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辰,年過二十,馮家武館的天才!
有傳言說,他如今的實力甚至已經超過了馮家武館的館主馮鷹,短短的兩天,先是力挫穆山河,獨身一人向穆家下了生死貼,旋即又前往炎陽武館將其館主打成重傷,據說當時一同在場的武師,多達二十來個,這些人合力也未鬥過周辰一人。
在衆人看來,周辰的崛起已經勢不可擋了……
第二天一早,晨曦的初光纔剛灑在鋪滿青石的街道上,往日寂靜的城內便變得尤爲熱鬧,小巷之中,大把的百姓和武者朝城中心的尋香樓跑去,尋香樓是洪城最知名的酒樓,是地標性的建築,而洪城最大的生死擂臺,就建在尋香樓前百丈以外。
高臺寬近三十米,通體都是青花巖,在臺下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各立有一尊模樣猙獰的石獅,最驚人的是,這擂臺整體殷紅,都是死在擂臺上的前人,其鮮血所染,這些年來,死在臺上的人不計其數,凝結的血水已經無法擦拭。
“喂,我聽說穆家的首席武師逃出城了,今天會誰應戰?難不成是穆山河?”
“怎麼可能!這可是同輩踢館,相比較周辰,穆山河怎麼說也是前輩,況且穆山河真的出手,那就丟大人了,況且最後還不一定能贏。”
“應該是那吳奎吧?聽說穆家最厲害的武師,就是他了…”
此時,放眼望去,臺下方圓千米的空地已經黑壓壓的一片,四周的街道盡頭,還在不斷的出現新的人影。
幾個鄰里小斯勾肩搭背,抱着看戲的心思交流着。
“我看就算穆家的人全上,沒準還是輸……那周辰太變態了,恐怕再過幾年,沒準就成了哪些山門或武院的內門弟子,這樣的天才,咱們洪城已經多久沒出現了?”
“我在城東的賭莊將家底都壓在了周辰身上,這可是穩賺不賠的買賣,等收了利,又可以玩樂逍遙一段日子了。”
就在衆人交頭接耳時,人羣邊緣先是一陣喧譁,隨即如潮水般朝兩側分開,吵鬧的臺下逐漸安靜。
穆家武館的人已經到了!
只有三個人!
竟然沒有穆山河的身影!
兩男一女,兩大武館年輕一輩翹楚的生死戰,早就已經在城內吵的沸沸揚揚,所以大家都認出來人乃是穆家武師中的陳煙水以及吳奎,至於兩人身後的少年,那是誰?!
“穆山河不會是怕了,不敢來了吧?”
“看這架勢,與周辰一戰的人,應該就是吳奎了…”
各種雜亂的聲音響起,在亂哄哄的討論聲中,那個一直站在吳奎身後的陌生少年,在數千道視線的凝望下,一步步走上臺階,站在了生死擂臺上。
轟!
這一下,就彷彿引爆了火藥桶一樣,人羣一陣譁然,這突然冒出來的少年是誰?!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在大家陷入驚愕時,馮家的人終於到場,足足三十多名武師魚貫而入,那氣勢逼人的陣仗讓擁擠的人潮下意識的退讓出一道寬敞的大道來,直通臺下,爲首的青年,正是周辰!
這周辰穿着一身白色的絲綢長衫,頭系方巾,皮膚有點黑,臉頰消瘦,雖然談不上俊逸,卻別有風采。
在其身後,則是馮家館主,馮鷹!
而最引人注目的,還是一個擔架,那擔架上躺着一個人,確切點說是一個胖子!
周辰的親弟弟,周星耀!
就見周星耀渾身包着紗布,一個腦袋捂得十分嚴實,只露出一雙小眼睛,明眼人一瞅,都知道他被打的不輕。
洪城中有名的紈絝惡棍,誰不知道?!
“就是他!”周星耀看着站在臺上的少年,一眼就認出了葉寒,咬牙切齒的對兄長說道。
周辰聞言,面色陰沉如水,整
個人如蒼鷹一般掠過半空,身影滑翔到了高臺上。
今天主持這場生死擂臺的人,是洪城的城主,一個留着羊鬚鬍的中年人,以示公正。
“你很有種!”周辰眯眼凝視着葉寒,淡淡道。
神色間滿是不羈和輕視之感,這話的意思,似乎是在指葉寒竟然敢打他的弟弟。
“你也很有種,敢站在我面前!”和葉寒裝逼,這根本就是找不自在嘛,前世他囂張踩人時,這周辰還不知道在哪兒呢……
就見葉寒扣了扣耳屎,對着周辰吹了一口氣,指尖那黃白色的耳屎隨風飄散。
這一下,周辰面如冰霜,心裡想必已經生出了邪火,竟然有人比他還能裝?!
他裝,是因爲他對自己的實力有着絕對的自信,這個名叫葉寒的小子,憑什麼?!
“我敢肯定,這穆家的小子要廢了,等會要被周辰活活虐死!”
“虐死?!竟然敢挑釁周辰,估計是穆家找來的替死鬼,穆家已經放棄了抵抗。”
“真替他悲哀,年紀這麼小,就英年早逝……”
聽見葉寒與周辰之間的對話,臺下的人羣開始吵鬧起來,不少同情和幸災樂禍的視線,都落到了葉寒的身上。
“開始吧!”
隨即,城主起身流程化的說了幾句,便宣佈擂臺戰開始。
“出現了,周辰的拿手武技,開碑手!”
隨着一聲不知是誰發出的興奮叫喊。
高臺上,周辰腳尖一點,身影化成一抹殘像,長袖捲起,一揚手,一張彷彿有磨盤大小的肉掌橫推而來,面對這一掌,葉寒感覺諸如一座山頭憑空飛移而來,要將他鎮壓在山下。
葉寒一拳轟出,威勢絲毫不弱於對方。
他這一拳乾脆利落,竟有一種要將天地都打穿的勢頭,拳掌相交,兩人腳下石臺炸裂,大片細碎的石屑飛濺開來,接着葉寒後退了七步半,穩住了身體,周辰則後退了整七步!
“什麼?!”
這一刻,別說是臺下的觀衆,就連馮家的一羣武師,包括馮鷹都忍不住起身看向了葉寒,神色驚愕,周辰竟然只贏了半步!
而且不難看出,這半步的優勢僅僅只周辰的肉身力量稍強一籌,在武技方面,葉寒的拳法更爲高深。
馮鷹轉身看着身邊惶恐不安,尖嘴猴腮的青年,雙眼噴火,那表情似乎在說:“這就是你口中的那個武徒葉寒!”如此實力,就是當了穆家武館的館主都綽綽有餘了。
“六百斤左右。”與周辰相隔幾丈,葉寒感受着有些發麻的手臂,輕聲喃語道。
在肉身方面,前者的力量已經突破了五千斤大關,足足比葉寒高出六百斤的力道,難怪會傷到穆山河。
居然被葉寒硬接了一招,周辰也顯得很吃驚,但是他依然勝券在握,他同樣察覺到了葉寒在肉身方面和他的差距。
砰!
周辰又是一掌打出,掌風如尖刀一般橫切而來,葉寒周身的空間被風罡裹住,氣壓讓他難以動身閃躲。
這時,葉寒眼睛眯起,他眸光中隱約有一道莫名的光亮在掠動,瞬息間,周辰本來凌厲的出招動作,突然放慢,葉寒身影在地面上滑出一道縱向的之字形,輕描淡寫的躲過了這一擊。
“這是穆家的武技,之字身法,這種不入流的武技,竟然被此子施展的如此出神入化,輕易化解了周辰的開碑手。”擂臺外,洪城的城主手捋鬍鬚,看着葉寒的身影微微點頭,心中暗贊。
“不可能!”
見葉寒雲淡風輕的模樣,周辰面露兇狠,連連揮掌,掌勢兇猛如潮,卻偏偏連葉寒的衣角都碰不到,一番攻勢下來,葉寒神色鎮定,周辰卻微微喘息起來。
“是我的錯覺嗎?怎麼感覺這之字身法被
葉寒施展,好像是三品的稀有武技。”臺下,人羣中的呂劍一聲輕嘆。
他與孫燕還有狂笑天也都來了,來給葉寒打氣。
狂笑天沒有應聲,重點不是這身法,而是那施展武技的人!
周辰面色難看,衆目睽睽之下,他竟然如此狼狽!
啪啪啪……
他繼續攻擊葉寒,片刻,趁葉寒閃開時的空隙,他手上突然多出了一個巴掌大小的圓筒,他猙獰一笑,將那圓筒對準葉寒微微轉動,大片寒芒如雨幕般朝葉寒籠罩而去。
“我看你還怎麼逃?!”周辰放聲一笑,張狂道。
幸虧他留了一手!
“卑鄙,竟然用暗器!”陳煙水見狀,忍不住罵出了聲。
此時,葉寒臉色淡然,他飛快從腰間拔出一把細如柳枝的長劍,接着手腕翻轉間,劍尖刺向面前的虛空,點點銀花綻放,那淬有劇毒的密集毒針和刀片紛紛被挑落,無一能近身。
“你肉身強我半籌,但在武技和對戰經驗上,你就是多活幾輩子也趕不上我!”
葉寒回擊了,他身影一晃,直接閃現在了周辰面前,手裡的柳劍一抖,劍身軟若遊蛇,直刺後者心口。
“這是穆家的點星劍法,同樣是一門不入流的武技,沒想到竟然如此之強!”
一位前來觀戰的武師看到葉寒揮舞的劍法,忍不住出聲道。
“笑話,就憑你!待會看我如何生扒了你的皮!”聽葉寒言語,周辰怒火中燒,屈指彈開那刺來的劍身。
但是他這一動作,卻被葉寒抓住了空門。
一個拳頭出其不意的擊中了他的左肋,霎時間,周辰感覺自己體內的五臟六腑都好像移位了一樣,喉嚨一甜,一口鮮血直接噴出。
他有心想要抵擋,反手要將葉寒逼退,但卻發現每次掌法尚未完全施展,葉寒的拳頭已經到了!
擂臺上,出現了詭異的一幕,周辰節節敗退,葉寒的身影如鬼魅一般忽左忽右閃現在對手身邊,拳頭不斷落在前者身上,周辰一步步的後退着,雙手抱頭,像人肉沙包一樣被動挨打,連一丁點的還手之力都沒有。
“我這人一向不喜歡說謊……”
葉寒淡淡一笑,看着被逼到擂臺邊緣的周辰,突然收手。
“呀!”
而此時,周辰已經有些瘋癲了,在來之前,他無論如何也不能想象,被打的人,竟然是自己!
眼下所遭受的種種,讓他的自尊心完全崩潰,他現在只想和葉寒同歸於盡!
周辰動用起全身的力量,伸手抓向五米外葉寒的頭顱,似乎想要將他的腦袋活生生的擰掉。
葉寒後撤半步,突然閉目提氣,而後他的鼻口間緩緩吐出一縷白氣。
就見他雙拳緊握,一陣龍吟之聲響徹擂臺,再然後拳影一閃,腳下的岩石如蜘蛛網一般碎裂開來,一股肉眼可見的氣流凝聚成了一條龍影,轟在了周辰的身上。
撼皇拳!
噗通!
周辰纔剛剛近身葉寒身前兩米,旋即身體僵硬,頭顱撘攏着雙膝跪地,倒在了葉寒的腳下。
葉寒收起架勢,用腳踩在了周辰的腦袋上,微微用力,前者的腦殼頓時碎裂,紅白之物濺滿整個擂臺。
“你們馮家還有人嗎?”葉寒看向了臺下馮家的一羣武師以及那馮鷹,平靜的問着。
四周一片寂靜,就像是時間靜止了一樣,鴉雀無聲。
完全的碾壓!
葉寒看似與周辰交手了很長時間,實則從頭到尾,除了硬拼一招外,周辰連葉寒的一絲頭髮都未傷到。
“穆家武館,葉寒…勝!”
衆人像是被一隻大手掐住了脖子的鴨羣,最後還是城主最先反應過來,嘴巴發乾的喊了一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