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
此刻出現在城下的正是薛安。
當初他參照天照神王遺留下的地圖,朝離恨天趕來。
可沒想到等到了離恨天外,卻被那一層層嚴密的防禦陣法給擋住了。
其實不管這防禦陣法如何強悍,對薛安來說,無非也就是一拳或者兩拳的區別。
但薛安並沒有那麼做,因爲他覺得如果強行破開的話,只會打草驚蛇。
畢竟,他這次來的目的不只是剷除離恨天君,更重要的是救出被其囚禁的華族神靈。
而如果打草驚蛇的話,天知道這個離恨天君會不會狗急跳牆,做出什麼過激的事情來。
到時候,可就追悔莫及了。
抱着這個想法,薛安便沒有強行突入,而是琢磨着怎樣繞過防禦法陣,悄悄的潛入進去。
可巧在這時,薛安便遇到了這支遠道而來的商隊。
要知道這神界極爲廣大,其中更是被分成了極多的層面。
離恨天算是神界的最高天。
但不管如何高級,這裡也不是一座孤島,也是需要和外界互通有無的。
所以這些穿梭於神界各個層面之間的行商也就應運而上。
比如當初薛安剛剛進入神界的時候,在那神罰之海中遇到的卓漾漾等人,其實也是做得行商的勾當。
當然,卓家的規模遠不能跟薛安遇到的這支商隊相比。
不說別的,就其所挾帶的巨量貨物就足以證明這支商隊的實力。
而當時巧遇之後,薛安便隱瞞身份,假裝成一名迷失了方向的獨行商販,成功的混入了這支商隊之中,然後不費吹灰之力的便繞開防禦法陣,並穿過了邊緣之海。
至於爲什麼會這麼順利……。
“薛小哥,進城之後你打算去做些什麼?”一個清冷的女聲從薛安的背後傳來。
薛安轉頭看去,就見一名不過二十來歲,膚白貌美的女子,騎着一匹神駿異獸緩緩踱到了薛安的身前,正一臉關切的看着自己。
薛安見狀微微一笑,“有勞嚴小姐費心了,我打算進城之後先看看有什麼合適的貨物沒有,然後再謀算下一步。”
薛安現在假扮的是一名因爲迷路而丟失了大部分本錢和貨物的行腳商販,所以這番話自然十分正常。
而這位嚴小姐聽完之後也不禁點了點頭。
“這樣倒是個穩妥之策,不過這離恨天乃是神界最高天,所產出的東西皆非凡品,以你的實力恐怕很難找到合適的貨物!”
這話說的比較委婉,其實就是在說薛安估計買不起這離恨天中的東西。
薛安對此只是一笑置之,“看看吧,萬一碰到合適的呢!”
這位嚴小姐深深的看了一眼笑容淡然的薛安,心跳微微有些加速。
作爲第一次執掌家族商隊來離恨天的嚴家大小姐,嚴媚殊的經驗不算豐富,但好歹也經歷了很多的事,也見過很多的人。
但她從未遇到過如薛安這樣的人。
記得第一次遇到薛安,是在離恨天外的防禦陣法之前,當時嚴媚殊差點以爲他是某些盜匪的探子。
可等一接觸,嚴媚殊才逐漸的放下了心。
獨腳商販她也見過,一般都是些將腦袋拴在褲腰帶上搏命掙錢的亡命徒,並沒有什麼稀奇。
可等後面觀察了幾天之後,嚴媚殊不禁對這個薛安產生了強烈的好奇心。
因爲她發現,這個薛安儘管表現的很是低調,但舉手投足間卻自然流露出一股氣度。
這種感覺,讓他即便是躲在人羣之後,依然顯得那般的卓爾不羣。
而嚴媚殊也見識過很多身份高貴的少年強者,卻沒有一人能跟薛安的氣度相提並論。
抱着這種好奇心,嚴媚殊在行進的路上,便不時的找機會跟薛安進行一下接觸。
然後嚴媚殊就發現,這個薛安儘管言語不多,但很多時候卻直擊要害,不時還有令人耳目一新之語。
不知怎地,薛安所表現出的一切都讓嚴媚殊爲之怦然心動。
因此當終於穿越邊緣之海的迷霧,來至邊緣之城的城下之後,嚴媚殊心中居然升起一絲離別的悵惘之感,情不自禁的上前來攀談。
當聽到薛安的話後,嚴媚殊眼神一亮,正要接着往下說什麼。
正在這時,一個滿含嘲諷,令人聽起來便覺得十分討厭的聲音從二人的身後傳來。
“呵呵,看有什麼用?這邊緣之城乃是離恨天的交易之地,豈是你這種一文不名,甚至連個坐騎都沒有的小商販所能染指的?”
隨着話音,但見一名騎着十分騷包的白色角馬,衣着光鮮,但臉上卻滿是驕橫之色的男子走了過來。
一見到這個男子,嚴媚殊的面色便是一沉,神情也變得有些難看。
而這個男子卻自我感覺良好,走到近前後先衝着嚴媚殊呲牙一樂。
“表妹,你什麼都好,就是心太善良了,像這種要錢沒錢,也不知道身份是真是假的小商販,當初你就不該救下他!”
嚴媚殊聽完從鼻孔裡哼了一聲,“賀淳才,我的事還用不到你來指指點點,還有,誰承認是你表妹了?”
言語中的厭惡簡直都要滿溢出來了。
可這位賀淳才卻絲毫不覺得尷尬,反而嘿嘿一笑,“表妹,你承認也好,不承認也罷,你都是我的表妹!這次我舅舅讓我跟着你來行商,也是爲的讓咱們兄妹之間培養一下感情!所以你可得體會到我舅舅的良苦用心啊!”
嚴媚殊聽完之後臉色瞬間被氣得漲紅,“我呸,誰跟你培養感情?賀淳才,我告訴你,少在我面前賣乖討巧!”
說罷,嚴媚殊衝着一旁含笑不語的薛安說道:“薛小哥,我估計你進城之後也沒有地方去,不如就先跟着我的商隊一起住下吧,我們嚴家在這邊緣之城中也有產業,很方便!”
薛安也沒推辭,“既然這樣,那我就多謝了!”
嚴媚殊眼前微微一亮,然後衝着薛安微微點頭,“薛小哥客氣了!”
可兩人的這般互動卻氣壞了一旁的賀淳才,只見他面色瞬間變得極爲難看,然後陰陽怪氣的說道。
“表妹,你討厭我也好,不喜歡也罷,但你可得想清楚,嚴家是什麼身份!有些人長得雖然不錯,但卻是個銀樣蠟槍頭,甚至連一點修爲都沒有,這樣的存在,也值得你如此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