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十點,戴家子弟聚集堂口協商。
凌晨四點,憤怒且失去理智的戴家子弟配合戴家滅絕,對三竹幫的總部大樓發起亡命式攻擊,自從天門進入臺灣興風作浪後,戴家和三竹幫都購入了不少槍械防備,因此這一戰打得驚天動地遠勝於戴府的規模。
雙方都動用了火力威猛的武器,數百名戴家子弟人手一把烏茲衝鋒槍,一把黑星短槍,還帶了無數自制的燃燒彈,衝進大樓後是一面前進一面投擲,在外圍用衝鋒槍壓制住對方的火力,其他人就玩命地往裡面衝。
而三竹幫總部大樓爲了防止天門偷襲,也常年屯兵數百人。
因此雙方都是死戰倒底,寸土不讓的進行攻防戰,等到警方趕來的時候已經死傷慘重,三竹幫超過七百人陣亡,進攻方也丟下了近百屍體後逃亡,原本雪白的大樓一片漆黑,到處都是慘肢斷體,讓人看了觸目驚心。
黑道上瀰漫的血腥氣息幾乎能讓人窒息。
第二天,周青竹組織五百名精銳發動了對戴家臺北堂口的攻擊,只是收到風聲的警方早已經做出防禦準備,三竹幫只炸掉了戴家幾處場子的分部,自己卻損失了幾十人,讓周青竹無比惱火還因此向政府提出控訴。
當權者向周青竹告知,槍戰影響太過惡劣不得不干涉。
第三天天,三竹幫的幾家夜總會又遭戴家子弟清場,損失超過近千萬。
第四天,三竹幫幫派出高手襲擊戴家大小頭目,斬殺戴家十三人後全身而退;也就在當晚,戴家滅絕潛入三竹幫臺北堂主的家裡,血洗其全家三十七口,還姦殺三竹幫堂主妻子和妹妹,而六歲兒子也被砍了腦袋。
第五天天,警方向雙方提出收繳軍火武器,還捉了十餘名傢伙出來頂案子向民衆交待,就在這個晚上,被臺北堂主慘死所激怒的三竹幫幫衆聚集,以五千人優勢血洗戴家臺北堂口,其它幫派也發起了對戴家的趕盡殺絕。
接下來,又是零星的十多次衝突。
雙方打到這時候都已經失去了理智,也都苦不堪言,戴家各堂長期積累下的財富幾個晚上就煙消雲散,更可怕的是組織的肌體遭到摧殘性破壞,到現在連個人員完整的分堂都找不出來,全被三竹幫掃蕩的支離破碎。
根深蒂固的三竹幫顯現出了優勢,戴家滅絕的刺殺騷擾雖然能讓三竹幫頭目擔驚受怕,但對整個戰局卻是無濟於事,周青竹動動手指頭就把他們壓得喘不過氣來,而政府這時候也出來撐三竹幫,派出警力清掃戴家。
周青竹雖然佔盡優勢,但心裡也是無比苦楚。
跟戴家這些瘋狗死磕也耗去三竹幫不少錢財,讓原本就爲錢抓狂的周琴朱廣滬更加煩躁,加上應付始終沒有影子但殺傷力不小的戴家滅絕,心力憔悴的他感覺自己又蒼老了不少歲,更刺在他心底的是消失沉寂的天門。
他心裡清楚,天門肯定是躲在某個角落看戲。
只是周青竹始終無法找出天門的下落,刑風就像是滴入海里的水珠消逝無影,所幸剩餘七百餘人的戴家終於沒力氣打下去,派出中間人來講和,周青竹也不想被這些瘋狗死纏,所以不顧部下反對就答應了戴家。
你饒他,他未必饒你!
中間人出來講話的第二天,三竹幫和戴家在郊區廣場進行第一次談判,但還沒落座雙方就互相開火,三竹幫代表左臂中了兩槍,戴家當場倒下三個頭目,隨後又發生了小規模槍戰刀刃戰。
一天後,雙方第二次談判。
與會的三竹幫幫衆在路上被戴家子弟襲擊,兩輛汽車當場被撞翻到山下,五名幫衆也被戴家滅絕砍斷脖子,而戴家方面則被安置汽車炸彈,炸死兩名戴家頭目和九名子弟,這次談判以雙方各死亡十多人而告終……
三天後,雙方終於安然無事的再次坐在談判桌上。
已經沒有力氣折騰的雙方開始了艱難的利益瓜分和賠償界定,雖然戴家已經沒有什麼人手和地盤,但戴家滅絕卻像是被強暴的獅子,強橫無比的要三竹幫賠償八千萬臺幣,同時把半個臺北讓出來給戴家子弟安身。
三竹幫代表感覺荒唐至極,毫不猶豫的拒絕戴家滅絕。
他擺出三竹幫的各種損失,還理智分析出雙方的優劣勢,要求戴家子弟立刻退出臺北,去臺南安身發展並賠償三竹幫兩億臺幣,還要保證以後絕不侵犯三竹幫地盤,戴家滅絕對這個條件嗤之以鼻,隨後拂袖而去。
揚言三竹幫兩天內不給答覆,就要割掉周青竹的腦袋。
談判至此已經進入死衚衕,要麼三竹幫退步接受,要麼戴家被徹底殲滅。
現在誰敢向周青竹要錢就等於要命,當時他正在醫院探望受傷的親信,接完電話就伸腳踹倒椅子,撐着腰勃然大怒道:“狗日的戴家,沒落到這種地步還敢跟我橫?想割老子腦袋?老子就先砍死你們這些渣滓!”
“今晚點起四千精銳掃掉戴家!”
一旁的親信聽見知道談判失敗,本來就不贊成雙方停戰,當下聽到周青竹下定決心對付戴家,就笑着出聲:“幫主,戴家雖然沒落但還有點斤兩,何況生死關頭必然垂死掙扎,咱們沒必要跟他們死磕!”
周青竹眼睛微微亮起,這名親信是他最得意最衷心的親信,所以纔來醫院探望,隨即意味深長的道:“哦,你有良策?”
親信輕輕點頭,淡淡開口:“三竹幫和戴家廝殺至今,除了天門在暗中觀戰,臺灣其餘黑幫也在幸災樂禍,幫主,你就讓人向各幫傳個話,要他們聚集起來對戴家趕盡殺絕,誰參與圍剿隊伍誰就能分得戴家地盤!”
周青竹凝聚目光,幽幽問道:“各黑幫怕是不會做炮灰吧?”
親信嘴角勾起笑意,意味深長的道:
“戴家已經是強弩之末,再厲害也是有限,因此各黑幫不怕賭上一把,更重要的是,他們會擔心其餘黑幫參與圍剿隊伍,如果讓其餘幫派分得地盤而自己沒有,那就會讓自己勢力處於劣勢,所以他們寧願被利用。”
周青竹臉上綻放出笑容,豎起拇指讚道:“真是好計!”
深夜十點,一列由百餘輛不同車輛組成的車隊可稱得上是壯觀,人多,車輛也多,行在街道上,鋪天蓋地一般,進入某條街道時,往往前面的車已經過去了,而後面的車還沒行進來,轟隆的馬達聲連成了一片。
他們正是臺灣的各黑幫,此刻前往戴家地盤落井下石。
等他們抵達戴家據點時剛過凌晨,戴家子弟也早已得到了消息,只見據點的大門外,站有數百之多的戴家子弟,亮開架勢,看樣子已等候多時了,爲首的一名頭目三十多歲的樣子,身材魁梧雄壯,略微有些發福。
這頭目站在戴家陣營的最前方,手中提有一把大號的砍刀,滿面的傲氣,衆黑幫的人員雖多,可在身經百戰的戴家看來,那隻不過是羣烏合之衆罷了,等各黑幫的人紛紛下車,聚集到據點門前時,戴家的頭目冷喝:
“你們要幹什麼?”
那些黑幫人員依仗己方人多勢衆,此時對戴家也不像平時那麼畏懼,有名小老大嬉皮笑臉地上前兩步,來到戴家頭目近前,說道:“兄弟,識趣的話,你就帶着你的人趕快跑吧,這個地方,從今天起就歸我們了!”
戴家頭目聞言,鼻子都差點氣歪了。
身後的戴家子弟也是個個面露怒色,兩眼噴火地直視着說話的小老大,雖然戴家已經不成體系甚至沒有中軸領隊,但這些日子在墨家雙絕的率領下跟三竹幫死磕血戰,早讓他們對生死變得無所畏懼,何況是各黑幫?
“你,算是個什麼東西!”
戴家頭目暴喝一聲,隨即單手輪起大砍刀,對着小老大的腦袋就劈了下去。想不到他說打就打,那小老大臉色頓變,急忙橫刀招架,只聽噹啷啷巨響,小老大的刀被硬生生的砸彎,刀面隨之重重拍在他的腦袋上。
小老大哎呦痛叫一聲,踉蹌而退。
當後面人將他扶住時候,他滿面是血,眼神渙散,陷入半昏迷狀態。“啊?”衆老大以及各自手下的混混們直嚇得倒吸口涼氣,下意識得連退數步,奶奶的,想不到戴家還有這種氣勢,怪不得能撐到現在還不倒。
“哼!”
看着對方驚恐的樣子,戴家頭目臉上的傲氣更盛,用刀尖環指衆人,喝道:“你們要是還有點頭腦的話,就他媽給我趁早滾蛋,別白白做三竹幫的犧牲品,如若不然,我認人,可我手中的刀卻不認人!”
衆位老大竟然抱團來找戴家晦氣,就絕不會這樣被嚇回去,否則不僅難於向自家兄弟交待,就連三竹幫也會唾棄自己,鄙夷自己沒種,當下爲首的老大將砍刀向前一指,歇斯底里的喝道:
“兄弟們,給我殺上去!”
隨着他的話音,黑幫聯盟揮舞着武器,與對方戰在一起。
正如凌天看到的那樣,這羣戴家子弟的戰鬥力很強身手也相當精湛,雖然人數比不上黑幫聯盟,但在場面上絲毫不落下風。眨眼的功夫,雙方數百號人打到一處,只見場上刀光劍影,鮮血噴射,喊殺聲連成了一片。
只是接觸的瞬間,雙方皆有人受傷倒地,戰鬥得異常激烈。
此時,凌天正在對面大廈觀戰,神情頗爲悠閒,突然凌天想起了什麼摸出電話打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