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再見再見瑤瑤姐

處理完後,三叔對那男人說;她身體也虛弱,調養幾個月就好了。事情也告一段落了,接下來就是要找到根源,那就是方勇家下面的子母墳怎麼破解。簡單交代完了,祖父和三叔就往回走,三叔對我說;記得當時三伏天,天悶熱的很,但是,在王嬸家卻是很陰冷,寒的入骨,我打趣的說那不是空調都不用裝了,三叔一個白眼飛給我,,,,

等三叔回到家,已是中午了,我正在院子裡玩耍,見祖父回來了,忙纏着祖父,問早上去幹嘛了,祖父一臉寵溺的對我說;沒事 就和你三叔出去溜達溜達,多年後,才知道祖父是怕我害怕,纔不告訴我,是去請鬼了,

祖父讓我自己在院子裡玩,小時候就愛瘋跑,小小的院子每一寸土地應該都被我踩過,感覺院子裡沒什麼好玩的,很是無趣,便繞到院子外面,手裡拿着樹枝,像是一把劍所向披靡,輕易就把小草斬斷,現在想想是童年啊。

繞道院子後面,看見一排竹林,幽森。密的遮住了陽光。定眼看見牆角有個石碑,靠在牆邊,上面寫着;泰山石敢當。不知道是幹嘛的,就跑去問三叔, 三叔很嚴肅的跟我講;凡是住屋門對橋樑,巷口或者道路要衝,就要在牆外立一個小石碑,刻有‘泰山石敢當’用於辟邪,我好奇的問;爲什麼要刻泰山呢?三叔說因爲泰山爲天下浩然正氣所在,所以古時候帝王將相多喜歡在泰山祭拜。二十字路口,三岔口路口這些地方是很容易出現煞氣的,被奉爲鬼道,即人鬼都走的路。所以一些蓋在十字路口和三岔路口附近的房子爲了驅邪擋煞,在正對十字路口和三岔路口的門口放上泰山石敢當,以壓制惡煞厲鬼。

那石敢當呢?我饒有興致的問。三叔說;關於‘石敢當‘’的文字記載,最早見於西漢吏遊的《急就章》‘’師猛虎,石敢當,所不侵,龍未央。;顏師古注;‘衛有石蠟,石買,石惡,鄭有石制,皆爲石氏;周有石速,齊有石之紛如,其後以命族,敢當,所向無敵也。顏氏認爲,石是姓氏,敢當爲所向無敵的意思。

我聽得很着迷,那就是石敢當是一個人名唄,三叔笑到;哈哈,可以這麼說。

此時,三叔抱起我,望着方勇家的方向,皺緊眉頭,臉上也不見了笑容。

回到院子裡,三叔找到祖父,我在一旁玩水缸裡露出的荷葉,聽見三叔說;不能再等了,要儘快解決方勇家的事,時間越久,越麻煩。祖父不謀而合的點這頭,可眼神中流露的忌憚,也讓三叔輕嘆了一口氣。

第二天上午,三叔叫人把方勇喊到家裡來,並把之前的事都講給方勇聽,方勇聽完,先是震驚,後是害怕。本想着是因爲瑤瑤的事,沒想到自己住的房子也有問題,真是禍不單行啊,但是,對三叔說的話,沒半點質疑,忙問;那我們先把家搬出來吧,住在裡面我心裡害怕,不知道還好。三叔對他說;家裡還要繼續住,少了人氣,怕是鎮不住裡面那個小的,聽完方勇冷汗直冒,怎麼還有一個小的?三叔前面沒有細緻的講,女鬼肚子裡以有身孕,本來可以活的,可是還沒有出生就胎死腹中了,怨氣很深,現在人氣可以壓制一下。陽宅只有陽人住了才叫陽宅,沒人住散了人氣那就是陰宅。現在最重要的是先去你家把子母墳的位置找到,先請出來。爲了保險起見,先不要對家裡人說,三叔嚴肅的交代了方勇。

聽到要去瑤瑤姐家,我高興地跳了起來,纏着祖父帶我過去玩。想到能再見瑤瑤姐,我都迫不及待了,祖父也是疼愛我的,看了三叔一眼,三叔點了一下頭,我去了也可以轉移一下注意力,三叔好找子母墳的位置。三叔進到裡屋拿上它的傢伙,羅盤,幾根鐵棒和一捆紅繩。

準備好東西,我們就出發了,村子房屋很少,各家離得很遠,所以村子顯得很大。村東面是在鎖鏈橋的方向,在往上走,山腰的位置,視野開闊,前面是一條大河,依山傍水,單是陰宅還好,偏偏上面建了陽宅,死人怎麼住的安生。

半個小時後我們到了方勇家,掙脫祖父的懷抱。跑着去找瑤瑤姐,雖然跟瑤瑤姐相差14歲,但是顯得很是熟悉,也是貪玩吧,對美的事物都會追求的。瑤瑤姐聽有人在叫她,從房間裡走了出來,見我來了,臉上笑的燦爛,再是下午陽光金黃的灑在她的臉上,金色的髮絲,美的像畫一樣。可就在這事,瑤瑤姐看到三叔,眼神中流露出畏懼的目光,轉眼間又消失不見了,笑着對我說;走姐姐答應帶你買糖吃的,我點頭答應,嗯。

三叔示意,也好讓孩子出去玩吧,也交代別亂怕,早點回來。瑤瑤姐拉着我的手,往小賣部走去。此時我是開心的,可不知,此時的三叔深沉的望着瑤瑤姐的背影,眼神中透着殺氣。這也是三叔讓方勇把瑤瑤姐喊回家的原因。

三叔收回思緒,對方勇說;去把所有的門窗全部打開,把狗牽出來栓在外面。方勇也不多問照做就是,三叔的目的是,讓陰氣趁着此時散出來更準確的定位到子母墳的位置,栓完狗之後,三叔來到院子裡,先用羅盤在院子裡走了一圈,因爲羅盤三針三盤。地盤,人盤,天盤。

地盤用於立向,在太極點上置羅盤測出四面八方,陽宅太極,點在宅中。陰宅太極,點在墳頂中央。

人盤用於消沙,看山峰,樹,牆,堆砌物,塔。

天盤用於納水看水的來去或路的走向。如水,河,池,井。

現在就簡單了,找到陽宅的中央,也就是找到了子母墳的位置了。三叔將鐵棒在正中,西南,東南,正北各插了一根。再用紅繩分別從幾個方向連在正中那一根,三叔從正北的那一根紅繩上面套了一個黑色的珠子,再將紅繩拉直固定,只見三叔拉起紅繩彈了一下,四十五度的紅繩上那個黑珠子竟向上‘爬’了上去,停在中間的鐵棒的位置。三叔告訴村裡幾個村裡男人,屬雞,屬牛的都要轉身迴避,準備好了就要開始動土了,三叔一聲動土,只見遠處山上衆鳥亂飛,烏鴉叫。不是好兆頭。但箭以已離弦,不得不發。挖了半小時後黃土變黑土,也就一米左右,看到一層鍋灰,三叔心想,這道士可惡啊,用鍋灰蓋頂,讓她們母子永遠投不了胎。萬惡啊,可還是沒料到會有人在這裡建房子,墳在院子中央,雨水彙集滲透,寢室了鍋灰,也讓女鬼有機會逃出來,那,,,,裡面小的,三叔暗道;不妙!

便讓他們加快的挖,很快有人傳來,看見了!三叔迅速趕上前去,看見一口漆黑的棺材,本應是淺紅或者大紅的棺材,這一口大黑棺,着實可怖。一行人加快挖掘,半個小時後整個棺材的蓋都露了出來,三叔從包裡取出七枚棺材釘,一邊釘兩個,一邊釘三個,棺材頭和尾個釘一個。棺材釘用單數,不用雙數。而最後一個釘不可以釘死。

隨後讓大家把整幅棺材挖出來,擡到義莊,也就是祠堂的偏殿。做完這些三叔把所有人都召集過來,準備了大量的乾柴,明天正午,準備火葬。

這時,瑤瑤姐帶我回到家裡,看見自家院子有一副漆黑的大棺材,一臉吃驚的望着,方勇趕緊知會說;快帶着三金去屋裡玩,別看了。這時三叔叫過來方勇,問;你家瑤瑤出去幾年了,方勇忙回答,一年半,就前幾個月,她同事說她好奇怪,半夜自言自語,經常不穿鞋跑出去,像是夢遊,同事都被她嚇得都辭職了,但是,她自己卻不知道。

三叔深吸一口氣,再問到;在什麼地方上班,方勇說;在醫院。三叔彷彿知道了什麼,若有所思的說;知道了,然後讓方勇在土坑的地方燒些紙錢,再擺個香陣,燒什麼樣要立馬告訴他,臨走的時候交代燒紙錢,不用跪着燒,也跪不得。

傍晚時分,三叔聽門外有人敲門,喊着三叔,是我方勇,只見方勇拿着幾支香走了進來,兩短一長,看起來沒什麼問題了,就交代方勇回去吧。

第二天中午,所有人聚集在廣場上,備着火把,三叔看了一眼手錶,對手拿火把那個人點頭示意,意思可以了,那人走上前去點燃火堆,只見熊熊大火燃起,噼裡啪啦的,火越來越大,越少越高,依稀的看見棺材的上面散着一層黑氣。兩個小時後,火漸漸地小了下來,高高的柴堆也散了下來,化成一堆碳木 中間的部分三叔叫人收集起來,紅布包着,選個日子從新下葬。

幾天後,三叔才得知之間害她們母子的兇手已經死了,具體怎麼死的,也不清楚。三叔心想;這女鬼也算得償所願了,便也安心去了。

這件事告一段落之後,就要開始每年一次的祭祖了,也是童年記憶裡最深刻的,陰影,,,,

每年春節將至,都要祭祖,祭拜祖先,告誡後人。村民會自發地,有錢出錢有力出力,再由三叔帶領組織每年的祭祖儀式。

祭祖當天,各家焚香,沐浴,忌穿大紅大紫的衣服,多以黑色衣服爲主。跟着祭祖的隊伍敲鑼打鼓的在村裡行走,此時隊伍從我身前走過看到一個露天的轎子裡坐着一個兩歲大的女童,安靜的端坐着,可是讓我害怕的是,她沒有耳朵,不是沒長耳朵,而是耳朵被人割掉了,我現在回想起來還是心驚膽戰,也不怪我但是嚇得嗷嗷大哭。

三叔後來跟我說;那個女童生下來就能聽到陰人說話,割掉耳朵也是爲了給她保命,再借着祭祖的時候給她祈福。這些都是我長大的時候三叔纔對我說。七歲那年,我對之前發生的事一概不知,印象裡有奇怪的地方,但是轉念就忘了,玩樂纔是主要的。

多年後回想起來,原來發生這麼多我不知道的事。

祭祖後三叔找來方勇,叫方勇把瑤瑤姐帶過來,並交代說瑤瑤姐出來買東西,讓那東西別有戒心,片刻後方勇帶着瑤瑤姐來了,三叔事前交代,把瑤瑤姐帶到房間裡,然後把門帶上,鎖起來。誰叫門都別開,包括三叔。

此時三叔正坐在牆邊,像是在打坐,緊閉雙眼。瑤瑤姐走了進來,四處張望,顯得很是不安,片刻間眼球充滿血絲,知道自己被發現了,這時三叔睜開雙眼,怒視瑤瑤姐,此時不說,那就沒機會說了,只見瑤瑤姐的影子多出來一個看體態是個男孩的影子,十幾歲的樣子,瑤瑤姐再次開口,便是小男孩的聲音,微弱的說道;求你別殺我。三叔怒着說;你不去投胎,附在別人的身上,你可知道會害死她的,小男孩害怕的說道;我不知道這樣會害了姐姐,生前在醫院的時候別人都不陪我玩,就姐姐喜歡陪我說話逗我玩。可是我病了,病的好厲害,我就看到爸媽在我面前哭,還看到了自己躺在病牀上,喊爸媽他們也不理我,我害怕,就找到姐姐,附在她身上我就不害怕了。

三叔緩了一下情緒,輕聲的說;那這樣吧,我送你去投胎,別留戀塵世間了,三叔找來一把油紙傘,打開紙傘,大喝一聲,入,只見瑤瑤姐身子瞬間軟了下去,躺到了地上。三叔合上紙傘,拿出一道黃符,貼在紙傘上。放在貢臺上面,送走了小鬼,便喚門外方勇開門,將瑤瑤姐擡了出去,告訴方勇,讓瑤瑤姐換份工作,本身身上陰氣太重,容音引邪祟。最後見到的瑤瑤姐是看起來很累的樣子。

祭祖之後,我就要隨祖父回城裡了,再見了三叔,再見了瑤瑤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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