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女人太可怕。
蘇陽覺得,如果自己是一個普通人,遇到年幼的武后,肯定是能走多遠走多遠。
抱她大腿?
別開玩笑了,殺兒子女兒跟殺雞似的,一個跟隨自己的大臣算什麼。
都是棋子,今日能將棋子高高捧起,明日就能讓棋子粉身碎骨。
不過……
現在他不是普通人。
如果遇不着對方,那各走各的道,相安無事。
如果遇到了,而且對方還朝他耍弄心機,那就不要怪他下手無情了。
蛇蠍美人,對付起來就得一擊斃命,不然,等美人真正成長起來的蛇蠍,那死的十有八九就是自己了。
長安。
今日發生了一件熱鬧事。
一位新晉縣候當衆搶親了,搶親的對象是當朝侍郎之子明媒正娶的夫人。
發生了這麼大的事,蘇陽當然得出來湊湊熱鬧。
等到他看到搶親的那個男人時,他眼睛微眯了起來。
因爲這位新晉縣候正好能和李承乾記憶中的天命之子對應起來。
楊縱,字青雲,祖籍不祥,於一年前突然出現在逃荒難民之中,進獻玉米與土豆兩種作物,被封爲縣子。
半年前,楊縱聲稱在自家地裡發現祥瑞,進獻地瓜。
三個月前,楊縱苦心鑽研,改進煉鹽之法,破格封縣候。
嗯,套路。
套路的不能再套路。
不吹不黑,蘇陽看過這樣套路的“種田文”沒有十本也有八本,全特麼一樣,堪稱中譯中。
說實話,蘇陽還是挺佩服那些製造這些高度類似網文的人的,確實有毅力,看一章翻譯一章的耐心不是誰都有的。
故事情節不變。有甚者連人物性格都不變。
看那種所謂的種田,那感覺簡直是嗶了狗之後又重複一遍嗶了狗。
看到這位楊縣候乾的事情,蘇陽就知道對方想幹什麼了。
自黑。
因爲“功績卓著”,所以自黑。
其實,這也沒什麼大問題,穿越者怕被惦記嘛,身上不能全都是閃光點,得給自己添點污泥。
但問題是——這位自黑的種田男有沒有想過被搶親的人的感受。
特麼招誰惹誰了啊,歡歡喜喜娶老婆,結果遇到一個腦子有坑專門來噁心人的。
自黑找個別的辦法不行啊,非得在別人一輩子一次的大事上找茬。
你喜歡那女人你早說啊,早定下關係不就完了。就算退一步,你先和男方打個招呼,看看能不能坐下和平的把事情解決了啊,非得到最後一天過來,然後衝上去就對着成親的女人說她是你的真愛,爲了她,什麼都可以不顧……
惡俗的搶親戲碼。
無聊透頂。
蘇陽表示遇到這種腦子有病的傻吊男,他見一個打一個,見兩個打一雙。
“雲兒,我想通了,你爹那關讓我去說,他不同意也不行,我楊縱就認準你這個人了,此生非你不娶。”
一旁,被叫做雲兒的女人感動的梨花帶雨。
坐在高頭大馬上的新郎則氣的七竅生煙。
“楊縣候,你想幹什麼,當街截斷成親隊伍……那可是林某未過門的正房夫人!”
楊縱冷哼。
“我楊縱就是強搶了,怎麼着,你去京兆尹那裡告我啊。”
“你,你,楊縣候,你欺人太甚!”新郎氣的眼睛都紅了。
大喜之日,被當衆搶親,對方還如此囂張跋扈,他還有什麼臉面可言。
要是事情真簡單就作罷的話,他這輩子恐怕都要遭人嗤笑,難以擡頭。
楊縱在笑。
笑的十分得意。
此時此刻,他心中覺得唯有一個爽字能夠形容自己現在的心情。
他是一名網文寫手。
因爲一個意外,穿越到了自己所寫的套路文當中。
套路之所以套路,那就是因爲抄的人多,抄的內容高度相似。
他是個中好手。
他的座右銘是,自古文章一大抄。
文人的事能叫抄嗎,那叫竊,竊懂嗎,不是抄,也不是偷,只是單純的竊。
對,剽竊。
剽竊的多了,他就什麼都懂了,尤其是作爲歷史種田流主角重生到盛唐這個年代。
根據套路,他先將升官三大作物搞了出來,下一步他準備做生意。
嗯,依舊是套路,玻璃、肥皂和香水。
他已經想到怎麼做了,哦,不對,不用想,因爲都是套路,很固定。他只需要去聯繫程咬金、尉遲恭等從龍勳貴就行了,跟他們合作,收益定個合適的價碼分成,將自己和這些人緊緊綁在一塊,他就能躺着收錢了。
至於更往後,那也不用想,想要在爵位上更進一步,他還得繼續進獻,這次進獻一些跟戰爭有關的東西。比如馬蹄鐵,黑火藥……
至於其它時間做什麼。
那還用說,當然是種田。
歷史種田文,不種田怎麼能行呢。
當然,他不會種一般的田,他只種套路的田地,比如溫室大棚,比如科學養雞鴨鵝。
除了種地之外,他還得教書,傳授文化知識。
還是套路。傳授一些簡單的物理化學,然後一羣土著驚爲天人。
對了,還得跟一羣皇子打好關係,要麼做兄弟,要麼當老師……
歷史種田流。不,套路種田流。蘇陽同樣是背的滾瓜爛熟。
對於套路作者。
一個字,打。
穿越了也得打,而且還得打的更狠,得往死裡打。
蘇陽帶着侍衛朝着楊縱走了過去。
“楊縣候,你膽子不小啊,竟敢當街搶親,真以爲我大唐律法治不了你嗎!”
“太子殿下!”楊縱一驚,然後連忙施禮問安。
“哼”
“左右侍衛,將他給我拿下,當街重打二十大板。”蘇陽冷叱。
“且慢,太子殿下,還請允許青雲自辯一二。”
“事出有因,我與雲兒本是兩情相悅,只是她父親一直不肯答應……”
蘇陽冷冷看了他一眼。
“不肯答應,所以你就搶親是嗎,既然能搶,你爲何不早點搶,非要等到成親當天搶,讓兩家都下不了臺,無法收場。”
“林公子可是何處得罪過你,你今日要這般羞辱於他。”
“這,這是意外,我方纔只是逞一時口舌之快。”楊縱想找個理由解釋。
“孤沒時間聽你狡辯。”
“左右,給我打。”
“狠狠地打。”
“打到他認錯悔改爲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