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渾身敷滿了靈藥的天狗正面目扭曲的在屋中走來走去,嘴裡不停的唸叨着。
“我要殺了他!我一定要殺了他!我要將他一點點撕碎!”
語氣中所包含的怨毒足以令人聞之色變。
赤獄懶洋洋的靠在躺椅上,身旁有兩個如花似玉的女子正戰戰兢兢的爲他捶腿按摩,當聽到天狗的話後,他嘿嘿一笑。
“行了,我知道你恨死這個哮天了,但現在你還不能動他!”
“爲什麼?”天狗擡頭,雙眸都已經變得血紅一片。
“很簡單,他現在還有用!而且天君大人說的明白,要讓他做這次的先鋒官,那我們便要無條件執行,明白麼?”
聽到天君大人的吩咐,天狗的氣焰頓時低落下來,但還是有些不滿的嘟囔道:“那如果這次要等的人遲遲不來,我就一直不能動他了麼?”
赤獄桀桀怪笑道:“放心吧,既然天君大人說會有人來,那就一定不會錯!到時候等將這個哮天的利用價值榨乾,剩下的就交給你隨意施爲!你覺得這樣如何?”
天狗這才轉怒爲喜,衝着赤獄十分恭敬的低下頭,“多謝神將大人!”
“不過神將大人,這次我們要等的人是誰啊?爲什麼能令天君大人都如此忌憚?乃至於將您都派來駐守了?”這時,屋中另外有人問道。
“是啊!且不說這邊緣之城本身的防守能力,就是那邊緣之海中的層層防禦法陣就不是吃素的,更何況其中還有很多支離破碎的空間罅隙,一般的強者若是沒有天君大人的手令或者地圖,進去也得死!”
“沒錯,這邊緣之城在此存在了萬年之久,就連二夫人也在此鎮守了數千年的時光,從未出過絲毫的紕漏,這次爲何會突然興師動衆的將我等派來呢?”
這些議論聲中,赤獄一臉閒適的靠在躺椅上,直到衆人的議論漸漸停下,他才嘿嘿的一陣獰笑。
“你們啊,還是想的太簡單了!天君大人修爲驚天,甚至能窺探天機,他老人家所作出的決定還能有錯?這次定會有強者前來!更何況……。”
說到這,赤獄頓了頓,“即便真的沒有強者前來,那天君大人派我們來此的動機便更值得揣摩了!”
這話說起來很是輕描淡寫,但卻讓全場的氣氛爲之一滯,衆人的面色也隨之變得凝重起來。
因爲能混成他們現在這個地位的都沒有傻瓜,儘管他們嗜血如命,被稱爲亡命之徒,可越是這樣,他們的頭腦便越是要保持清醒。
不然早死多時了!
因此在聽到赤獄的話後,他們立馬就明白了怎麼回事。
來此若不是對付入侵的強者的話,那天君大人的目標很可能便是……二夫人?
這個想法讓很多人倒吸一口冷氣,覺得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而在這全場的靜默之中,赤獄低下頭看了看正在給自己捶腿按摩的兩個女子,嘿嘿一笑,“剛剛的話,你們都聽到了嗎?”
兩個女子聞言面色大變,然後慌忙搖頭,“大人,我們根本不知道您說的是什麼意思啊!”
赤獄咧嘴一笑,“是嗎?那就好!過來,給我捏捏肩膀!”
兩個女子渾身巨震,臉色蒼白如紙,卻又不敢違抗赤獄的命令,只好戰戰兢兢的爬到躺椅之上,剛要伸手給赤獄按摩。
就在這時,赤獄忽然伸出蒲扇般的兩隻大手,直接掐住了兩個女子的腦袋,彭的一下將其生生捏爆開來。
鮮血混雜着腦漿噴濺了一地,而後兩個女子的死屍才緩緩倒地。
可面對這等慘狀,在場的這些人非但沒有害怕,反而全都興奮的怪叫起來。
而赤獄則舔了舔手指上的血漿,嘎嘎怪笑道:“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你們能不能聽懂,但既然聽到了,那就得死!”
那等神情,就好似死在他手中的不是兩個人,而是兩隻微不足道的螻蟻一樣。
可能對他們這些人就是這樣,死的這些女人根本稱不上是人,而只是工具。
就在赤獄等人做好了準備,醉夢夫人也裝作不知道內情,整個邊緣之城陷入一種古怪氣氛的情況下。
一晃便過去了七天。
在這七天中,邊緣之城一切正常,每天都有來此的商隊,也有離開的。
但這些人都有着正當的手續,沒有絲毫的異常之處。
別說入侵的敵人了,甚至因爲赤獄等人的到來,整個邊緣之城連私自爭鬥的事都沒有了。
可以說是天下太平。
就在這種詭異的平衡下,赤獄等人每日在城主府中尋歡作樂,心神也隨之鬆懈下來,儼然已經樂不思蜀了。
而這位二夫人醉夢也不再像剛開始那樣對赤獄等人諸多照顧,反而深居簡出,大部分的事情都交給了管家於刃去照料。
在這種局面之下,唯有哮天這邊過的歲月靜好。
江尋南顯然已經被所有人默認爲是哮天的女人了,自然沒人來打擾。
江尋南也默認了這個傳言,每天都躲在小院之中打掃衛生,或者爲哮天收拾飯菜。
兩人之間的感情也隨之開始逐漸升溫。
不過哮天是個很刻板的人,所以兩人只是偶爾的對視一眼,然後相視一笑,便覺得滿心的歡喜。
就在這種溫馨的氛圍中,哮天的頭疼症甚至都得到了極大的緩解,臉上的笑容也逐漸的增多起來。
而江尋南則不止一次的想到,若是放開一切的仇恨,就這樣跟這個哮天簡單的生活下去,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可就在所有人的神經都鬆懈下來的時候。
這一天。
在邊緣之城的城外,那被迷霧籠罩的荒野之中,影影綽綽的出現了極多的身影。
當他們穿過迷霧,赫然是一支巨大的商隊。
這支商隊挾帶着巨量的貨物,而商隊每個人的臉上都帶着風霜勞頓之色。
可當他們看到遙遙在望的邊緣之城後,臉上全都露出了歡欣的笑意。
因爲路途中最艱難的一段已經度過了,接下來迎接他們的便是閒適而愜意的日子。
而就在這種輕鬆的氛圍之中。
在人羣之後,有一名披着黑色斗篷的男子在此刻掀開了頭上的斗篷,露出了一張近乎完美的俊逸面容。
然後他看着遠處那巍峨聳立的邊緣之城,嘴角浮現出一絲冷然的笑意。
離恨天……?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