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莫子豪通過出洋龍臺的考驗時,大乾太子齊軒世走進了御書房。看見書桌後的鎮陽帝正在讀《道德真經》,齊軒世沒有出聲打擾,而是靜靜的站在一邊。
“結果怎麼樣?”也許是齊陽鴻很想知道進入回龍臺的秘訣否有效,翻看了幾頁書籍後就開口問道。能讓坐擁大乾江山的鎮陽帝如此上心,大概也只有九龍天幕臺了。
“不太理想,從乾王道核心弟子中精選出十八名武夫,能夠進入回龍臺的只有兩人。”齊軒世立刻躬身回答道,看他不敢擡頭的樣子,似乎有什麼話不敢講。
“看來莫文濮說的沒錯,回龍臺不是所有人都能進去的。”齊陽鴻扔下手中的《道德真經》,看到齊軒世不敢擡頭的樣子,一種不好的預感自心頭而生,“還有什麼事,一同稟報!”
“回稟父皇,進入回龍臺的是戰世和相權,可是安然回來的只有……相權一人。”齊軒世還是沒有擡頭,不過他的眼眸中透露的卻不是傷懷,而是——幸災樂禍!
鎮陽帝閉上雙眼,從那微微抖動的鬍鬚中就能看出,他現在的心情並不平靜。沒能走出回龍臺,自然就只有一個結果——死了!
“如果太祖皇帝將九龍天幕臺的秘密留下,朕還能受制於莫文濮嗎?能完全瞭解天幕臺的詳細情報,戰世還會死在那裡嗎?”齊陽鴻胸中滿是不忿之氣,臉上卻漸漸平靜下來。身爲九五至尊,要比任何人都沉得住氣,絕對不能讓感情左右自己的決策。
“從回龍臺出來後,相權就突破到了六重天。據他說,只要通過考驗都能有所突破……”似乎知道父皇心裡不爽,齊軒世盡揀些高興的事情說。
對於大乾朝來說,這的確是個好消息!齊陽鴻猛得睜開雙眼,目光中滿是驚喜,愛子喪生的悲痛很快就被他壓入心底。都說君心深似海,這句話果然沒有說錯。
“這麼說,只要六重天武夫進入回龍臺,極有可能突破至七重天,並得到人人嚮往的無漏真體?”齊陽鴻站起身來,繞過書桌走到齊軒世面前,不由自主的散發出帝尊的威嚴。
“是的!”齊軒世明白在這個時候回答越精簡越直接越好。
“好!自六重天之後的煉體藥浴配方失傳,中域幾乎沒有無漏真體出世了。我們要全力培養有天賦的少年到六重天,讓他們進入回龍臺得到無漏真體……中域就仍然在我大乾的掌握之中!”齊陽鴻滿身霸氣,一副決策天下的氣勢蔓延開來,身後出現一個身披龍袍淡淡的武道真身。
“恭賀父王突破至顯形境武尊!”齊軒世見狀立刻下跪行禮。
“哈哈……起來吧,和太上皇相比朕還差得很遠,他老人家已經開始衝擊脫胎境了。”齊陽鴻哈哈大笑單手虛扶,齊軒世立刻被一道無形的力量托起來。
“太祖皇帝和太上皇以及父皇您都是一代明君,是軒世效仿學習的對象。”此時不拍何時拍,齊軒世的馬屁非常自然的送了上去。
“哈哈……”齊陽鴻心情大好,能和太祖皇帝相提並論……儘管這是馬屁,鎮陽帝還是安然受之。
“父皇,兒臣已派人向東南西三域探索,看能不能找出條通道。中域的煉體藥浴術已經失傳了,我們或許可以在其他地域獲得。”齊軒世永遠都知道父皇喜歡什麼,投其所好自然就知道該怎麼做怎麼說。
齊陽鴻目光深邃的望着齊軒世,後者被看得心中發毛,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卻聽鎮陽帝說道:“軒世,朕立你爲太子,就是見你心思機靈胸有國事。太祖皇帝有訓,天子在位不可超過六十年,再有三十多年這個江山就是屬於你的了,所以……你萬萬不能因爲皇位做出屠戮手足的惡事!”
“兒臣知罪!”齊軒世嚇得滿頭大汗跪在起上不敢起身,他沒想到自己的那點小心思竟然全被父皇洞悉,武尊的實力果然不是一般人能夠了解的。
“還有一點你務必記牢,富貴權勢如浮雲,只要你擁有一身超強的實力,什麼得不到?我等應效仿太祖,以追求永生爲最終目標,而不是如同浮雲的富貴和權勢!”這回齊陽鴻親手扶起兒子,他的馭下手段連親生兒子都不放過。
“兒臣當以蒼生社稷爲己任,勤修王道霸、德、仁三靈!”齊軒世再次躬身,他的回答讓齊陽鴻非常滿意。
回到書桌後坐在椅子上,鎮陽帝微微閉目。片刻,他高聲喊道:“李德順!”
“奴婢在。”窗外立刻傳來一道不陰不陽尖細的聲音。
“擬旨,恢復莫子豪親王爵,世襲罔替!”鎮陽帝威嚴說道。
“着。”總管太監李德順領命而去。
齊軒世表情滿是疑惑,想說什麼卻又不敢說的樣子。齊陽鴻看了他的表情淡淡一笑,臉上帶着慈父應有的和藹問道:“你是不是在想,莫文濮又不知道外面的情況,何必遵守約定恢復莫子豪的爵位?”
“父皇明鑑。”齊軒世微微躬身,臉上盡是求解的表情。
“王道霸、德、仁三靈缺一不可,何必爲了一個小小的爵位而失信於莫文濮,妨礙德之靈的修煉呢?唉……”齊陽鴻轉身仰頭輕嘆一聲,“而且,你又如何知道莫文濮無法瞭解外面發生的事呢?”
“對啊,那可是中域最強的脫胎境武聖!”齊軒世表面看來恍然大悟的樣子,可是誰又能知道,他是不是故意將表現的機會留給齊陽鴻呢?
人的身份地位和勢力,與智商絕對成正比。莫子豪任重道遠!
……
再次回到屋裡已經是翌日清晨,連着兩夜沒有休息,莫子豪卻感覺不到半點疲憊。得到鎖靈丹解毒秘方,又得到失傳的煉體藥浴秘方,而且還突破至七重天擁有了無漏真體,並得到了人生的第一部武功——九宮拳步。
不到兩天的時間,他的收穫可謂是豐富。當然,如果沒有莫子豪的機智,恐怕他早就被大乾皇室識破人頭落地了。少年雙手緊握銅盒,從銳進交給他時肅穆的模樣就能看出,這個盒子裡的東西是多麼重要。
稍稍平息激動的心情,莫子豪緩緩打開盒子。一塊白色的絲巾上,靜靜的躺着一枚半黑半白的玉扳指。銅盒內蓋子的頂上鑄有一句話:“無善無噁心之體,有善有惡意之動。知善知惡是良知,爲善去惡是格物。”
“這是什麼武道,怎麼從來都沒有聽說過?”莫子豪心中大奇。從這句話的表面意思來看,他從出洋龍臺得到的武道是“善惡道”。可是善惡道需闡之靈又是什麼呢,總不是簡單的“善”與“惡”吧。
帶着滿腔疑惑,莫子豪拿起銅盒內的玉扳指,一道溫潤的暖意自指間直上心頭。除了半黑半白的奇特顏色,玉扳指上沒有任何文字以及標記留下。如果不是那道暖意,少年第一眼只會將它當成一個普通玉扳指。
端詳過後沒有收穫,莫子豪就將玉扳指套在了左手。一道撕扯力突然自扳指上出現,少年還沒有反應過來,心神就被這道撕扯力拉入扳指內。
“須彌界!”幾乎是心神剛剛落入扳指,莫子豪意識中就冒出這三個字。
須彌界是修爲達到武碎虛空的武神利用上乘武法開闢,並煉入玉製物品中的特殊空間。不要說中域,就在整個華夏都是至寶。而上古至今只有三皇達到武碎虛空的修爲,這枚玉扳指肯定是其中一人煉製。
想到這裡一向沉穩的莫子豪都忍不住心跳,自己竟然能夠到得如此重寶。可讓他不明白的是,九龍使者銳進怎麼會輕易將如此重寶交給自己,難道這其中有什麼陰謀不成?
這世界誰見到三皇煉製的法寶不眼紅,更何況這銅盒根本沒有禁制,就算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孩都可以打開。可偏偏讓人無法理解的是,銳進拱手相送!
莫子豪沒有時間考慮這些問題,因爲須彌界內的情景讓他目瞪口呆。只見十四道緊閉的石門圍成一個圈,中間有兩個人背靠背閉目盤膝而坐。一個穿白衣,一臉的聖潔平和之氣,另一個穿黑衣,臉上滿是兇惡之相。
“前輩,兩位前輩……”莫子豪嘗試心神交流,卻沒有得到半點回應。
兩人各執善惡之相,隱隱與銅盒上的那句話有點聯繫。莫子豪更不明白了,如果說“善惡道”就是自己將來的武道,那麼這兩個人又是怎麼回事。
他剛準備利用心神探知兩人時,卻聽見現實世界中傳來福伯焦急的呼喚聲。因爲不是同一空間,除了嗡嗡聲什麼也聽不清楚。莫子豪立刻退出心神回到現實,就聽見老僕驚慌失措的喊叫聲。
“少爺,您快……快逃,左丹帶着禁軍將莫府包圍了!”
莫子豪心中一驚,到底是哪裡出錯。想了半天也沒覺得有什麼遺漏,可是齊姓皇室爲啥就突然翻臉呢?
逃是來不及了,少年順手將銅盒收入須彌界,剛想摘下左手大拇指上的玉扳指時,後者竟然緩緩滲入他的指頭,連絲感覺都沒有。
莫子豪沒有時間瞭解這個問題,當他走出屋子就見福伯滿面驚慌的摔倒在地上重複喊叫那句話。還沒等他上前攙扶,左丹率領禁軍衝入園內,來勢兇兇的樣子根本不象是慣例搜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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