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遠在屋外找了個角落。
一直把煙抽完,才重新進了屋子。
結完賬後,何遠回到吃飯的那個房間,師姐擡頭看了他一眼,隨口問了一句:“怎麼去了那麼久?”
“沒什麼,在屋子裡太悶了,去外面透了口氣。”說着,何遠對師姐道,“你休息好了嗎,休息好了我們就走。”
師姐直接收了手機,拿起自己的包,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兩人出門之後,走過對街,去找何遠之前停好的車。
將師姐送回家,臨下車的時候,何遠從車窗探出頭去,問了一句:“你什麼時候能給個回覆。”
“儘快吧。”師姐道,說着,她頭也不回的進了小區。
看着師姐離去的背影,何遠手指在方向盤上輕敲。
過了一會兒,他嘆了口氣,重新啓動車子,回家了。
何遠在院子裡停好車,擡頭往二樓看了一眼,唐朵朵的房間燈還亮着。
之前在吃飯的時候,唐朵朵就回復消息,說她不來了,何遠也沒強求,直接讓她不要做飯,他一會兒給她帶晚餐回來。
“朵朵,下來吃飯了。”何遠對着二樓喊了一句。
說着,他提着外賣盒,從車子裡出來,隨手將門關上。
將盒子帶進餐廳,何遠隨手將它放在桌子上,然後去看望了下小傢伙。
小傢伙正趴在貓窩裡睡覺,聽到何遠的動靜之後,它伸長了爪子,露出粉嘟嘟的肉球,大大的打了個哈欠。
何遠伸手在它頭上摸了一下,小傢伙舒服的眯起了眼睛。
聽到它肚子裡響起的“呼呼”聲,何遠笑了一下:“本來想給你找個玩伴的,現在看來暫時不行了。”
他之前在朋友圈裡,發了一條購買金毛幼犬的消息。
在下面點贊,留言的人不少,也有幾個找上門來,向何遠詢問了一下情況。
可惜,要不是離的太遠,要不是狗狗已經很大了,不適合購買,一連好幾天過去,何遠都沒有找到合適的賣家。
老家雖然更加優秀,但是養貓養狗的人數,反而比不上北上廣——除了人口密度小之外,還因爲住在這裡的人,大都有家人朋友的陪伴,不像是在北京,一個人呆久了,會感到孤獨。
小傢伙聽不懂何遠在說什麼,閉着眼睛享受了一會兒之後,見何遠沒有繼續摸它了,小傢伙就主動伸出小爪子,拉了拉何遠,將小腦袋往何遠手掌上靠。
何遠又逗弄一下小傢伙之後,去看了一下它的貓糧。
碗裡的貓糧已經不多了,何遠拿起一包袋子,準備往它碗裡添加一點。
剛一入手,就皺了下眉頭。
“咦,貓糧不夠了。”
何遠拿着袋子晃了晃,袋子裡的貓糧已經很少了,少到只能聽到“稀稀疏疏”的撞擊聲。
“看來應該在網上再買點了。”何遠搖了搖頭。
之前何遠就在網上下了幾袋貓糧,不過因爲擔心小傢伙會吃不慣,所以也沒買太多。可能是因爲在長身體吧,小傢伙最近的食量有點大,不知不覺就把幾袋貓糧給吃完了。
“嗯,讓我看看,要不要還是買上次那一家呢?”何遠拿出手機,打開購物APP,在網上看了起來。
不過,何遠很快就皺了下眉頭,在那裡喃喃自語:“咦,要過年了,快遞要放假?所以,這個意思是,讓我們要買東西的話,要提前一些嗎?”
直到這個時候,何遠也才意識到,又到了每年一度的返鄉旺季。
以往每年到了這個時候,都是何遠最難受的時候。
因爲一過年,大家都要回家,尤其是那些從事服務行業的人,放的可比何遠他們早多了。
何遠他們一般臨近除夕的前一天才放,偶爾老闆大發慈悲,或者可以提前請假,也不過能往前推個兩三天。
可在這之前的一個星期,甚至半個月以前,那些從事服務行業的人,就早早回家了。
這導致的直接結果就是,每年這個時候,何遠他們都會陷入吃不着飯的窘境。
每天一大早出門,一眼望去,看不到一輛早餐車。
中午想吃飯,一出門,找不到一家還開着營業的餐飲店。
就算這兩年興起了外賣,也依舊不能徹底解決這個問題——就算還有商店開門,但騎手也要回家啊。那麼一點留守的騎手,根本滿足不了廣大飢渴的都市白領。
每當這個時候,騎手的配送費貴就不說了,送貨時間還超長,往往等到東西到了的時候,飯菜都已經涼了,只能放進微波爐裡熱一下再吃。
這些何遠都能忍受,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快遞也停運了。
雖然已經年底,但對於從事互聯網行業的人來說,是不存在真正意義上的假期的,該做的事還是得做,該談的業務還是的談。
往往一項業務談好了,要發合同了,結果一打電話,快遞迴家了。
這也就算了,畢竟到了年底,這種事情大家也是能理解的。但,最爲難的就是,何遠每到這個時候纔會想起來,自己還有禮物沒有買,還有東西沒有寄。
然後,何遠就坐蠟了。
幸好這次何遠提前發現貓糧不夠了,不然再過幾天,快等遞停運,那何遠才真的是乾瞪眼——老家這邊寵物店本來就少,又遇到過年,基本上早早就關門了,到時候他就算想買貓糧,估計也沒地方買,只能去超市裡隨便選幾件,讓小傢伙應付應付。
何遠迅速在網上跟店家聯繫,確定可以順利發貨後,何遠下了單子。
弄好這些之後,何遠一低頭,小傢伙見何遠不跟它玩兒,早就跑出去浪了。
看到它日益矯健的身影,何遠搖搖頭。
它已經不是二三個月的小貓了,再過小半年,它就是一隻一歲的成年貓了。
一想到小傢伙越長越大,何遠突然有點愁,長大的貓,哪兒有奶貓好玩,到時候它一天到晚躺在院子裡,動也不動,宛如一個七十多歲的老奶奶。
想到這個畫面,何遠突然有些憂愁。
弄完這些之後,何遠回到客廳。
唐朵朵已經從樓上下來,正打開餐桌上的塑料袋。
“下來啦。”何遠問。
唐朵朵“嗯”了一聲。
她回家,已經換了一身衣服。
不是她之前那些黑絲,水手裝,而是何遠買的一件淺色的套頭毛衣,配上下身的一條加絨黑色帆布褲,看起來清新可愛。
如果說,以前的唐朵朵,讓何遠感到她有點不正經的話,那現在的唐朵朵,就跟鄰家小妹一樣,有着符合她這個年紀的清純氣質。
何遠往餐桌方向走了兩步,眼睛在唐朵朵上瞟了一眼,突然道:“你最近長胖了?”
唐朵朵身子一頓,回過頭,面無表情的看了何遠一眼。
何遠這才意識到他說錯了話。
不管是女生還是女人,最忌諱的就是聽到說她們“胖”。
“沒別的意思,你現在這樣挺好的,以前實在太瘦了。”何遠擺擺手,道。
之前的唐朵朵細胳膊細腿兒的,跟個竹竿一樣。何遠每次看着她,都害怕她走外面,一陣風就給刮沒了。
現在好了,可能是最近伙食比較豐盛,唐朵朵也跟着長得圓潤了一點。雖然距離標準體型還有一段距離,但至少看起來沒有之前那麼骨感了。
太瘦了也不好,容易長出飛機場。
唐朵朵不理他,自顧自的拆開了袋子,從裡面拿出盛放飯菜的小盒子。
剛要打開小盒子,唐朵朵突然想起什麼,轉過頭對何遠道:“你要吃點嗎?”
“不用,我吃過了。”何遠擺擺手,然後往飯盒看了一眼,“你試試看菜涼了沒有,如果太涼的話,就先去用微波爐溫一下。”
“不用,溫着呢。”唐朵朵道。
何遠一想也是,就那麼一點路程,自己又將東西放在車裡,不至於涼的這麼快。
唐朵朵在一旁吃着飯,何遠就在一旁椅子上坐下,兩隻眼睛盯着他。
被何遠盯的有些不自然,唐朵朵放下筷子,對何遠道:“怎麼了?”
“什麼?”何遠愣了一下,沒反應過來。
“你幹嘛一直看着我。”
何腦子裡頓時冒了一句,“因爲你好看”。
這句話一出來,何遠頓時啞然失笑。
最近田蕊一直在刷抖音,看到有什麼好看的視屏,就會轉發給何遠看,搞的何遠腦子裡一天到晚迴盪着各種神曲,還有那些亂七八糟的土味情話。
幸好,這句話他沒說出口,這麼沒正行的話,實在太毀形象了。
“沒什麼,對了,你學校的事,我已經找人聯繫了,如果沒有意外的話,到時候你直接轉到外國語學院去。”何遠面色一正,對唐朵朵說道。
“去外國語?”唐朵朵問。
何遠點了點頭。
“那……我早上要坐車過去嗎?”唐朵朵想了想,道,“這邊坐車的話,好像有點不太方便,難不成我要先坐到市裡,然後從市裡再坐車過去?”
這一點,何遠倒是沒有特別關注過。
他想了想,道:“外國語那邊,好像是住校的吧?”
他依稀記得,自己小學時候的班花,初中和高中,都是在外國語上的學。自從她去了那裡之後,一直深居簡出,少有聯繫。印象中像是這種學風嚴謹的學校,一般都是寄宿制的。
“那不去。”唐朵朵拒絕的非常乾脆。
“爲什麼?外國語那邊挺好的啊。”何遠有些意外,他可是挑了好久,最終才選擇外國語學院。
似乎意識到自己語氣太硬了,唐朵朵聲音稍微放緩了一些:“我不想離家太遠了。”
“只是住校而已,你每週還是能回來的啊。”何遠有些哭笑不得,“這邊離那邊那麼近,開車也就二十來分鐘,你直接坐大巴到公路上下車,走十幾分鍾就回來了,前後不超過半小時。再說了,家裡又有車,大不了以後我每週專門去學校接你。”
唐朵朵不說話,但她臉上的不情願,一眼就能夠看出來。
何遠嘆了口氣,耐着性質解釋道:“外國語學院不錯的,那邊的設備好,教師也不錯,你底子本來就缺了點,去那邊還有希望補上。再說了,你要是過去那邊的話,也不用擔心會碰上熟人,會少不少亂七八糟的事兒。”
何遠專門打聽過了,外國語學院,可是市裡的準貴族學院,一年學費就要小几萬。要是放在以前,何遠可捨不得話那麼多錢,學費加擇校費,再加上三年的高中費用,估計得要二三十萬,比得上他之前畢業之後,一直工作五年的存款了。
當然,錢這種東西,對現在的何遠來說,不是什麼大事,他手上的現金不多,但將唐朵朵供養到大學畢業,還是沒有問題的。
關鍵是,這種學校,以唐朵朵現在生活的那個圈子,基本上是沒人能進去的。如果唐朵朵能夠過去的話,基本上可以確保她可以脫離之前那個圈子。
哪怕她的那羣親戚找到學校去,何遠也不是很擔心了——他們根本連校門都進不去。
唐朵朵低着頭,沉默不語。
“你怎麼了?”何遠感覺一些不對勁。
“沒什麼。”唐朵朵重新拿着筷子,開始吃飯。
何遠感覺到,小女孩有心事,但她就是不願說。
等一頓飯吃飯,唐朵朵收拾收拾桌子,就上樓了。何遠站在客廳裡,看着她遠去的背影,不由得嘆了口氣。
孩子長大了,有心事了。
不過很快,何遠又開始苦惱起來。
唐朵朵雖然沒有說話,但她的意思很明確,就是不想過去。
這跟何遠有點像,他要是不喜歡一樣東西的話,不會大吵大鬧,只會默默的看着,用冷處理的方式解決問題。要是實在解決不了——那也只能認命了。
沒辦法,誰讓何遠以前沒有反抗命運的能力呢。
既然怎麼做都不能改變結果,那不如閉上眼睛,默默承受。
不過何遠還是不太明白,唐朵朵爲什麼不願意去外國語,要是他上學那會兒知道能去外國語學院,那他得高興死。
畢竟是傳說中的貴族學校,哪怕進去之後學習成績墊底,但出去跟小夥伴們聚會的話,也是一件可以拿出來吹噓的事情。畢竟,在裡面一年光學費都要花好幾萬呢。
而且聽說那邊的校服都跟其他學校不太一樣,何遠他們以前學校的校服,都是那種非常肥大的衣服,這種衣服扔在地上,倒貼他都不會穿。但是據說外國語學院那邊,都是那種小西裝,灰色衣裙之類的,跟偶像劇似的。
而且,一般的小孩子,不都挺喜歡住校的嗎?
反正何遠上學那會兒,巴不得能夠出去住,畢竟呆在家裡,要做什麼事情,實在是太不方便了。有時候就連晚回家幾分鐘,都會被來一頓竹筍炒肉。
不過他那個時候上學,從家裡出來,到學校去,中間大概也就幾分鐘,到十幾分鐘左右。何遠要是敢提住校的話,他爸就敢把他往死裡揍。
不過現在有條件之後,何遠反而又不喜歡跟別人一起住了。
跟人合租,哪兒有自己一個人住着舒服,有時候突然肚子痛,一跑去廁所,發現裡面有人。又或者自己回家之後燒上水,想要一會兒舒舒服服洗個澡,結果到點之後一進浴室,發現自己辛辛苦苦燒好的水,已經被別人用了。
再說了,合租的話,自己要是帶點什麼人回來,也不方便。要是遇上那種小心眼兒的人,也不跟你知會一句,直接就會找管家去投訴——何遠倒是沒被這個事情投訴過,但之前他在一個地方養貓的時候,被一對新住進來的情侶給投訴了。
也不是吵到了他們,或者撓到了他們。
何遠一直把貓關在家裡,不吵也不鬧。
但人家知道你養貓之後,也不跟你商量一下,直接就去找了管家。何遠是被管家打了電話之後,才知道自己被投訴了,原因是這種合租公寓裡面不能養貓。
其實何遠在住進來時,就問過管家可不可以養寵物這件事兒,管家迴應說,原則上是不可以,但要是沒有吵到別人,那其實默認是可以的。
之前幾個住戶,和何遠關係也挺好,大家知道何遠養貓,也沒多說什麼,甚至還經常會過來逗弄小傢伙。
不過自從和何遠搭夥的那個舍友,因爲和女朋友一起,在北京買房,搬出去後,新進來的一對情侶,還沒進來幾天,轉手就把何遠給投訴了——嗯,關鍵是他們投訴後,還跟不知道一樣,在公共區域碰到何遠,還嘻嘻哈哈的打招呼,這就有點噁心了。
何遠理都懶得理他們。
搖搖頭,何遠拿出手機,看了一下時間。
田蕊今天上的是晚班,晚上出不來了。就算出來,她也不會跟何遠出去吃宵夜了。
田大小姐下定決心,要開始努力減肥,平安度過這個新年。
用她的話來說,她還想以後結婚的時候,能穿上美美的新娘裝,她幻想那一刻,已經幻想了二十多年了。
以前胖,這種事情只能想想,現在既然瘦下來了,爲什麼不繼續努力一把呢。
看來鴨子的婚禮,給了她很大的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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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了田蕊之後,何遠的日子過得單調了許多。
要是放在以前的話,他也只能在家泡泡茶,逗逗貓,無聊的時候,就用投影儀在家裡放一部電影,又或者自己上網研究一下菜譜,考慮做什麼好吃的。
現在,他雖然也有很多事情要做,但很可惜,馬上就要過年了,很多事情就算他想去推進,時間上也不允許——就算他不休息,別人還要休息呢。
不過還好,事情已經基本上敲定了,只等到這個年過完之後,那些東西就可以上正軌了。
只是,一想到昨天的事,何遠心裡又蒙上了一層陰霾。
自己這個時間,還來得及嗎……
不管他如何憂愁,日子還要照樣過。
尤其是臨近年關,很多在外漂泊的人,都已經陸續回家。
當然,就算是回家,大家的時間還是不一樣的。
比如,有些公司,提前一個月就開始放假了;有些公司,提前半年就放假了;而有些公司,只能到除夕那天,才能放……
當然,遇到這種情況,大家也能安慰一下自己,除夕那天的機票比較便宜,而且大家該回去的,早就回去了,路上比較空曠,不會像春運高峰期那會兒,連上個車子,都是被人擠上去的。
但,有些人住的地方,可是沒有飛機的。
就算能夠乘坐飛機飛到機場,落地之後,還要改坐高鐵,或者大巴,折騰七八個小時,這才能夠回到自己的老家。
運氣好的話,還能吃個年夜飯,運氣不好,連公交都停運了,打車也打不到,只能頂着寒風,在空曠的屋外瑟瑟發抖,期待能不能在路邊攔下一個好心人,順路捎上他們一程。
所以,何遠的小學羣裡面,重新開始熱鬧起來。
大概意思就是,有些人過年要回來,怕到時候打不到車,問有沒有拼車的,或者來接送的,給錢。
這個價格可不低。
何遠有一次臨近年末回來的時候,落地已經很晚了,差不多快一點左右,地鐵公交全都停運,當時何遠在想,自己是直接打車,花上兩個小時回老家,還是先找個酒店住一晚,第二天乘坐高鐵,或者大巴,再回去。
結果剛好,機場門口有那種拉人的,正好有回何遠老家的,當時何遠就順口問了一下。
對方一副“哎,就差你一個,馬上就走”的語氣,開出了拼車三百起,包車六百到九百的價格。
何遠直接扭頭就走。
坐不起坐不起,告辭。
何遠臨時用APP,在附近訂了一個酒店。
可能是因爲臨近年末,人不多,所以何遠訂的價格也很便宜,才一百來塊,有差不多三十來平,非常大的一個房間。
何遠在裡面洗了澡,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覺,第二天快到中午的時候,他纔起來,洗漱完吃了飯後,花了六十來塊錢,坐高鐵回家。
再加上打車的十來塊,一共花了二百來塊錢。
這麼一算下來,似乎也沒便宜到哪兒去,畢竟坐車的話,對方會直接把你送回家,還省了來回折騰的時間。當然,要是你運氣不好,司機要先送別的人回家,那你就在路上折騰吧。
反正有一次,何遠爲了趕時間,和別人拼了一下車,結果本來兩個小時的路程,等何遠到家的時候,硬生生花了五個多小時。當時何遠已經被折騰的沒力氣了,下車之後一直想吐。
本來今年的話,跟何遠沒什麼關係的,但他卻接到了一條消息。
“老何,有時間沒有,幫我去接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