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十五個人都站了出來,都打算和周南一同承擔罪名。
而且這十五個人,都是上等出身。他們的父親幾乎全部是在家族中舉足輕重的人物。
三長老頓時心神全亂,他現在是萬萬不敢再動用虎棍了。一旦真的把這十幾個大少打出了毛病,自己今後在家族中,可真的四面都是敵人了。
可是三長老依舊是咽不下這口惡氣,對着周培旭這幫人呵斥道:“放肆,你們一個個太放肆了!你們難道以爲法不責衆?錯了!周氏家族的規矩,永遠不會因爲犧牲太多而改變。我要一個個的重罰你們!你們誰也跑不了,真是氣死我了!”
三長老口口聲聲說要重罰,可是卻不再提……“虎棍”二字。周南看得出,這個三長老正是自己找臺階下呢。
這時其他長老和執事,也看到了三長老打算找臺階收場,所以也紛紛起身對三長老勸道:“三長老不要跟這幫晚輩動怒。他們還是孩子,別和孩子們一般見識。”
那三長老一副怒火攻心的樣子,用手捂着自己的胸口道:“這幫放肆的傢伙,簡直就是目無尊長!我要重罰他們,重罰!”
這時矮胖的二長老,還是帶着那不冷不熱的笑容,對三長老道:“三長老,你先回去歇着。別讓這幫孩子給氣出病來。這裡由我處置他們。”
三長老已經看得出,周培旭這些人,都是鐵了心和周南承擔罪名,自己今天是無論如何無法處置周南了。現在二長老給了自己一個臺階,不如自己就順順當當的順着這個臺階走下去。直接把這爛攤子丟給二長老。
三長老想到這裡,再次捂住胸口道:“這幫孩子,犯下如此大的錯,我身爲長老的心寒啊。如果不重罰,我對不起家族的列祖列宗啊!我胸口有些上不來氣,二長老,這裡我就交給你處置吧。”
二長老笑呵呵的來到衆人面前道:“你們這幫孩子真會闖禍!這重罰一定要的,要不然豈不玷污了護法堂的名聲?周南去後山的面壁崖,面壁三個月,其他人,全部找自己的父親,讓你們自己的父親親自處置你們,並且讓你們父親,把處置的結果,交到我這兒來!”
二長老說完,再次對着三長老笑道:“三長老,你看我這個處置怎麼樣?”
三長老面露不甘的點了點頭:“好,好。”
其實三長老還是很佩服二長老的處置方式的。周培旭這些人,都是有着不一般的出身。如果是一個犯了錯,那當然可以重罰,以達到殺雞儆猴的效果。
可是一連十五個人都犯了錯,那自己必定要妥善處理,一旦處理不當,自己就會得罪衆人。二長老的方法是直接讓他們的父親親自處置,而且最後二長老還要查看處置結果。
二長老讓這些孩子的父親親自處置,說明是給了這些孩子父親的面子。而且這樣一來,他們的父親,一定礙於這面子,嚴加管教自己的孩子,所以周培旭等人也會得到應有的教訓。
而且就算是處罰過重,這也是他們父親親自決定的,他們父親也沒有理由恨二長老。
這一招十分陰險,得當了。讓其他長老和執事也不由暗暗佩服。
不過當事情完全解決,周南正要離開的時
候。突然發現那三長老,正用那極其陰狠的目光,凝視着自己,似乎在對自己道:“今天放你一馬,他日你就沒這麼好運了。”
周南回到自己的府上,命僕人們收拾了幾件換洗的衣服,和一些隨身用品。並且把馮伯和疤郎二人叫到了面前。
馮伯知道周南要去面壁崖面壁之後,微微點了點頭,微微躊躇了片刻道:“這次三長老沒有得逞啊。但是不知道二長老爲什麼要罰少爺去面壁崖。面壁崖可是偏僻得很,難不成他這是給三長老一個對付少爺的機會?我還是多派一些人保護少爺纔是。”
周南十分自信的擺了擺手,神情輕鬆的笑道:“這二長老和三長老之間的關係也是暗中敵對的。這二長老不可能幫助三長老除了我這一害。再說三長老可不是傻子,他不會冒着風險來暗殺我。他心裡一直打算正大光明,有理有據的殺死我。”
周南說到此處,話鋒一轉接着道:“馮伯,這府上的上上下下就全交給你了。周培旭等人幫我經營這一些生意,大約每月都有幾萬兩白銀的收入。當他把錢送來後,你全部幫我保管就好,我信得過你。”
周南說完此話,再次對着一旁的疤郎道:“你原先是周焰的手下,現在周焰已經把你交給我了。所以今後你就只記得我周南這個主子就好了。”
那疤郎立刻抱拳,有些憨傻的沉思一下道:“是,少爺。疤郎願爲少爺出生入死。”
周南聽到這話,微微一笑,在懷中取出一個瓷瓶,丟給疤郎道:“這是兩粒八品級別丹藥,可以幫助你突破到易筋境界。我這幾個月要離開一下,這段日子裡你要帶着你的弟兄,好好在府上巡邏,別讓他人潛入。”
周南知道疤郎是個憨實,只會用那種簡單的話,來表示自己的衷心,不過這一點很讓周南感到放心。因爲疤郎這種人,根本不會僞裝。就算是有一天他僞裝了,周南也能輕鬆的看穿他。周南有信心一眼就能把他看的透透的。
不過周南現在最信任的人,就是馮伯。馮伯是一個老辣的人,也是一個很有心計的人。如果是其他人有這種老辣和心計,周南一定處處提防。可是他對馮伯卻沒有半點猜忌。
在周南眼中,像馮伯這種忠實的家奴,也是自己父親留給自己資源之一。
在天黑之前,周南就來到了這面壁崖。
在周氏家族所管理的區域中,最高的一座山就是點星山。這面壁崖就是在這點星山之上。在家族中有地位的人,犯了嚴重的錯誤,我就來此面壁。
其實所謂的面壁崖,就和監獄差不多,只是這裡沒有高牆鐵索,只有這崇山峻嶺和刻在牆壁上的族規。
周南雖然性格堅韌,也十分能吃苦,但是怎麼說也是富貴家庭走出的孩子。他一直生活在華麗的府上,可是從來沒有在這山洞中生存過。
周南走進了面壁崖的山洞中,看到這裡惡劣的條件,不由感慨道:“這個地方怎麼住人?幸好只困我三個月。”
周南從小就聽說過,在百年前,有一個家族長老觸犯了族規,被罰到這面壁崖來面壁思過。而且當時的族長,沒有表明面壁的期限。
最巧的是,在那不久,該族長就去世了。新舊族長
交替之後,再沒人提起過那個,在面壁崖思過的家族長老。
當很久之後,族長突然派人到面壁崖,去請那個家族長老下山。但是當人們來到面壁崖之時,卻發現那個家族長老早就變成了一堆白骨。而且那堆白骨就堆在刻滿族規的石壁之上。
周南小時候總感覺到這個故事很震撼,可是今天自己居然來到了這面壁崖,不由感覺這個故事是那麼的淒涼。
一直到了夜晚,周南總是十分沉默的看着那刻滿家規的牆壁。他現在並不是在思過。他現在思考着那家族長老的職位。
周南對得到長老職位的慾望,越來越急迫了。那三長老步步緊逼,這次自己躲過了三長老的計算,而下次自己就未必有這麼好的運氣了。自己只要得家族長老職位,才能與之匹敵。
可是現在自己的修爲還是滯留在易筋七段,離着浴火境界的距離,真是太遠了。自己恐怕還沒有達到慾火境界,就被人給暗算了!
周南想到這裡,十分煩悶的大喝了一聲,那充滿憤怒與無奈的吶喊,迴盪在崇山之間。
“年輕人,就是年輕人,這麼輕易的就把你的憤怒展現出來了。”這時一個聲音,突然在不遠處傳來。
周南順着這聲音望去,發現正是那矮胖的二長老,不過與往日不同的是,這二長老的那胖嘟嘟的臉上,沒有了那不冷不熱的習慣性笑容,反而是十分冷峻。
二長老的這種神情,可是周南很少看到的。
周南看到二長老來到了這裡,所以收起了剛纔的那副憤怒神情,十分恭謙的抱拳道:“晚輩周南,拜見二長老。多謝二長老那日的一臂之力。”
周南所指的一臂之力,當然就是二長老把方若的賬本,送給周南的那次。
二長老微微搖了搖頭:“那賬本我可是花了很久的時間才搞到的。本來是打算揭發方若,以便剷除方氏家族。但是我最終決定這樣做風險太大,所以就放棄了。誰知一月前,你小子居然敢連夜翻查方若的生意。於是我便做了一個順水人情,把賬本交給了你。沒想到你處理的如此不錯。”
二長老說話的時候,表情依舊十分冷淡,似乎和那個整天帶着笑容的二長老,判若兩人。
周南有些謙虛的一笑,微微擺了擺手:“我那日全憑藉二長老送給我的那賬本,才讓方若主動服輸。要不然我或許真的會闖下大禍,而無法收拾。現在我度過了難關,全是二長老栽培。我今後一定會報答這份恩情。可惜,我不爭氣,現在的修爲纔是易筋七段。恐怕兩年之內也不能接任我父親的職位。我一旦不能接任我父親的職位,我在家族中還是沒有絲毫實力,就算是想報答二長老,恐怕也無能爲力。”
二長老聽到周南的修爲已經達到了易筋七段,不由微微一驚,眼神之中透出了一絲震驚之色,可是口吻還是平靜如水:“易筋七段,你已經是家族晚輩中的佼佼者了。對於家族長老職位,你不要太心急。在我們家族最年輕的一位長老,也是在三十歲才接任長老職位的。那人便是你父親。你現在才十八歲,何必如此焦急?不過……”
此時二長老話鋒一轉:“我倒是有一個讓你儘快擔任家族長老的捷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