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平說着,又喝了一口酒,興奮的罵了一句:“他奶奶的,辛辛苦苦賺一點血汗錢,到頭來都填在了不死局這個大坑之中!”說罷,臉上頗有激憤之色。
凌寒看着葉平,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
那葉平倒也不傻,見凌寒這絲神秘的笑,急忙問道:“凌兄弟,你爲何發笑?”
凌寒道:“葉將軍,你將這不死局的事情都與我一個風鈴島的奸細說了,就不怕我將這機密傳回風鈴島?”
葉平先是一愣,隨即“哈哈”大笑道:“凌兄弟,你是個聰明人,但你覺得邵潔將軍是個傻子麼?”
凌寒不動聲色的道:“此話怎講?”
葉平道:“凌兄弟,邵潔將軍是人中龍鳳,他的武道修爲自然不用說,南征北戰立下赫赫戰功;他的智謀更是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
天寶想起邵潔將軍那一副冷冰冰的模樣,大聲道:“什麼人中龍鳳,依我看,只是表面功夫!”
凌寒笑道:“天寶,我們才接觸那邵潔將軍幾次,他能夠統領一方軍隊,並且成爲地方大員,自然有過人之處!”
葉平聽到天寶說完,臉上也有不服氣的神色,高聲道:“天寶兄,要是說不死局的押寶,我們都服了你的神機妙算,但這等小把戲,在邵潔將軍眼中,真的是不值一提!不用說別的,就說邵潔將軍爲什麼將你們關押在這裡,都有好大的學問!”
“哦?願聞其詳!”凌寒聽了,饒有興趣的道。
“葉師兄,你是不是喝多了?我送你回去吧!”那於守衛聽到葉平說起邵潔將軍的規劃,立刻感覺到這樣的秘密是不能對凌寒與天寶言及的,急忙暗示葉平。
葉平笑着擺了擺手,對於守衛道:“兄弟,我們與凌兄弟,天寶兄弟都是一條線上的螞蚱,還有什麼不能說的?”
韓守衛聽了,覺得葉平像是宿醉未醒,也規勸道:“葉師兄,並不是我們不把凌兄弟,天寶兄弟當成外人,而是這些事情,說多無益,這二位兄弟倒不如不知道,呆的還能暢快些!”
天寶聽了,覺得於韓二人都不想讓葉平繼續說,對葉平想說的內容也沒有什麼興趣,便高聲道:“說那麼多也不能放我們出去,還不如不聽的好!”
“是!是!還是天寶兄開明,有些事不知道就不知道了!”於守衛笑着道,“來我們喝酒!”
凌寒聽了,也不做聲,只是看着葉平的眼睛。
葉平也看着凌寒的眼神,一股莫名的壓力又涌上了心頭,並且還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就像是年幼時看到慈祥長輩的目光一樣。
“你們兩個廢物,前怕狼,後怕虎的,都倒了這步田地,還有什麼不能說的?難道昨夜的事情,你們一點感覺都沒有?”葉平高聲吼道。
於韓二人見葉平似乎真的動了肝火,立刻嚇得不敢再做聲。
葉平朝着凌寒一拱手道:“常言道,家醜不可外揚,但
既然上面對我們不仁,就別怪我看透了他的詭計!”
凌寒見葉平越說越是離譜,心想:此時葉平激憤之下的話,定然都是真話,不如藉此機會,多瞭解一下那邵潔將軍,日後若是真的想要逃脫之時,也能夠提起準備一下。
凌寒揣着明白裝糊塗,問道:“葉將軍,你方纔說邵潔將軍將我們關押在這裡,其實是另有打算,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葉平見凌寒過問,嘆了一口氣道:“兄弟你有所不知,自從你在不死局中,接連挫敗了想要殺你的鬥士,那邵潔將軍便不想留你們在世上!”
凌寒苦笑道:“我們是風鈴城的奸細,自然是人人得以誅之,這便如“風鈴武道追殺令”一般,若是與不死域有瓜葛的人,在風鈴島上一樣不能容身!”
葉平道:“話雖然這麼說,但你在不死局中獲勝,雖然那些賭徒們都輸了銀子,但他們的心中,還是喜歡看一些意外發生,而且不死域向來尚武,強者爲尊,你既然勝出,大家受到蠱惑,表面上都想看到你死,其實,內心裡對你都暗暗佩服!因爲這不死局自從出現,就是爲了強者而生的!”
凌寒聽了,微微點了點頭,想起了那日的情形,自己打破了邵潔將軍一石三鳥的計策,在人羣之中立刻有人要帶頭呼喊,要殺了自己。
凌寒道:“我爲魚肉,人爲刀俎,邵潔將軍要想殺了我們,不是易如反掌?”
“凌兄弟,這你可是說錯了,那冥都八百里快騎,要邵潔將軍刀下留人,就是你們的護身符!”葉平道,“邵潔將軍即便再容不得你們,也得聽命於冥都的旨意!所以,你們才能安然的保全性命,到了現在。”
凌寒點了點頭,心中暗想:看來還是枯骨族長救了自己一命,啓用了部族中隱藏在冥都的關係,保全了自己。若是那快騎再晚上一步,自己與天寶定然會被斬首示衆,然後被拋棄在那白骨墳場,成爲那血鴉的口中之食。
凌寒道:“如此說來,這邵潔將軍的眼中還是容不下我們?”
葉平道:“不管邵潔將軍容不容得下你們,你們已然得罪了邵潔將軍,你破壞了他的計劃,這筆賬他遲早會與你算!”
天寶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他要殺便殺,大不了給他一顆腦袋!老子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葉平道:“你以爲邵潔將軍就會這麼容易的放過你們?現在,你們已經在邵潔將軍佈下的陷阱之中!”
“陷阱?”天寶踩了踩地上的石板道:“哪裡有陷阱?”
凌寒道:“天寶,這個院子,便是一個無聲的陷阱!”
天寶還是沒有聽明白,自從他恢復之前的記憶之後,由於十多年的天寶效應,他的思維已經沒有之前那麼敏捷,所以一直都矇在鼓裡。
葉雲聽凌寒一語便說到了點子上,便道:“凌兄弟果然聰明,這個院子就是一個陷阱,而我們,就是這陷阱裡的機關,等你
們落入圈套的時候,狡兔死,走狗烹,我們也就沒有用了!只可惜當初,在下還使了銀子,掙了命的討來這份差事,其實卻是定了一個雷包!”
於韓二人聽了,原本還有些疑慮,但聽葉雲這麼一說,也都像領悟了什麼,暗暗搖頭。
葉雲繼續講到:“當初邵潔將軍派下軍令,讓我們一干人接看守風鈴島奸細的任務,並且許以重金。其餘的師兄弟一個個都奸猾似鬼,都沒有爭搶這個香餑餑,只有邵潔將軍的堂弟,也就是昨夜來此的邵將軍,想要做這份差事!”
凌寒問道:“既然是邵潔將軍的親戚,這差事怎麼還能落在你的頭上?”
葉雲道:“當時我便被豬油蒙了心竅,覺得這份差事還挺好,賞賜多,而且沒有多少事,就掙命的搶,還暗地裡使了銀子,這纔得到這份差事,但如今看來,那邵將軍也參與了競爭,但他只是受了邵潔將軍的暗示,虛晃一槍,讓我覺得這份差事,的確是分好差事!”
天寶道:“原來你看守我們,還有這麼多的油水可以撈,晚上,可要請我們喝些好酒了!”
葉雲道:“天寶兄方纔,只要葉平在這裡一天,便少不了好酒好菜,反正我們是吃了一頓少一頓了!”
凌寒一聽,明明被軟禁關押的是自己與天寶,也不知之後還有什麼結果,這葉雲說的,倒像他們是風鈴島的奸細一般,可憐兮兮。
凌寒便問道:“葉兄弟,這話又是從何說起啊?”
葉雲道:“邵潔將軍讓我們看守你,就是爲了對付你之後,找一個替罪的羔羊!你看看這個院子,前面是邵潔將軍的兵營,裡面盡是邵潔將軍的嫡系精銳,別說是對付你們兩個人,即便是對付一支軍隊也不在話下。
而這院子的後面,就是那不死局的鬥士營,裡面的人更是嗜殺成性!你們天天呆在這兩大勢力的中間,就像是一隻小羊身邊潛伏了兩隻猛虎,隨時都可以讓你們死無葬身之地!”
凌寒聽罷,心中也明白了,正如葉雲所講的那樣,自己現在真的危機四伏。
“其實邵潔將軍都已經安排好了,在下上任之前,邵潔將軍特地囑咐我們,要好吃好喝的招待二位,目的就是降低你們對我的敵意,並且故意漏了個破綻給你!”葉雲道。“這個破綻就是,讓你以爲,我們對你的監視並不是那麼嚴格,讓你隨時都有逃跑的機會!”
“就算有逃跑的機會,那我也只能逃,不能跑!”天寶拍了拍自己的雙腿道。
“就是能跑,你們也不能跑!”葉平道。
“能跑爲什麼不跑呢?”天寶好奇的問道。
葉雲道:“別看邵潔將軍大營與那不死局的鬥士營表面上與我們沒有什麼關係,但實際上,他們每天都有暗線守在你們的身邊。只要你們二人一有風吹草動,就立刻會遭到望鄉城兩大勢力,會對你們先斬後奏!”
凌寒道:“就像昨日那樣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