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朝霞喝了一口水,說道:“我們重慶新開了一家叫做福陵商貿有限公司的單位,這個單位既沒有廠房也沒有機器設備,更別提工人了,”
“那靠什麼賺錢?”吳迪禁不住的發問。
“別打岔!”麥佳琪狠狠地打了他一下。
鄧朝霞一聲苦笑,她接着說:“這家公司的產品和你們三江集團的一樣,都是我們的上游原料,可是他們不是像你們三江集團靠的是實力、質量,他們這個商貿公司完全是一個二道販子...他們從農村小作坊裡收來化纖長絲,然後轉手賣給我們,我們看了他們的長絲質量,簡直就是一個等外品,而且價格不菲,你說我們怎麼辦?我們不能自己把自己的牌子毀掉吧?我們只有停工這一條路可以走了,你們說是不是?”
吳迪看着她有些想不明白,他愣愣的問道:“那你們就不能不要他們的產品嗎?”
吳迪話一出口就立刻的明白了過來,這個商貿公司一定是強勢壓人,否則的話,這麼多的針織品廠都一條心的不生產,這不是吃飽了撐得嗎?
“叫福陵商貿公司嗎?”吳迪瞪大了眼睛追問道。
鄧朝霞點點頭,“嗯!”
吳迪此時想起了一個人的名字,那就是N市的前刑警大隊副大隊長尚芙嶺,難道這個福陵商貿公司就是他開的嗎?要是真的是他辦的公司恐怕問題就不這麼簡單了。
“鄧總經理,你知道那家福陵商貿公司的頭頭叫什麼名字?長的什麼樣嗎?”吳迪問。
鄧朝霞看了看吳迪,她心中暗想這個吳迪科長難道在這裡有什麼熟人不成,“那家公司的經理姓何,不過...”
“不過什麼?”吳迪問。
鄧朝霞頓了頓說道:“據說他們公司幕後的當家人姓尚,好像就是你們N市人!”
話說道這裡已經真想大白了,吳迪看了看麥佳琪,麥佳琪也看了看吳迪,吳迪笑了笑說道:“鄧總經理,辦法我來想,你們先安心的等待幾天...我們是不是單獨的聊一會兒?”
鄧朝霞一愣,旋即和大家說:“各位請各自忙各自的吧!”
看着衆人都已經離去,吳迪這才說道:“這個姓尚的是不是一個五短身材,外表看非常的兇惡?”
“是,據說在你們那裡是公安局的一個領導!”鄧朝霞回答道。
吳迪此刻不想在隱瞞什麼,他將在N市和這個尚芙嶺打過的叫道從頭到尾的說了一遍,最後說道:“這個尚芙嶺已經在公安系統裡備案了,他就是一個逃犯,所以你們也不用在害怕,所有的事情都由我來辦,不過要給我一段時間纔好...再有,我需要他們公司的詳細地址和他所住的家庭地址!”
“住址?住址?”鄧朝霞翻着眼睛不住的想,她好半天才搖搖頭,然後說:“能不能將我們工業園裡的這些老闆都找來,他們和我一樣的境遇!”
“可以!”吳迪大模大樣的說。
鄧朝霞拿起電話,讓秘書小陳去請工業園裡的各位老闆,時間不長,陸陸續續的走進來十來個人,只見他們無論男女都是耷拉着一副苦瓜臉,沒有一個人露着笑容,即便是看見他們的老熟人麥佳琪也是如此。
鄧朝霞見衆人都已經落座,便主動的給大家介紹了吳迪,她說道:“這位是三江集團的銷售科長吳迪,他有辦法解決我們的困境,只是要我們提供這個尚芙嶺的家庭住址,我把大家請來也是想問問大家有沒有知道的?”
這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都搖頭嘆息,滿屋子裡的人沒有一個能說的上來,其實也不怪大家說不上來,本來尚芙嶺就是刑偵出身,他的反偵察能力堪稱一流,所以,他的住址和行動規律就連身邊的人都不知道,更別說這些私企老闆了。
所有人都不知道他的住址也無所謂,吳迪旋即又問道:“那他的單位地址總該知道吧?”
“知道!”
“知道!”
大家幾乎異口同聲的說出了福陵商貿有限公司的地址。
吳迪突然站起身,鄭重的說道:“那就這樣,聽我的信吧!”
即將吳迪和麥佳琪要轉身離去的時候,鄧朝霞卻上前一把將倆人抓住,她頗爲緊張的叮囑道:“這個人有一個親戚在市裡是一個大官,我們上天無路入地無門,我想給你們提個醒,那個親戚的權利蠻大的!”
“哦?”吳迪一愣,但隨即問道:“那個親戚多大官?叫什麼名字?”
鄧朝霞猶豫了一下,纔回答道:“他叫李文強,是我們市一個組織部的副部長,同天氣的人。”
“哦!”
......。
離開輕紡工業園,兩個人很快的回到了酒店,吳迪和麥佳琪說:“佳琪,我們換一個地方住吧?”
“爲什麼?”麥佳琪不解。
吳迪沒說,他心裡明白,這個尚芙嶺能有今天一定不是白給的,既然他能針對三江集團的銷售系統下手,他就一定知道這個三江集團在這裡有一個長包,否則他就不是尚芙嶺了,吳迪想到這裡都暗暗的有些害怕,他不是擔心自己,而是這樣一個窮兇極惡的人什麼事情幹不出來?自己好辦,可是嬌小的麥佳琪就不好辦了,因此,他強烈的提議換一家酒店入住。
麥佳琪本不想換地方,可是在吳迪的強烈要求下也只好服從,他們很快的收拾好行李走出酒店,然後坐上一輛出租車一溜煙的遠去了。
他們前腳剛走,後腳就有幾個神頭鬼臉的人來到酒店打聽三江集團的住處。
吳迪拉着麥佳琪這一路上接連換了三輛出租車,這才找到一家並不很大的旅店,這次登記的姓名用的是吳迪而不是麥佳琪,他們這次要了兩個房間,但是吳迪還是堅持着和她住在一起,不爲別的,他是心理真真的有些害怕,害怕那個惡魔般的人物會在半夜三經來到這裡。
兩個人坐在房間裡,吳迪將衣褲脫掉,他剛想站起來卻看見麥佳琪猛的矇住臉說道:“你怎麼還不穿內褲呀,丟人!”
“哦?”吳迪這才發現,由於有些緊張,居然連內褲都忘了帶出來了,那內褲還在酒店裡搭着呢,估計現在已經幹了,算了,不去取了,明天找個機會買幾條就成了,因此,他憨憨的笑笑說道:“我這麼穿着主要是爲了涼快,你要知道,我們北方人是極不習慣南方的氣候的,尤其是重慶這麼個地方,太悶熱潮溼了!”
麥佳琪靠着他的身邊說:“晚上要點辣子?”
吳迪一笑,說道:“這個地方有不辣的菜嗎?”
他們打電話要了幾個小菜就在房間裡吃喝,吳迪一邊吃一邊和她說:“我剛纔想過了,我們想把事情搞定通過正規的白道肯定是不行了,因爲人家的勢力太大、太大,不是我們能做的了的...我想通過黑道把尚芙嶺打跑、把那些黑社會剷除,這樣鄧朝霞他們就可以放心大膽的用我們的產品了,你看咋樣?”
說起黑道上的打鬥,麥佳琪也並不害怕,因爲在吳迪到來之前,她就有事的時候會請馬一瓶他們出手相助、在有過幾次驚險的遭遇,所以,當她聽說要通過吃黑的方法來解決問題的時候,就顯得非常的平靜。
“你想怎麼樣?”麥佳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