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法堂是執行家族法規的地方。只要家族中人破壞家規,族長和家族長老,就會在護法堂中,對破壞家規的族人執行處罰。在執行的過程中,一般都有許多族人在當場。
“護法堂?”周南微微皺了皺眉頭,“這老傢伙讓我去那裡做什麼?難道他拿住了我的把柄不成?”
那周海面容焦急,壓着嗓子道:“大哥,一定要小心啊。今天族長有要事,離開了家族。這三長老偏偏這個時候讓你去護法堂,一定沒安什麼好心。”
周南也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喃喃道:“我廢了周華天,這三長老早就恨我入骨。他這個傢伙一定會刁難我。不過我沒理由怕他。我做得任何一件事,都天衣無縫,量他也拿不住我的把柄!”
周南想到此處,輕輕拍了拍周海的肩膀,笑道:“你放心,我沒事。三長老不過是打算找我的麻煩。打算害我周南,還不是那麼容易。”
“大哥,如果那老傢伙敢害你,我周海第一個幫你!”周海氣呼呼的道。
周南在那日倉庫中就看得出,這個周海是一個性情中人,比那個聰明過頭的周培旭可靠的多。周南此時聽到周海如此說,心頭不禁一暖。
周南來到護法堂的時候,這護法堂外面已經圍了許多人。
當衆人看到周南來了的時候,分別把目光落在了周南身上,然後開始對着着周南,議論紛紛起來了。
周南信步走進了護法堂,發現這護法堂內四位家族長老都到齊了,果真只缺族長一人。
這護法堂十分寬敞,正對門口的牆壁之上,掛着周氏始祖的畫像。而兩旁皆擺着十幾把椅子,坐在椅子上的都是家族中舉足輕重的人物。而許多族人也都站在門口,向這護法堂內張望着,但是卻不敢大聲吵鬧。
護法堂內的整體色調比較低,裡面各個裝飾也十分簡約,但絕不簡單。這護法堂的每一處,都透給人一種莊嚴神聖的感覺。
周南走到護法堂中,對着護法堂內的四位長老和十幾位執事拱手抱拳道:“晚輩周南,拜見家族中的各個長輩們。不知諸位長輩們,傳晚輩來此做什麼?”
三長老猛然站起了身,口吻陰沉道:“周南別在這裡裝模做樣,你好大的膽子啊!這些日子你闖下了如此大的禍端!”
周南聽到這裡,心頭微微一顫。
說實話,周南並不知道三長老所指的是哪個方面的禍端,因爲最近周南闖下的禍端太多了!可是周南自負,自己已經做得天衣無縫。自己應該沒有留下把柄。
周南十分自然的露出一副笑容,還是假裝恭敬的對三長老道:“我周南這幾日一直安安靜靜啊。不知道三長老爲何如此說?晚輩不明白,還請三長老指點。”
“哼!”三長老陰冷冷地道,“周南,我前段時間聽說你打斷了方若的胳膊,不知道這消息準確不準確!”
周南聽到三長老如此說,頓時明白了此次把自己叫到這裡來的原因了。
周南那日和方若交手的事情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這件事整個眠月樓的人都知道,更何況是這三長老。
但是周南敢誇口的說,絕對沒人知道周南爲什麼和方若交手、方若也絕對不會透漏半個字。因爲這關乎着整個方氏家族的性命。
周南心中暗想:我和方若交手的事情,三長老應該早就知曉了。或許他就是專挑族長外出、而他自己掌握大權的時候,才挑明這件事。他要藉着獨掌大權之際,好好制裁我周南!好陰的老傢伙。可是這點小事,頂多是按照尋釁滋事來處罰。這算不上什麼大錯!
周南面不改色的坦然道:“不錯,是我周南出手打斷了方若的胳膊!”
“好!你承認就好!”三長老咬牙切齒道,同時他那清瘦的臉上,露出一副兇狠陰險之色。
不過,除了三長老外,在護法堂內的十幾位執事和其他長老面容十分冷漠,不喜不怒,也並不理睬周南。
他們之所以如此,是因爲他們都知道三長老把周南已經視爲第一仇敵,這次是三長老故意找周南麻煩。而其他人長老和執事,都看得出周南的潛質,也深知三長老的權勢。他們都不想無緣無故的和這兩方接下仇恨。所以他們不偏不倚,不喜不怒。
三長老重新坐回了自己的位子,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樣,對着其他長老和執事道:“諸位,這周南如此魯莽,竟然打斷了方氏家族少爺……方若的胳膊。諸位打算怎麼處罰這個周南!”
這些家族長老與執事都是老奸巨猾的人物,一眼就看出了三長老的本意。
一邊是年紀輕輕卻潛質逆天的周南,另一邊是手握大權如日中天的家族長老。這兩個人都不值得得罪。這些家族長老和執事,也深通中庸之道。
所以他們都紛紛不喜不怒的表態道:“這種事情,按照家族規矩處理好了。”
三長老聽到這句話,再次猛然站起身:“好!既然諸位都同意,那麼我們就用家族規矩處置。族長有要事纏身,今日就由我周揚來執行族規!來人,把周南拖下去,重責三十虎棍!”
衆人聽到這要重責三十虎棍,不由紛紛驚呼了一聲。
一般境況下,只有犯下十分嚴重錯誤的族人,纔會受到重責虎棍的懲罰。
這虎棍是實心的寒鐵石煉製,粗如手腕,長約一丈八,重達百餘斤。一棍下去,可以裂石碎磚,這力道絕不容小覷。
就算是易筋境界高手,挨十虎棍也要皮開肉綻,二十虎棍定能斷筋碎骨,三十虎棍便會一命嗚呼。
現在三長老要重責,周南三十虎棍,明顯就是打算要周南的命啊,就算是周南不丟命,也要被這三十虎棍,打成半個廢人。
其他長老,雖然不打算參與三長老與周南之間的恩怨。可是聽到三長老居然動用如此重的懲罰,他們也不由向周南投來了擔憂的目光。
“我不過教訓了一個霸道的方若,你憑什麼要對我動用虎棍?”這時周南眼中寒光一閃,直接對三長老質問道。
三長老那陰險的臉上,多了幾絲冷漠,用那種滿是不屑的眼神看着周南道:“方若是方家長老的子嗣,你居然敢打斷他的胳膊,這就是間接要挑起兩大家族的對抗!你這就是拿着周氏家族幾萬顆腦袋,耍威風!你這也是周氏家族的大忌?”
衆人都看得出,這個三長老把針眼一般大小的事情,擴展到了家族安危的程度。他目的也不過就是像狠狠的廢了周南,以爲他兒子報仇。
“家族大忌?”周南再次向前一步,眼中冒出精光,字字如刀、義正言辭道:“
他族的少爺,主動欺負到我們族人頭上,我們族人反抗,倒成了大忌了?那麼遇到他族人的挑釁,我族人只有退避三舍,卑躬屈膝,在你這種高高在上的長老眼裡,纔算得上大善嗎?”
三長老面對周南如此徹底直白的頂撞,頓時氣得瞪大了眼睛,但是卻一時之間找不到反駁的理由。
周南似乎看得出三長老理短詞窮,所以不肯讓對方思考,而是接近着再次道:“諸位前輩,三年前我們的周虎,被方家人打斷了一條腿。方家的人只賠了些許錢財,可是他們並沒有懲罰那罪魁禍首。一年前,方家的人殺了我們的一個族人。他們也只是賠禮道歉,可是他們也沒有用對那罪魁禍首用死刑。
而我們現在的周家呢!我打斷了方若的一條胳膊。方家人還沒有找上門來,而我們自己家的三長老,卻打算把我置之死地而後快!三長老,這就是你嘴裡的大善嗎?”
周南此話剛剛說完,外面的族人都開始低聲議論起來。
三長老已經面紅耳赤了,他感覺這周南的每一句話都像是一個耳光,響亮徹底的扇在了自己的臉上。
“放肆!”三長老終於忍不下去,對着周南怒目呵斥道:“無禮,放肆!來人,拖下去給我打!”
此話一出,一旁的周海也猛然站了出來,對着三長老抱拳大聲道:“三長老,那天我也對方若動手了,要懲罰的話,連我周海一塊懲罰吧。”
三長老看到居然有人敢爲周南分擔罪名,這簡直就是明白着和自己對抗。三長老雖然知道周海的父親在家族中,也有些地位,可是今天如果不殺一儆百,今後自己還如何在這幫晚輩中立威?
三長老眼中寒光一閃,冷笑道:“周海,我與你父親有些交情,可是族規無情!來人,把這倆人一起給我拉下去,各打五十虎棍!”
三十虎棍就可以把易筋境界的高手,打得一命嗚呼。現在三長老要打他們五十虎棍,顯然是打算要他們的命。
“遵命!”這時四個手下,立刻來到了周南和周海二人面前,分別打算把周南二人拖下去,可正在此時,又一個鏗鏘有力的聲音傳來“三叔叔。侄兒不肖。這件是侄兒也有參見,請三叔叔懲罰。”
說這句話的不是他人,正是周培旭。
周培旭是何須人也?族長唯一的兒子!將來家族繼承者的第一人選。
這時那幾個正打算執行族規的手下,看到周培旭居然也攙和了此事,頓時傻了眼。如果他們敢動這周培旭一根毫毛,族長回來還不扒了自己的皮?
那幾個手下想到此處,立刻退了下去。
三長老看到周培旭居然也出來和周南一同承擔罪名,他便不由泛起了嘀咕。
三長老是決不敢動周培旭一根毫毛的。他現在唯一難爲的就是,如何給周培旭單獨定一個空虛無實的罪名。
還沒有等三長老想到妥善的處理方法,又有一片聲音,如滔滔江水一般傳來……“晚輩周焰,也有參與此事,請三長老一罪同處。”
“晚輩周水,也有參與這件事,請三長老懲罰。”
“晚輩……”
一連十幾個人,都站了出來,而且個個都是身份不凡的大少。
三長老看到此景,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