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個一氣宗的高層突然長笑道:“看樣子,數百上千年後,應當還是我一氣宗獨領**。就算能夠一時勝得過他人,可是終究結果纔是最爲重要、最爲實際的……”
他這話卻是隱隱有所指,在場人沒有幾個傻子,都不由將目光投向玄元宗。
之前張狂在第一廣場,以及第二階段天梯路做到了獨領**,勝過了一氣宗,可是現在在第二廣場,卻是久久不見動靜,顯然還在繼續參悟石碑人影。他話中所指,只要不是傻子,明眼人都能看出是說的玄元宗,其中不無嘲諷之意。
玄元宗的衆人面色都有些陰沉,第二廣場上他們玄元宗弟子最多,足足有六人,達到了總人數的三分之一。可是這六人中,卻是無一人能夠勝得過任東流,甚至連徐子玉都是遠有不如,頂多只是和一氣宗剩下的那一名弟子相差無幾。
尤其是被玄元宗寄予厚望的張狂,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到了現在卻是絲毫沒有動靜,他們心中只能是暗暗焦急。
到了此時,便是在玄元宗中和張家不怎麼對付的林家,此時也與有榮焉,不禁同樣有些替張狂着急起來。
此時張狂已經將武道第四境界在心中演化到了極致,在他眼中,石碑人影早就已經不僅僅限於一招一式。行走坐臥見間,甚至是舉手擡足間,便是一股霸絕至極的意志降臨,迫人低頭臣服;又或者是殺氣沖天,奪人心志;又或者恬淡寧靜如蒼穹,讓人根本提不起絲毫鬥志……
石碑人影所演化出來的武道第四境界,若是換了廣場中任何一人來觀看,只怕只要一瞬間就要被那無盡的意志摧毀心智。
但是張狂的武道境界早就已經達到了這個地步,甚至百尺竿頭更進一步,還觸摸到了武道第五境界的壁障。
那石碑人影縱是再如何演化武道第四境界,再如何對張狂施壓無盡意志。可對於張狂來說,那股意志也不過是如同清風拂面,根本引起不了他心境的絲毫起伏。
就好像那石碑人影也覺得自己對張狂終究是無可奈何,終於是收刀而立,不再又絲毫動.作。
漸漸地,在張狂注視下,那石碑人影竟是逐漸隱去,再也不復可見,石碑上變得空空蕩蕩一片。
再然後,張狂只覺一股浩瀚、不可明說的意境從石碑上籠罩了過來。
恍惚間,張狂只覺得自己好像已經化作一葉扁舟,而四周,則是在無盡狂風中波濤起伏的海洋。
海岸就在數千米之外,那裡周圍百米內的海水卻是平靜無波,雖然有些不合常理的感覺,但倒的確是一處很好的避風港。
所謂居危思安,張狂幾乎是不用作想,便將自己化作的扁舟努力向那邊劃去。
但在波濤洶涌的大海威力下,扁舟卻是如此的可憐無力,饒是張狂使盡全身解數,但依舊是被不可抗拒地被海浪推送着,漸漸有遠離海岸之勢。
海岸可望卻不可即,是令人感到如此的無力,如此的不可觸碰。
就像是那武道第五境界的壁壘,那般的讓人感到絕望。
第二廣場上,除了張狂外,其餘十七人都在絲毫沒有懈怠地演練着從石碑中所得。
不過四五百米的廣場,此時已經早就被各種勁氣所充斥着。若不是在這裡,法則力量封印着儲物物品等等一切法器,這裡只怕早就已經成了一片刀光劍影。
這數百米的區區地方,堪堪有些容不下這十七人。十七人不得不收斂着自己的勁氣,做到相互之間不過多幹擾。
便在這時,突然一股驚濤駭浪般的意念在廣場上爆發出來。
是如此的霸道,不是簡直或是好像,就已經是天地之威一般不可抗力。
廣場上正在演練武道境界的十七人,無不是動.作齊齊一頓。衆人心頭如同瞬間籠罩了無窮無盡的壓力,心智幾乎便要如此被這股龐大如天威般的壓力所摧毀,皆是不由自主地各自站立在原地,凝神對抗着這股意念。
這股意念爆發的中心,張狂的身形在意念之力的威力下,不借助任何力道,便如此緩緩懸浮起來。
他的衣袍鼓盪,卻是沒有任何勁風散逸出來。
一直到十米高空,張狂的身形才終於定了下來。在這股席捲廣場的意念中,張狂卻好似驚濤駭浪中的頑石,自是巋然不爲所動。
衆人擡頭仰望着張狂,心中竟是提不起任何念頭來,便好似望着天空中的神祗。
“噗……”一個倚天教弟子承受不住這股龐大的意念,竟是噴出一口鮮血出來,然後不得不將身子蹲在地上,蜷縮成一團,這才勉強好受起來。
其他人雖然沒有慘烈到像倚天教弟子那樣吐血的境地,但是個個都漲得面色不正常地潮紅,呼吸更是時而屏住,時而粗重。
所有人中,也只有徐子玉能夠勉強巋然不動,但面色也極爲難看。
在這股狂暴又無比浩大的意念風暴中,十七個天才弟子就恍若覺得自己是狂風暴雨下的一株小草,想要讓自己身心不被連根拔起,只能努力穩定住心神。
廣場上的那股意念風暴來得是如此突然,以至於登頂峰外絕大多數沉浸在天才弟子們的演練武道中的那些修煉者,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還在詫異爲什麼廣場上的那些天才弟子們突然就不動了。甚至於還有人,以爲這也是演練武道的一部分,下意識便開始冥思苦想其中的含義。
“這是……在凝練意志?這……不可能……”一氣宗的胡天來瞪大眼睛,看着光幕中情景,直是有些不可思議。
凝練意志,乃是武道第四境界。至少到目前爲止,紅楓世界還沒有出現這等人物,甚至就連那些巔峰級別的破空強者,也沒有絲毫例外。
而現在的張狂,甚至還不到二十之齡。哪怕現在廣場上情景一切都如記載中的那樣,胡天來等人即便是親眼所見,但一時之間依舊是不敢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