“小飛,你這是病,得治。誠然,喜歡比自己大的姐姐沒有錯,她們成熟,知心,懂得責任,會照顧人,這是小女孩所不具備的品質。但也是自己拒絕成長,逃避現實的一種體現,一定還有一件事對你影響很深,你不願意對別人說,也不願意讓別人笑話,從不展露自己的虛弱,一直硬撐着,用玩世不恭來掩飾自己真正的內心。你願意告訴姐另一個故事麼?當然,你可以拒絕。對於你來說,我又算得上你什麼人呢?”
馬小飛解釋道:“不。姐,不要這樣說,你很重要,聽起來是個玩笑對吧。我不知道怎麼說你能理解,我不怕你笑話我,其實那個故事我隱瞞了一段自己的不堪,我......我和翠花姐其實有過肌膚之親的......”
林妙一聲我靠!真心話大冒險,這是觸到了一顆大雷啊!八卦的眼睛撲閃撲閃,急切的說:“說說,快說說,說好了,姐姐再獎勵你一次。”
馬小飛沒好氣的說:“姐,你眼裡,我就是個色胚啊。”林妙親一口買哄說:“不是啦,你最棒啦。姐姐最想聽的就是別人的秘密,你說嘛,說嘛.......”
馬小飛心一橫,無奈說:“好吧......那年,我真的去找過她,也被他男人揍了,我不死心,那天晚上我就爬進了她的新房.......”
“哇~好刺激!對不起,對不起,你接着說,接着說。”
“掀起她紅蓋頭的時候,她也很吃驚,我就捂着她的嘴不讓她喊出來,她的眼神平靜告訴我她不會喊,我就放下手來,她問我爲什麼要這麼做?我說我捨不得她,捨不得她嫁給別人,然後說自己很想她,想最後一次看看她。她問我不怕他一會回來打死你麼?我說不怕,只要能和姐姐在一起,願意把命給她。她笑了、哭了、對我說姐把身子給你吧,你要麼?我沒聽清,什麼?她再次說,姐,把身子......現在給你......你敢要麼?我說我敢!於是她脫下了新娘服,她的身子真美,我第一次見到那麼美的身子,於是我就撲上去,然後......然後不知怎麼的,我就是硬不起來,想盡什麼辦法也沒用。最後她哭了、又笑了說你走吧......”
“從那以後我的心裡就有了陰影,那種痛苦、無助和自責纏繞了我很多年,直到我遇到一位老師,就是我們單位崗前培訓的老師,不知道爲什麼,那天看到她被流氓調戲,我突然產生想保護她,還想睡她的想法,她是一個悲情的女人,送她回家的路上,沒想到她會主動勾引我,心裡藏着悲傷無法發泄,她親了我,還咬了我的肩膀,咬出了血,我不是很疼,但是我的身體突然被激發了似的發生了反映,想着必須去佔有她,保護她。然後她成就了我,讓我從一個男孩變成了男人,我能感受到從未有過的自信和陽光,內心的陰影已經被她驅散了。
可是,她沒有遵守約定,還是在10月1日嫁給了她不喜歡的那個男人,我心很痛,你不會相信,但是心真的很痛,所以就出去旅遊,尋找幸運草,尋找答案,當我看南歸的大雁,我想如果大雁是對感情最忠貞的飛鳥,那麼要是不相愛的卻無奈結合在一起會怎樣呢?會不會去找另一半,會不會和別的大雁偷情?我想一定會的,因爲我做不到把自己喜歡的、漂亮的女人推倒別人的懷裡,讓別人去睡,然後獨自墨守道德的底線。誰願意高尚是他的事,我纔不幹!如你所說,愛即佔有,魚和熊掌我都要!姐,我要你!唐琪琪,我也要!樑飛燕,我也要!王翠花,我也要!......姐,我是不是有病?......”
把無恥說的正氣凜然,問世間誰與爭鋒,林妙瞪大了眼睛說:“是的,你有病,病的還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