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平先是一愣,隨後朝着凌寒正上方對着的房樑看了一眼,似乎明白了什麼,隨即朝着門外高聲喊道:“邵師兄!快過來,找到了!”
門外那邵將軍還等着看葉平的熱鬧,聽到葉平的喊聲,急忙奔了過來,進屋一看,只見凌寒還坐在地上揉着屁股,便道:“是這個人麼?”
葉平賠笑道:“就是他,一點沒錯,這小子躲在房樑上,真是頑皮!”
邵將軍狠狠的瞪了凌寒一眼,隨即道:“既然找到了,就算了,葉師弟以後可要當心了,冥都讓看管的人,必須盯緊了!”
葉平連連應聲道:“一定,一定,有勞師兄費心了!”
邵將軍見自己的如意算盤落空,轉身出了院子,帶着他的那些軍士,離開了小院。
葉平看到邵將軍遠去的身影,擦了擦頭上的冷汗,道:“凌兄弟,下回你可別這麼玩了,會出人命的!”
凌寒道:“下回我再也不上去了,屁股差點摔成四瓣!”
葉平搖了搖頭,便帶着於韓二人出了屋子,這次他再也不敢掉以輕心,特地囑咐於韓二人,就在院中守着,盯緊了凌寒的一舉一動。
那於韓二人領了這個苦差事,心想:好日子終於到頭了!隨後二人想起整個不死域的不死局要進行一次大比,這可是賭錢的好機會,看到天寶那副醉醺醺的模樣,二人的情緒又高漲起來。
凌寒關上了房門,對天寶笑了笑。
天寶卻是愛答不理,只是倒在牀上,悶頭大睡。
凌寒見天寶不理睬自己,便開始打坐,運用起“九轉還陽功法”,想要再短時間恢復到暢血的修爲。
只是儘管凌寒不停的催生真氣,進展卻是緩慢。
凌寒也不着急,又修煉來一會兒,便感覺到了門外已是放亮。
凌寒忽然感覺到有些疲憊,便閉上了眼睛。
朦朧中,凌寒忽然發現自己回到了沈莊,只是沈莊已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原本平靜祥和之地,處處兵鋒。沈乾一身鎧甲,廖泉全副武裝,那些曾經的師兄弟們,個個身着甲冑,臉色凝重,像是隨時要進行一場惡戰。
只是那些人,就如沒有看到自己一般。即便凌寒高聲呼喊,那些人還是視而不見。
凌寒忽然想去尋找露瓊,因爲在這沈莊之中,只有露瓊依舊是自己的牽掛。凌寒運用起“抹草過花步”,在沈莊上上下下飛奔,只是尋遍熟悉的地方,根本看不到露瓊的身影。
凌寒垂頭喪氣的坐在地上,一擡頭,身邊忽然碧波萬頃,自己正置身與湖心小築之上。
而眼前,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灑脫俊逸,正是自己的師尊沈潮。
沈潮像是已經發覺到凌寒正站在他的背後,轉身微笑道:“乖徒兒,到爲師身邊,幫助爲師平定天下!以後榮華富貴,享之不盡!”
凌寒看着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男人,毅然決然的道:“我不是你的徒弟,你也不是我的師父,爲了我體內的冰凝氣旋,你煞費苦心,還
欺騙露瓊,現在你得手了,還用我做什麼?”凌寒對沈潮已經失去了信任,無論他再說出如何冠冕堂皇的話,凌寒都不會再相信。
沈潮的表情忽然一變,雙目血紅,頭頂的青筋爆出,臉上的肌肉繃得一條一條,變得無比猙獰。
凌寒從來沒有見過沈潮如此可怕的表情,急忙朝後退着了兩步。只是凌寒此時身處那小築,再退,就是那湖中!
沈潮發出了狼嚎一般的聲音:“你若不從,就是與本尊作對,只有死路一條!”
凌寒目光一凜,高聲道:“別做夢了,就是死,我也不會爲虎作倀!”
沈潮獰笑一聲,一掌揮來。
湖面激起了幾丈高的巨浪,同時,凌寒被沈潮的掌風擊中,便如一隻折翼的雄鷹,墜入了無盡的湖底……
凌寒猛然坐起,左右看了一眼,只見自己依舊在那屋內,只是屋內只有自己一人。
凌寒長嘆了一口氣,原來只是黃粱一夢。
門外傳來了對話之聲。
“天寶兄弟,這不死局要進行大比了,你可要幫助兄弟多賺點銀子,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葉平道。
“什麼千載難逢,萬載不遇的,與我有什麼關係?”天寶不冷不熱的道,分明還在生那葉雲的氣,因爲他在昨夜沒有替自己說話。
葉雲心中自然知道天寶的心思,訕訕道:“天寶兄弟,我知道我錯了,只是昨夜的情形你也知道,那邵將軍手握重兵,又是我的師兄,我怎麼能反駁他?”
天寶道:“他是什麼人我不管,反正以後你們不用找我!”
葉雲聽了,臉上頓時一愣,要知道,爲了這不死局的賭局,葉雲可是下了大力氣,不僅變賣了一處天地,還從錢莊貸了許多銀子。就爲了在這賭局中,多贏些銀子,到時好退隱江湖,做個富家翁。
但若是沒有天寶指點,這個計劃可是難以行的通。
所以葉雲聽了天寶的話,驚得六神無主,氣的七竅生煙。
“天寶兄弟,別這麼絕情麼?我們也是爲你好麼!”於守衛親暱的拍着天寶的肩膀道。
天寶一把將於守衛的手從自己的肩頭拉下,眯着小眼睛道:“爲我好?我看你們都是爲了自己發財!”
天寶的動作雖然粗魯,但於守衛也不敢生氣,賠笑道:“天寶兄,你想想,若是我們兄弟輸的一塌糊塗,還有誰能給你買酒吃,還有那凌寒,他要吃的酒都是上等的仙酒,我們那點月俸,哪裡夠那主子喝酒?”
天寶道:“你們若是沒有錢,大可以不買酒!老子不喝就是了!”
“哎……天寶兄,可別這麼說,都是小弟不會說話,這酒是我們心甘情願買的,不管我們輸贏,天寶兄想喝酒,我們自然賣給天寶兄!不爲別的,這是兄弟義氣!”韓守衛也加入了說服團。
天寶道:“你們若是不買,自然有人願意給我們買酒,沒準比你們買的還要多!不如這樣,你們幫我給秦統領帶個話,就說我們想到他的營地去看看!”
葉平一聽,急忙道:“你到秦統領的營地做什麼?”
天寶道:“到他那裡,看看有麼有酒吃啊!”言外之意,天寶便是要與那秦統領做交易。
這葉平是萬萬不能允許的,且不是秦統領與邵潔將軍的關係,但是眼前天寶這個財神爺,就不能讓他走掉。
葉平急忙道:“天寶兄,秦統領一天日理萬機的,怎麼能有時間陪你,還不如在這裡,我們兄弟大口喝酒,大口吃肉來的爽快!”
凌寒聽着外面的議論,心中暗想:這不死局真的要有場大的比試,昨夜在那不死局的訓練場,最後也聽那個老者提起過,今日葉平又在議論,看來的確有這件事。
凌寒想了想,這也許是一個機會,便走進了推開了房門,走進了院子。
那葉平等人一見凌寒出來,立刻起身。葉平之前受過上級的囑咐,知道凌寒並不是一般人,所以,對凌寒他一直都是帶着幾分客氣。
葉平害怕凌寒真的會生出什麼事端,自己不好解決,所以,他只想好好的看着凌寒,不想惹禍上身;另外凌寒在他的眼中,一直有一種莫名的敬畏感,這種敬畏感是天生帶來的,葉平也不知眼前這少年爲何會帶給自己這麼大的壓力。也許是凌寒一直不苟言笑,不如天寶的質樸。
“葉將軍,昨夜是在下不對,給葉將軍添麻煩了!”凌寒拱手道。
“凌兄弟,沒事,沒事,過去就好了,是我們沒有檢查到,不知凌兄弟還有爬高的愛好!”葉平笑道。
凌寒微微一笑,心中暗想:這葉平果然是老油條,即便知道自己在演戲,還不拆穿。看來葉平已經知道自己不會拋下天寶獨自離開的,即便自己出去,只要天寶還被他控制,就不擔心自己逃跑。
“葉將軍,在下有一事想要向葉將軍請教!”凌寒道。
葉平倒了一杯酒,遞給了凌寒道:“凌兄弟有什麼疑問便問,不用客氣!”
凌寒接過了葉平的杯子,看了看杯中那透明香醇的酒,道:“葉將軍,這不死局的大比是怎麼一回事?”
葉平先是一愣,隨即道:“原來是這事啊,這你算是問對人了!這不死局是我們永生門開設的一個分支,原本只是爲了選拔優秀的人才,不過開設的時間久了,就變成了賭局!這不死局的鬥士,本來都是永生門的弟子,爲了檢驗弟子們修習的狀況,但是後來,這不死局鬥士的身份發生了變化!”
葉平說罷,喝了一口酒,潤了潤喉嚨。
凌寒也喝了一口酒,但這口酒卻不是什麼上好的石饃酒,摻的水比較多。看來昨夜這葉平花費了不少銀子,今日就買不了好酒。
葉平喝完酒,繼續道:“許多叛軍還有一些作奸犯科的囚徒都被帶到了不死局,以往純粹是比試的不死局就變了味道,那些有權有勢的老爺們先是看着那些人相鬥,後來有可以下注賭輸贏,到了現在,這不死局已經變成的賭局,這也算是我們永生門很大的一項收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