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
怎麼剛剛還好端端的宗大少,居然會因爲簡單的兩個字便跪倒在地?
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些疑問伴隨着驚愕席捲全場。
宗城更是一怔,然後心中便被無限的屈辱和驚恐所佔據。
他無法理解剛剛降臨於己身的那股巨力是什麼!
但自己身爲宗家大少,卻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下跪,這種屈辱簡直要將宗城給點燃了。
“放我起來啊啊啊啊啊啊!”宗城怒吼着,渾身肌肉若虯結的巨龍,黑氣更是縈繞全身,試圖強行站起來。
但一切的掙扎在薛安的面前都是那麼的蒼白無力的。
薛安甚至連動都沒動,只是冷冷的看着,然後轉過頭來看向了白溪。
“你在那站着幹什麼?”
語調輕慢,宛若波瀾不興的黑潭,有着令人不寒而慄的威勢。
白溪的戲精本質又被激發起來,只見他滿臉驚愕的看着薛安,忽然覺得,面前的這個萬大少是如此的陌生。
莫非,他不是萬高星?
這個想法在白溪的心中一閃而過。
因爲這根本就不可能!
萬高星身上的氣勢那麼明顯,別人怎麼能做得了假呢?
可現在的他並不知道,他戲精了一輩子,唯有這次猜到了真相,還被他自己給否決了。
“嗯?”薛安又質問了一句。
白溪渾身一顫,忽然靈機一動,故作鎮定的說道:“我……我站在這看風景不可以麼?”
噗嗤!
坐於高臺正座之上的駱驚葶一下子便笑出了聲。
剛剛所發生的一切她自然也都看到了。
雖然驚訝於薛安居然能喝令宗城跪下,可駱驚葶最關心的還是自己的秘密有沒有被泄露。
沒想到卻被這個戲精白溪給逗笑了。
要是擱在以往,能將駱驚葶逗樂,白溪一定會歡欣鼓舞。
可現在的他卻沒有那個心思了。
因爲薛安正冷冷的看着他,片刻之後方纔點了點頭。
“可以!”
白溪暗暗長出一口氣,幸好我機智!
可緊接着薛安淡淡道:“不過跪下看風景,豈不是更好麼?”
話落,就聽撲通一聲,白溪便也十分“乖巧”的跪倒在薛安面前,無法動彈了。
頃刻間,剛剛還張牙舞爪,結爲同盟,準備滅掉薛安的二兄弟,便成爲了跪在地上的兩尊雕塑。
這下。
全場一陣劇烈的騷動。
宗白兩家的家主齊齊色變。
畢竟這事關自己家族的尊嚴啊!
但即便是他們,也完全看不出薛安是用的什麼手段令這兩人跪下唱征服的。
因爲沒有絲毫的修爲波動。
可他們不知道,這當然沒有修爲波動,因爲薛安所用的並非修爲,也不是神念,而是完完全全十分純粹的以勢壓人。
所謂勢者,因利而制權也。
但薛安不同,他所挾的乃是煌煌諸天,萬古第一的仙尊威勢。
當初薛安實力巔峰之時,曾經一個眼神滅殺了一尊馳騁諸天,存活了上萬年之久,保命手段層出不窮,甚至令仙帝都束手無策的的仙王級老魔。
當時薛安所用的,便是自身的那股威勢。
現如今薛安的實力當然還沒恢復到那個層次,但儘管只是半步大羅,可薛安的身上已經有了當初那股威勢的雛形。
這次薛安便想試驗一下威力到底如何。
所以宗城和白溪這兩位便十分“榮幸”的成爲了試驗品。
現在看來,結果還是令薛安十分滿意的。
當然,現在薛安破開僞裝,足以瞬間秒殺這兩人。
但現在還欠點火候,至少薛安等的那個人還沒到。
因此薛安便暫時沒有動手。
就在宗白兩家家主氣勢洶洶,準備過來找回場面的時候。
薛安隨手一揮。
“行了,都起來吧!我現在可沒紅包給你們兩個!”
隨着話音,施加於宗城和白溪兩人身上的威壓瞬間消失無蹤。
可因爲這壓力來的也快,去的更是匆匆。
白溪還好一點。
宗城的樂子可就大了。
他本來正催動着全身的修爲試圖抵抗這股威壓,結果壓力突然消失,於是他就像是一個撒了氣的皮球一樣,一下子被反衝上天,並險些撞碎了天花板。
最終他強行改變方向,這才十分勉強的落回地面,但臉上的神色卻難看至極。
因爲薛安這一手就相當於在扇了他一巴掌後又在他臉上啐了一口一樣。
這種屈辱讓宗城恨不得將薛安給生吃了。
可薛安卻根本沒有理會宗城那擇人而噬的目光,只是靠在椅子上,淡淡道:“怎麼還在這站着?是還想跪下麼?”
這句話一出,本來正在發狠的宗城嚇得轉身就跑。
他可不想再嚐到剛剛那股滋味了。
白溪比他聰明一些,至少走的比較快一些。
薛安看了這對活寶一眼,冷冷一笑,然後便漫不經心的環視了一眼全場。
當他的目光掃過高臺之上的駱驚葶後,見她正滿眼好奇的看着自己,不禁微微一笑,然後便靠在了椅子上開始閉目假寐。
因爲剛剛的爭端,當薛安閉上眼後,宴會廳中的聲音瞬間都小了許多。
很多人驚疑不定的看着薛安,不知道這位曾以紈絝而著稱的萬家大少到底怎麼了!
爲何突然之間變得如此強大和霸道?
正當薛安默默等待的時候,一隻柔荑輕輕搭上了他的額頭,然後開始輕輕的揉捏着。
雖然沒有睜開眼睛,但薛安知道,是闕問緣在給他按摩腦袋。
然後耳畔傳來了闕問緣那充滿了興奮的聲音。
“薛公子,你好厲害!剛剛那兩個傢伙全都被嚇傻了!哈哈哈!”
薛安不置可否的一笑。
他自然知道這個小姑娘的心思。
對於嫉惡如仇愛恨分明的闕問緣而言,剛剛薛安對宗城和白溪兩人的瘋狂“打臉”顯然令她十分舒爽。
不過薛安的心思顯然沒在這些螻蟻身上,因爲剛剛那不過是一劑調料而已。
就在這時,在薛安的神念之中,一股熟悉而又陌生的氣息突然出現。
薛安嘴角現出冷笑,然後緩緩睜開眼睛。
與此同時,在那入場口中,一名穿着百衲衣,頭光如玉的僧人緩緩走了進來。
見到這名僧人,高臺之上的駱驚葶站起身來,雙手合十,深施一禮。
“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