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的眼睛逐漸睜大,難以置信的看着面前的這一切。
誰也沒想到,駱家大小姐的師父居然會是個和尚!
這簡直太匪夷所思了!
只有薛安微微眯起了眼睛,好似早有預料一樣,冷冷的看着場中的一切。
這名僧人年歲不大,相貌普普通通,唯有一雙眸子澄澈明亮。
而當他聽到駱驚葶的喊聲後,嘴角漸漸揚起,露出了一個璀璨的笑容,然後點了點頭。
不知道怎麼回事,當他笑起來的時候,那本來平淡的五官突然煥發出了別樣的神采。
尤其那雙眼睛,好似有了一種令人靜心的魔力,令人不敢直視。
見此情景,在場的很多人都不禁現出目眩神迷之色。
可就在這時,這僧人緩緩側過身來,雙手垂立,好似在等待着什麼。
果然。
入場處傳來了一陣腳步之聲,然後便走進了一行衣着華麗,滿臉驕狂的人。
而在這羣人的中間,猶如衆星拱月般被簇擁着的,卻是一名氣質高貴的中年美婦。
只見她神情冷然,款款走進了場中,氣勢所及之下,本來騷動不安的宴會廳瞬間安靜下去。
“母親!”駱驚葶恭敬施禮。
沒錯,這名冷豔無雙的中年美婦,正是駱驚葶的母親,也就是現如今駱家的實際掌控者,同時也是此界身份數一數二的存在。
駱儷!
很多人被駱驚葶的話給提醒了,慌忙也開始施禮。
“見過駱家主!”
“見過家主大人!”
這些喊聲此起彼伏。
駱儷則只是微微頷首,然後目光掃過有些狼藉的宴會廳地面,以及身形狼狽的白溪和宗城二人。
“怎麼回事?”
聲音冷漠,卻充斥着無上的威嚴。
這兩人渾身一顫,緊接着就好似受了委屈,終於可以告狀的熊孩子一樣,忙不迭的跑到駱儷近前,一躬掃地。
“駱家主!這都是萬高星那個傢伙搞得鬼啊!”白溪又一次發揮戲精特長,聲音顫抖,似乎下一秒便要哭出來了。
“沒錯,這個萬高星出言不遜,儼然不把駱家放在眼裡!”宗城也開始煽風點火。
“嗯?”駱儷眉毛一揚,瞥向遠處的薛安,冷哼一聲,然後邁步向前走去。
白溪和宗城偷偷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欣喜。
呵呵!
姓萬的,這下看你還怎麼囂張?
居然敢在駱家的地盤上撒野,就憑這一點,你今天就得吃不了兜着走。
兩人心潮澎湃,自覺這下算是將薛安給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駱驚葶的心則往下一沉,情不自禁的往前緊走幾步,準備解勸幾句,但至於能不能成功,她心裡也沒底。
因爲她深知自己母親的脾氣,性格極爲強勢的她,在駱家之中都向來說一不二。
就連她從小都生活在母親的一手掌控之下,不敢有絲毫的違抗。
唯一能做的,就是偶爾溜出去偷偷買點零食吃罷了。
希望母親大人不要太過責難於他吧!駱驚葶心中想着。
與此同時。
駱儷已經走到了薛安近前,因爲身量很高,再加上薛安坐在椅子上,所以駱儷近乎是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姿勢俯瞰着薛安。
而她也沒說話,就這樣靜靜的看着薛安,一股攝人心魄的氣勢逐漸蔓延開來,籠罩了全場。
很多離着近的人臉色一白,然後便慌忙的退到了遠處。
唯有薛安若無其事的坐在那,甚至連眼皮都沒擡一下。
對於經歷過無數大場面的薛安而言,駱儷的這點威勢什麼都算不上,甚至讓他有些想笑。
可衆人並不理解這一點,在他們看來卻是萬家這位大少爺在面對駱家家主的時候,“羞愧驚懼”的低下了頭。
這下,很多人不禁用幸災樂禍的目光看着薛安。
至於白溪和宗城,他們兩人如果不是因爲怕驚擾了氣氛,甚至恨不得現在便大笑三聲,好一舒胸中的煩悶。
可駱儷的眼中卻突然閃過一抹驚異之色。
因爲她忽然發現,在自己面前,這個低着頭的少年好似完全不存在一樣。
這種感覺很古怪,明明人就在面前,可在神識之中卻是空蕩蕩的。
怎麼回事?
駱儷心中剛然一緊。
就在這時,只聽薛安忽然輕笑起來。
“好了,所有的演員都已經就位,這場大戲終於可以開場了!”
衆人面面相覷,眼中全都現出驚疑不定之色。
什麼意思?
這位萬家大少到底在說些什麼?
宗城則獰笑了一聲,“萬高星,你少他媽在這故弄玄虛了,當着駱家主的面,你怎麼不敢囂張了?”
“哦?誰說我不敢囂張了?”薛安淡淡言道,似笑非笑的瞥了宗城一眼。
宗城好似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樣,桀桀怪笑起來,“真是死到臨頭了還嫌嘴硬,你囂張?你囂張有本事現在就殺了我啊!”
話音剛落,就聽彭的一聲悶響。
宗城的身軀瞬間炸裂開來,鮮血四濺,將周圍的一切事物都給染紅了。
“我很少聽到這麼奇怪的請求,不過既然你說了,那我就滿足你!”薛安語氣淡然道。
這下,全場皆驚。
離着宗城最近的自然便是這位白溪了。
只見他神情呆滯的低下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鮮血,以及宗城的死屍,突然尖叫起來。
“啊啊啊啊啊啊……該死的,我早上剛穿的衣服啊啊啊啊啊啊!好髒啊啊啊啊啊啊!”
言語間,這白溪好似已經生無可戀了一樣。
因爲他不但是戲精本精,還有點潔癖,自然無法忍受這滿身的鮮血。
不過薛安很快便解決了他的苦惱。
只見他隨手一揮。
砰的一聲響,白溪的腦袋也炸裂開來,然後跌倒在地。
“喊那麼大聲幹什麼?真是讓人頭疼!先安靜一會吧!”薛安淡淡道。
死寂。
沒有人敢說話。
因爲短短几個眨眼的時間,宗家和白家的兩位少爺便已經被炸碎了人族軀體。
而始作俑者卻好似捏碎了兩隻臭蟲一樣,根本無足掛齒。
如果僅此而已也就罷了。
關鍵是這一切都是當着駱家家主的面完成的。
這已經不是當衆打臉了。
而是揪着頭髮連扇耳光的問題了。
因此很多人的目光逐漸變得古怪起來,甚至用看死人一樣的目光看着薛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