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霞針織品有限公司是輕工業園中最大的一家,也是三江集團在重慶比較大的客戶,公司的總經理是一個年約30左右歲叫做鄧朝霞的女人。
此時的鄧朝霞正坐在自己的辦公室中捏呆呆的發愣,已經半個多月沒有正式的開工,眼看着夏天的黃金季節就要過去,在這樣下去不僅僅自己辛辛苦苦打拼起來的工廠就要毀於一旦,就連自己身背的債務也會將自己壓得半死,這可怎麼辦呢?
她冥思苦想之後果斷的拿起電話,“小陳,把相關部門的領導都請到我這裡來...要快!”
“是!”
很快,公司裡的頭面人物都相約而至,所有參會的人都是鐵青着臉、耷拉着面孔、一副吃苦瓜的表情。
鄧朝霞苦笑着衝着進來的人點點頭,說:“各位請坐,今天這麼着急把大家青睞,就是想聽聽大家的意見和想法,請各位暢所欲言!”
“鄧總,我聽說三江集團的副總經理要來,是有這麼回事嗎?”一人問。
鄧朝霞點點頭,說道:“我也是愁這件事呀,人家要是來了我可怎麼說...哎!”
一人插話說:“鄧總,我看就實話實說算了,這事也不是藏着掖着的事!”
一人說:“就是嘛,我們也是逼不得已,要不我們也做點殘次品算了!”
鄧朝霞擡眼看看說話的人,她輕輕的‘哼’了一下,然後痛苦的搖搖頭,說道:“那種缺德的事情我們不能去做,再者說,我們不能因爲一點毛利就咂了我們自己的牌子...要知道,我們朝霞牌的長絲襪全國聞名!”
在座的人都是跟隨這位準80後女人一同打拼出來的‘老人’,他們都希望看到公司紅紅火火的樣子,畢竟這裡也有他們的汗水和辛勞,最主要的是這裡有他們的股份,這種股份是與公司的盈利劃等號的,也就是說只有公司鉅額盈利他們就會有不菲的紅利,因此,每個人都熱切的希望公司能夠渡過難關。
“咳咳”一位年紀略長的男人輕輕的咳嗽了兩聲,他看了看大家說道:“我認爲我們不能在保持沉默了,我們可以通過法律武器來對抗...。”
“你拉倒吧!”一個人搶過話頭,說道:“你以爲你是誰呀?人家要黑道有黑道、要白道人家有李文強做後盾,就憑咱們這幾頭禿鱉,哼!”
“你!”年紀略長的男人吭嘰了一下便不在言語。
鄧朝霞是這裡的主事人,別人都可以亂都可以摔耙子走人,唯一不能走的只有她自己,因爲這裡有她的全部身家,一旦工廠出事自己的下場無法想象!
“都別亂,各位請慢慢說,我們大家都想想辦法看看能不能度過難關?”鄧朝霞苦笑着和大家說。
她的這種語調好似哀求。
在這樣的情況下,任何人都無計可施、都沒有任何好的辦法,這些人除了唉聲嘆氣就是唉聲嘆氣。
“咣咣咣!”
門一開,秘書小陳從外面輕輕的走了進來,她來到鄧朝霞的面前輕輕的說:“鄧總,三江集團的麥佳琪和銷售科長來了,就在大門外!”
“怕啥來啥!”年紀略長的人起身說。
鄧朝霞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她也站了起來,和大家擺擺手說道:“大家都請回吧,我去迎接一下我的老朋友。”
“不用迎接了,我自己來了,呵呵!”
隨着一聲清脆的話語聲,麥佳琪和吳迪邁着輕鬆的步伐走了進來。
“麥總好!”
“麥總好!”
屋子裡的人齊刷刷的站立兩側衝着麥佳琪點頭微笑,麥佳琪也是頻頻的和大家握手,報以同樣的微笑。
“這位是我們的銷售科長,吳迪!”麥佳琪給大家介紹說。
“吳科長好!”
“吳科長好!”
吳迪也學着麥佳琪的樣子和大家握握手,然後報以同樣的微笑。
既然大家都沒走出去,鄧朝霞就索性將大家都留了下來,小陳秘書給麥佳琪和吳迪端來兩杯熱茶,然後悄悄的退了出去,屋子裡頓時一片的死寂,誰都不肯第一個發言。
吳迪在進來之前已經和麥佳琪商量好了,今天他主要負責詢問和解決困難,因爲他們經過一路的探尋基本上得到了相關信息。
吳迪坐在鄧朝霞的對面,他衝着鄧朝霞笑了笑,問道:“鄧總經理,我們來的時候發現你們已經不生產了,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這大好的時光豈不是白白浪費了嗎?對商家而言,這時間就是金錢呀!”
鄧朝霞長長的嘆口氣,沒有說話。
年紀略長的男人插話說:“小吳科長,不怕你笑話,我們現在是前有追兵後又堵截,我們已經被逼到懸崖邊上了,你說我們應該怎麼辦?”
吳迪看了一眼麥佳琪,然後和他文鄒鄒的說:“可否說出來讓我們一同解決否?”
“噗嗤!”麥佳琪的一口熱茶噴了吳迪大半身。
吳迪趕緊站起來抖了抖了衣服,接着文鄒鄒的問:“知道不知道,茴香豆的豆字有四種寫法?”
“胡說,是茴香豆的茴字!”麥佳琪狠狠的白了吳迪一眼說。
吳迪臉一紅,他接着搖頭晃腦說:“都是一個道理、詞能達意就好,嘿嘿!”
吳迪一個是沒有那麼多的文采一個是他純心想調節一下緊張的空氣,只是這種調節除了將麥佳琪調的噴水之外,其他人就像木雕泥塑的一般,就算作他們的當家人鄧朝霞也是如此,沒有一絲的言笑,看起來他們的困難還是蠻大的!
鄧朝霞終於有些沉不住氣了,她知道在這樣眼瞞下去也不是一個辦法,再者說也許三江集團能給自己出一個好主意呢,人們不時常說旁觀者清嗎?
她清了清嗓子,然後嗓音中帶着濃濃的沙啞,說道:“佳琪經理、吳科長,我們公司、甚至說我們這個輕紡工業園中的用戶都和我們遇到了同樣的困難,我們現在就如同劉科長說的那樣,前有追兵後有堵截,我們完全都了懸崖邊上了...今天,你們來到這裡,我們也就不在隱瞞了。”
她說着看了看麥佳琪兩人,接着說:“我們是好幾年的合作伙伴了,可是最近我們一直沒有和你們簽訂合同,實在是事出有因...不知道,翠花紡織廠那邊是不是和我們一樣?我想應該是一樣的,對吧?”
麥佳琪冷冷的坐着沒有表態,她今天已經把所有的對話權都給了吳迪,所以她悄悄的碰了一下吳迪,說:“吳科長,你怎麼解釋?”
“從她嘴裡聽到吳科長怎麼那麼彆扭呢?”吳迪心理暗暗的說,但是他卻將臉轉向鄧朝霞,問道:“鄧經理,您能不能將事情說明白,只有事情說明白了,我們才能解決呀,你說是不是?”
“好吧,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