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陽遠城的官兵來了,辰州的也趕到,竟然有上千號人。
不過就算有這麼多人,要仰攻山寨也不容易。就算能救出人來,也會損失慘重。仰攻本來就是大忌,沒有十倍的兵力,幾乎沒有任何把握。更何況對方有五個武師境界的頭目,就算能攻上,官兵肯定死傷慘重。
“席德壽,你罪惡滔天,今天是你的死期。”辰州城主顏星渡最爲着急,嶽憐雁是他們的希望,要是出了事,後果不堪設想。
“就算沒有劫持我們的人,也要圍剿你們。”藺紀元也非常氣憤。這股山賊,一直沒法消滅,今天不能再縱容他們了。
“就你們這幾個臭鳥蛋,有什麼本事啊?仗着人多,也不能把我們怎麼樣啊?”席德壽絲毫不把他們放在眼裡。“這小子太狂,我先教訓教訓他,要是我輸了,馬上放人。”
單挑?沒人是他對手啊。藺紀元和顏星渡都心裡打鼓。可是如果硬攻的話,就算打上去了,他們隨時也可能殺掉人質。
“你有什麼條件,跟我說吧。”顏星渡對攻打沒有信心。官兵中他的身份最高,所以由他說了算。
“這娘們害得我輸了錢,你馬上送五百萬兩銀子來,我就放人。”席德壽獅子大開口。
“沒問題。”沒想以顏星渡毫不猶豫地答應了。別說五百萬兩,就算是一千萬兩,他也會想辦法去弄到。
銀子易得。人才難求。像嶽憐雁這樣的煉丹奇才,辰州百年難得一遇。
“不過這小子惹毛了我,現在我得先幹掉他再來跟你談條件。”席德壽雖然得到了五百萬兩的承諾,但並沒有馬上放人。吳情這次倒是弄巧成拙了。
“我接受你的挑戰,不過你可得說話算數。如果你輸了,就立馬放人,而且你們也不得再抵抗,全部投降。”聽到他答應收銀子,吳情也放心了些,就算自己擋不住,也有轉圜的餘地。
說實話,在這種情形下,吳情並不想應戰。但話已經出口,豈能收回,就算是死,也不能服軟,那樣的話,以後再也擡不起頭來了。
“哈哈,就依你。看我一招取你性命。”席德壽笑聲剛落,馬上發起攻擊。
“陽風印。”
席德壽一招攻出,風聲大作,直是飛沙走石,臨近的官兵火把竟然被吹滅。
一道黑風翻滾而來,直撲吳情。還沒到跟前,吳情已經感到一股強大的壓力,幾乎要被捲走。
武靈之境,真氣成形,可以直接攻擊對手,就算不用武器,也有強大的殺傷力。普通武器根本攻不破法印形成的防守圈,除非是用神器。
“不好,情哥危險了,這一招太過強大,根本擋不住。”藺念影嚇得花容失色,這一次吳情真是兇險萬分。
藺念影一急之下,提着劍就要過來援助,可哪裡裡來得及,再說,就算她上去也是白搭。
“哈哈,果然是一招就滅啊。”葛良材得意洋洋,在他看來,吳情根本沒法抵抗這一招。
吳情知道,他的任何招數都擋不住,不過還沒到無法閃避的地步,在對方的攻勢還沒有席捲到眼前時,他雙腳如風,施展靈犀步,向邊上跳出。
轟。
黑風勢不可擋,將吳情此前站立之處擊出一個巨大的坑。
“不錯啊,還能閃過,再吃我一招。”席德壽再次施展陽風印。
“陽風印,三重。”
陽風印共分爲三重,這已經是他的最強攻擊。
“說話不算數,不是說一招要擊敗我嗎。怎麼,不認輸?”吳情早料到他說話不會算數。
“你只會閃避,不算。有本事跟我硬碰硬。”席德壽手上加勁,這一招陽風印威力更大,席捲而來,夾着風雷之聲。
強大的氣流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捲起沙石,眼看就要吞噬吳情。
“不好。”藺念影衝了過來,一劍直刺席德壽。
“以多打少。”葛良材搶先一步,一棍迎上。
當。
藺念影長劍幾乎脫手。這葛良材力量強大,境界也在藺念影之上。
“小影,退下。”吳情心裡早有打算,取玉劍在手,施展凝風陣。
空氣突然開始凝固,那一股黑氣已經快到吳情眼前,但就此停止不動,竟然變成了一股凝固的黑柱。
不只黑風如此,席德壽感覺渾身遭到束縛,彷彿掉進了一個粘稠的漿糊桶中,有力氣竟然施展不出。
吳情見良機不可失,操重劍在手,一劍劈出。
席德壽雖然受困,但畢竟已達到武靈之境,防禦攻擊得都極爲強悍,仍然有還手之力,只是速度受到限制,威力大減。
吳情爲自已開個了虛空,絲毫不受影響。這樣一來,此消彼漲,吳情反而佔了上風。
官兵陣營大吃一驚。這是什麼陣法,如此強大,連武靈境界的人都能控制。
這席德壽對陣法顯然並沒有研究,一時間哪裡能破得了這百年古陣。
“看你要抵抗到什麼時候?”吳情運劍如風,一劍快似一劍,而席德壽卻越來越慢,終於招架不住。
吳情這重劍,用法與刀相似,可與刀法相通,化拙爲巧。
“納命來。”吳情不再手軟,一招三拙劍法揮出。
器拙、力拙、勢拙。
如泰山壓頂,朝席德壽腦門撲去。席德壽仍然勉強抵抗,但一身功力發揮了不到十分之一,哪裡還能擋得住,被打得腦袋開花,死於非命。
再看山上的那些土匪,也都如遭繩索束縛,動彈不得,而且隨着空氣的凝固,壓力越來越大,竟然都將窒息而死。
吳情把那四個當家一刀一個全殺了。這些悍匪,個個都有命案在身,一個都不能留。
“太強了,這是什麼陣法,竟然能隨時施展,想不到武、丹二道如此超羣,陣法也有獨到之處。”藺紀元不可思議地看着吳情。
“真是人才啊,從沒見過這麼強橫的陣法。以弱勝強,你們陽遠城真是人才輩出啊。”顏星渡羨慕妒忌恨。
吳情收了陣法,這些土匪哭爹喊娘,都癱倒在地,動彈不得,官兵衝將上去,全部抓起,一個都沒走漏,竟然是兵不血刃,沒有損失一兵一卒。
吳情率先衝上山寨,在聚義廳找到了嶽憐雁。她並沒受到繩索束縛,凝風陣的威力也沒到這裡,所以並未受傷。
“情哥,你總算來了,我以爲見不到你了。”嶽憐雁撲到了吳情懷裡。爲了學到無上丹術,她不惜主動送貨上門。現在吳情挺身救命,她更是心存感激。
真他媽費事,吳情心想,家裡兩個還沒擺平,又來這麼一個,看來真是倒貼上來了,甩都甩不掉。要是她是純陰之身就好了,今天就可以破戒。
“吳情賢侄真乃棟樑之材啊,不但救了我們的人,也爲我們兩城除了這些悍匪,功德無量啊。”顏星渡還在震驚之中,不敢相信吳情幾乎以一人之力破了整個山寨。陽遠城有如此人才,將來必超過他們辰州啊。
“碰巧而已,要不是剛好研究過一套陣法,死的就不是席德壽了。”吳情心有餘悸,要越級殺人真是太不容易了。在陽風印面前,他幾乎沒有還手之力。
武士後期,實力還差得太多。吳情還得努力修煉,爭取早日到武靈之境。
“無論如何,結果是滅了這些山賊,我們全城都要感謝你。”顏星渡真是心服口服,只感嘆此等人才不能爲自已所用。
“我們兩城脣齒相依,如果大人有用得着的地方,我自當盡力。”吳情聽得出他話中之意。
“如此我先謝了。”顏星渡大喜。此子前途不可限量,有他相助,確實如虎添翼。
嶽憐雁跟吳情學煉丹術,顏星渡求之不得。她的實力增強,也就意味着辰州的實力增強。難得吳情願意授她煉丹之術,就算嶽憐雁不想學,顏星渡趕也會將她趕到吳情身邊。因此顏星渡走時,並沒有帶上嶽憐雁。
鬥丹大會時,顏星渡竟然用嶽憐雁的家人安全威脅她,所以嶽憐雁對他全無好感。無奈在他治下,不敢不低頭。她自然也想留在吳情身邊煉丹。當然,在她心裡,還有很多非留下不可的理由,只是沒跟吳情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