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築基啊!
在木楔的目光中,陳長生離開了木家。
大日城中,幾乎半個中土都在觀望此地。
無他,只因爲這個消息實在是太大了。
隨着時間的推移,陳長生的身份一個又一個被人翻出。
每一個都在挑戰諸多修士的心理承受底線。
自東山海洲而來,自稱野修,可卻膽大包天地竊走通天門斬道老祖的重寶!
隨後通過中土結界的薄弱處進入中土,便碰上了菏澤城主之子符程。
殺掉符程後,便開始了逃亡之旅,期間有當着四個化靈強者的面,偷走了一株珍貴地寶。
而後被木家強行入贅,不從便劫持木家獨女,威脅離開大日城,遭到菏澤城主的阻擊。
竟然硬生生抗下了菏澤城主的數擊,隨後更是讓人瞠目結舌,逆着傳送陣,在虛空中漂流,令追殺而來的菏澤城主身受重傷。
不僅於此,他還來到了玄武城,充當了一回詩仙,做出了一首名動中土的詩,無數文廟更是震動,降下文運!
而後進入造化宮殿,腳踩上等城天驕,拳打隱世道統弟子,每一條都足以讓人頭皮發麻,大呼厲害。
而這一切,都是一個僅僅只有築基境的人所爲。
靠着這一切,他天璇史上最強的築基可謂是連爭辯的聲音都沒有!
而對於這次菏澤城主的事,自然有無數人關注。
甚至有某一仙宮放眼,若陳長生能拜入道統,他們會出手爲陳長生抹平此事!
可更多人,還是希望陳長生不要答應。
因爲在某種程度上,陳長生已經活成了大部分修士的理想了。
率真,灑脫,自由自在無拘無束,什麼事都敢做,又什麼事都可不做。
這樣的人,如何讓所有苦苦爭渡的修士不向往?
甚至有人放言,陳長生若是能隱忍住,遁走中土,潛入他州修行。
不需要多久,或許僅僅只是百年後,待他回來時,整個中土都要因他顫抖!
而所有人不知道是,在他們議論紛紛之時,一個帶着斗笠,毫不起眼的青年從他們身邊路過,向着大日城城中而去。
時間一晃而過,很快的便到了中午,大日城內不少人已經是來到了城中位置。
距離菏澤城主所說的時間,僅僅還剩下九天。
而在這倒計時的時間內,每天都會有人來到城中心等待,並且隨着時間的逐漸推移,人越來越多。
或許陳長生不會來,但僅僅只是和來自****,甚至其他洲的修士議論一下此事,他們便覺得不虛此行。
這一日,依舊有不少修士來到城中心,仰望天空之上的光牢。
“只剩下九天了,陳長生恐怕是不會來了。”一位修士開口。
他身邊人搖搖頭,“換我是陳長生,是斷然不會來的,這是必死局,而且他對這木清然,也並沒有什麼感情。”
其他人紛紛點頭,不少人認可這個說法。
現在何苦來?
來了也是死!
可若是等到千百年後,再尋菏澤城主復仇,豈不快哉?!
這是這些修士的想法,而就在這時,一人偶然看到了一個帶着斗笠青年進入。
心中微微驚訝此人爲何帶斗笠,但他卻也沒多想,又開始議論起來。
在這一刻,有數千修士的聚集,路邊各種店鋪人滿爲患的情況下,陳長生伸手,摘下了斗笠,扔在了一邊
。
只不過這一幕依舊沒有多少人注意到,所有人討論的話題都集中在陳長生身上。
可直到陳長生縱身而上,向上空而去,不少人才注意到了這一幕。
“嘶!怎麼有人向上空而去,他不知道眼下不能御空嗎?”
有人驚呼,瞬間,所有人向天空看去。
立時地,所有人便見到了陳長生向天穹而去的背影。
無數人驚訝,越看越覺得有點熟悉。
“我怎麼感覺……這背影有點像那陳長生?”
一人不確定開口,更有人已經是拿出了自己收藏的陳長生的畫卷,看了一眼後,所有人呆滯在原地。
這,不就是他嗎?
他居然還真的敢來!
瞬間,整個大日城震動了!
無數修士仰頭望向天空,看到那道背影后難以置信!
這是什麼樣的勇氣,當真敢來赴這鴻門宴不成?!
這是必死局啊!
而在木家內,木楔擡頭望天,目光凝重。
在他身邊,是已經甦醒過來的木成化,此刻他還虛弱,但卻一腔熱血沸騰起來。
“這小子,可以的!”
與此同時,天空之上,盤坐在光牢之上的菏澤城主睜眼了,目光淡漠的正要看看是哪個不長眼的修士時,一道聲音貫徹雲霄而來。
“昆吾狗賊,你小爺我來了!”
陳長生的聲音灌注靈力,聲透百里,一時間,大日城內無數人擡頭,目光驚駭!
菏澤城主更是瞬間反應了過來,站起身來,浩瀚無匹的氣息自他身上升起。
“小輩,你終於來了!”
菏澤城主說話間,陳長生已經來到了高空之上,沒有看他,而是目光看向光牢,瞬間便感覺心臟一陣抽搐,險些站立不穩。
只見光牢之中的木清然,哪還有初見時的模樣?
一身白衣破碎,青絲披散在肩上。
原本絕美的臉蛋此刻慘白無比,目光黯淡毫無神采,氣息更是衰弱到了極致,生命之火在搖曳,隨時便要熄滅。
而在她腹上,更是插入了一個黑色長釘,鮮血染紅了白衣,光牢的道則氣息正不斷涌入,緩緩的磨滅少女的生命氣息。
她此刻壽元已經所剩無幾,生命幾乎走到了盡頭。
陳長生目眥欲裂,木清然卻是目光緊緊的看着陳長生,眼眶中涌出淚水,蒼白的嘴脣微微張合。
“夫君,快走。”
“爾敢!”木清然開口後,菏澤城主便是一腳向腳下光牢而去。
頓時,光牢之中的道則大震,黑色長釘綻放毫光!
瞬間木清然吐出一大口鮮血,青絲白首,容顏緩緩老去,可她還是在看着陳長生。
“夫君,快走啊。”她竭力開口,菏澤城主冷笑一聲,便是要再度一腳落下。
陳長生驀然看向他,怒吼道:“你敢!”
瞬間,他身上的氣息爆炸起來,很快來到了結丹圓滿!
菏澤城主表情玩味的看了陳長生一眼後,一腳不緊不慢的落下。
“我,有何不敢?”
瞬間,木清然的嬌軀一顫,容顏正在迅速老去,幾乎是肉眼可見的,一個妙齡少女便走完了她這一生最爛漫的時光,成了一個老人。
她的生命之火正在搖曳,即將熄滅。
“你在找死!”陳長生怒吼一聲,再也無法容忍了,血氣沸騰若潛龍,一拳向菏澤城主而去。
菏澤城主望着陳長生這一拳,嘴角划起一縷不屑笑容,只是微微擡掌,便接下了他這一拳。
“確實很不錯,可境界的鴻溝,不是什麼天資能隨便跨越的!”
菏澤城主哈哈一笑,一掌將陳長生拍出千丈遠。
一路不斷倒飛,陳長生直到險些飛出菏澤城才停下。
大日城內,無數見到這一幕的人,紛紛嘆息。
僅僅只是一招,一招,二人的差距便出現了。
陳長生卻是天資冠絕萬古,可那又如何?
他只是築基,最多也只能跨境界而戰。
可菏澤城主乃是斬道,甚至已經斬道第二關了,一重斬道一重天。
也就是說,陳長生與菏澤城主之間的差距,足足有五個大境界啊!
這五個大境界,足以壓垮無數天驕,哪怕是一個時代無敵的成道者,也不敢說自己能跨越五個境界,橫擊斬道!
所有人嘆氣,似乎已經看到了結果了。
天空之上,陳長生被擊退第一次後,並沒有就此停下,而是不斷出手。
菏澤城主似乎不急着殺陳長生,只是面帶玩味笑容,一次又一次地將陳長生擊飛。
很快的,陳長生身上便傷勢累累了,一隻手都已經變形,看起來,尤爲駭人。
面對陳長生又一次揮來了一拳,菏澤城主微笑起來。
“果然是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啊,可惜的是,你這英雄實在是莽撞了點!”
陳長生被菏澤城主一掌拍落在了地面上,瞬間地,菏澤城主便一腳踩踏在了陳長生胸口上,整個大日城都爲之微微搖晃。
“真龍血脈,玄武血脈,饕餮血脈?三血脈一身,先天神力,同階無敵,被尊爲最強又如何?”
菏澤城主踩在陳長生胸口,開口嘲諷道。
陳長生胸口雖然有猩紅、碧綠兩色護住,可還是吐出了大口鮮血,氣血沸騰不止,龍吟陣陣。
其他遠遠觀望的修士再度嘆了口氣。
陳長生今日事必死無疑了,別說搖光仙宮,只怕是菏澤城主這關都無法度過!
菏澤城主亦是大笑,隨後冷冷看向陳長生。
“吾兒已死,但我不會讓你好死的。”
“你身上的三種血脈不是你引以爲仗的資本嗎?我便將你囚禁起來,千年萬年抽乾你體內的神獸血脈,大肆販賣!”
“至於你的道侶,她已經生命之火枯竭,可這又如何?我會困住她的殘魂,我會給你續命,讓你一直看着她被折磨,直到灰飛煙滅!”
菏澤城主惡毒的話,讓無數人打了個寒顫,無比憐憫起了陳長生。
他爲什麼要來此地,明知必死無疑,還來,不就是啥嗎?
一時間,不少人搖頭。
而菏澤城主,手中也出現一根長釘,彎腰便要釘在陳長生的靈海之中。
直到此時,彷彿已經昏死過去的陳長生,才驀然睜眼。
“系統,元嬰之力加持,威勢點加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