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煉界自然不可能讓血魔如此肆無忌憚下去,衆多強者開始聯手清剿血魔,可是次次都會被血魔以各種代價逃脫昇天。如此下去,血魔的修爲越來越高,到了最終,不知得了什麼機緣,竟是一舉打破了聖道屏障。聖者之下,皆爲螻蟻,此言絕非是虛話。上古時代難覓聖蹤,那血魔無異便是成了唯一一個活生生的聖者。當時修煉界本以爲要迎來一場浩劫,但卻不知何故,那血魔竟是突然爆體而亡,僅留一絲神魂逃之不見,按照最後的跡象顯示,這血魔那絲殘魂很有可能是逃入了我們明宇世界。如今千萬年過去,恐怕血魔的殘魂早就已經消逝,但血魔遺寶,至今依舊有很多人在孜孜不倦的追尋着……”
鄭強說的很詳細,張狂也聽得很明白。等鄭強停下話頭,張狂又問道:“十幾年前的莽山地界異象,不知又是怎麼回事?”
“準確的說,應該是十七年前。”鄭強吃了口菜,接着說道:“異象的起因無人得知,而且我也並非親眼所言,所以只能是據聞而言。”
張狂替鄭強續上酒,說道:“願聞其詳。”
鄭強說道:“當時還是中午剛過不久,正是下午未時左右。本來一切都還是平常的樣子,人們該幹嘛幹嘛,便突然間,毫無預兆地空中就現出無盡血光,雖然那血光只出現了一息不到的時間,但已是蔓延了方圓六千里範圍。那血光有着不可思議的威能,在血光籠罩的那六千里範圍內,家畜皆是血管爆裂而亡,凡俗人也有近一成沒能倖免,就算是修煉者,也有一部分抵擋不住那血光威能,神智迷失成爲瘋魔。當時四方強者震動,紛紛過來探察,卻終究是一無所獲,沒有絲毫痕跡留下,便好似那血光並沒有出現過一樣。”
張狂若有所思,說道:“所以有人推測,那血光應該是與血魔有關?”
“不錯。”鄭強點頭,說道:“根據猜測,血光很有可能是來自於依附於明宇世界的某個異面空間。”
三人又說了一會兒話,外面天色已經完那全黑了下來,酒樓裡面點了一盞盞水晶燈,依舊是亮如白晝。
酒菜吃到這裡,也就差不多了,張狂告辭回房。
……
靠山宗雖是坐落在羣山間,但卻是築城而居。
弟子的居所,練功區域,煉器區域等等,都是按照城市格局安排,很是分明。
若不說這是靠山宗,他人只怕還以爲這是某個人族城市。
此時在城中的某座豪華大宅院,宅院內的演武場上,正有一羣人圍着地上的兩具屍首,激憤的議論着。
這兩具屍首都是斷了頭顱,斷掉人頭的臉上,還保留着一絲慶幸的喜色,以及濃濃化解不開的怨毒,死不瞑目。
這兩具屍首,正是被張狂斬殺的那兩個靠山宗核心弟子,曾陽和陸江海兩人。
“當真是太可惡了,不知是何人,竟敢殺我靠山宗曾家之地……”
“哼,不管他是何人,定當追查到他,然後讓他受盡萬般折磨,神魂受地火萬世灼烤,讓他後悔莫及……”
“嘿嘿,我靠山宗許久不發威,現在世人莫非真當我靠山宗好欺辱不成?”
……
一個銀白鬚發的老者自天空踏着雲頭而來。
人羣中不管老少,頓時止住義憤填膺,躬身朝老者抱拳恭敬道:“見過歐陽長老!”
來人正是靠山宗的大長老歐陽乘風,和曾家家主曾涇陽相交莫逆。而也正是因爲曾家不留餘力的支持,才使得歐陽乘風壓過和他修爲相差無幾的現今二長老,坐上.了大長老寶座。
靠山宗最重身份規矩,雖然雙方關係厚重,但曾家人依舊需要先行見禮。
歐陽乘風落下雲頭,看着曾涇陽臉上難以消散的憤色,嘆息道:“涇陽,你長孫的死去已成事實。不過人死終究不能復生,涇陽你想開點吧……”
曾涇陽本來就面容枯老,此時再籠罩上一層悲慼憤懣之色,更加顯得愁苦。
“昨日早晨,陽兒才與我請安,還笑着說已經爲我三百大壽準備了驚喜……”曾涇陽望着地面的曾陽屍首,掩飾不住的眼中悲憤。
“哪曾想……這才一日不見,竟就是白髮人送黑髮人。我還指望着精心培養陽兒,讓他繼承我曾家衣鉢……歐陽師兄,你這叫我如何想得開?”
最後一句話,曾涇陽幾近乎是對歐陽乘風咆哮,其眼中泛着根根血絲,便似受傷暴怒中的野獸。
“唉……”歐陽乘風長嘆一口氣:“殺陽兒的之人自然該死,可也怪你平時太過寵溺他了。我以前就多次提醒過你,可惜你也不聽……”
曾涇陽此時的狀態,哪裡聽得進去歐陽乘風的話,瞪着歐陽乘風說道:“我知道歐陽師兄在尋氣一道造詣很深,這次還請歐陽師兄替我增加找到兇手出力。”
“以我們兩家的關係,便是你不說,此事我也責無旁貸。”歐陽乘風說着,已是踏前幾步,在曾陽兩人屍首前蹲下.身子,伸出雙手,分別將食指湊在兩具屍首脖子上的斷裂處,嘴中唸唸有詞。
也不知道歐陽乘風使了什麼秘法,不過十息左右,只見從兩具屍首的脖子斬斷處,分別有一絲黑紅色刀氣漸漸竄了出來。
歐陽乘風不敢怠慢,心念一動,從儲物戒中取出兩塊半塊巴掌左右的白玉片,然後將旋繞在食指上黑紅色刀氣分別封印入兩塊白玉片中。
做完這一套動.作,歐陽乘風面色似乎蒼老了幾分。
“多謝歐陽師兄出手。”曾涇陽感激道,周圍其餘曾家人也紛紛躬身示意。
歐陽乘風搖了搖頭,站起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