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君,爲何要去那鬼地方?那真的不是一個好地方。”
“想去看看。”
冬曲拗不過她,只得帶她去影子鬼蜮。
影子鬼蜮是四海最骯髒的地方,天界美好底子下所有的罪惡全部都在影子鬼蜮。天界究竟是怎麼樣的,看看影子鬼蜮就可以了。
思緣她們剛到影子鬼蜮,就見一個穿着紅衣服的老者在那邊等候,他豬頭大耳,臉上全是橫肉。
“小人赤罔,不知仙君駕到,請仙君恕罪。”他臉上堆起了諂媚的微笑,臉上的肉一動一動的很是滑稽。
思緣敷衍道:“客氣了。”
“不知仙君此處來所謂何事?”他一直在呵呵地笑着,彷彿是不知疲倦一般。
“你去忙吧,我自己到處看看。”她看着這地方,寸草不生,所有人如同行屍走肉一般地躺在地上。
“仙君第一次來想必不熟悉,這些影子,您有看得上的儘管提,若是哪位得罪了您,您直接說聲,我定要扒了他的皮。”
說話間,他嘴角露出鄙夷之色,彷彿那些影子比螻蟻都不如。
冬曲以前就生活在這樣的地方嗎?
“影子也是人,你先下去吧,我一個人待會。”
赤罔還想說些什麼,便被思緣一個刀眼過去,他立即說道:“小人告退。”
“仙君,赤罔這人睚眥必報,在影子鬼蜮他是老大,我們還是儘早離開吧。”冬曲勸道,她曾在這裡生活,深諳這裡的規矩。
“既然來了,就先看看吧。”
思緣不聽勸地直接往前走着,冬曲無法,一步不離地跟在她身後。
“仙君,可想去看看我以前的住所?”冬曲提議道。
“也好。”
她們兩人直接往冬曲住所走去。
一路上,那些影子都如同玩偶一般,臉上都是麻木不仁,有些躺在地上曬太陽,有些則一直在擦拭自己的武器。
路上還豎着許多帶着倒刺的木柱子,上面血跡斑斑,看着十分滲人,“冬曲,那些木柱子是做什麼的?”
“自然是懲罰不聽話的影子,想要讓一個正常人變成一具行屍走肉,這些都是必要的。”她心有餘悸地說道。
那些木樁子,已經時時刻刻印在她的心裡,她幼年時曾親眼見過一個老影子,被人惡作劇般地掛到了木樁上,直到血流盡也未曾有人施以援手。
在影子鬼蜮,實力弱就是原罪。
思緣感受到她的害怕,輕輕牽起她的手,愧疚地說:“冬曲,對不起。”
她此次任性前來,無疑是在撕開她的傷疤。
“仙君,此地不宜久留,等看過了我的住處,就直接離開好嗎?”冬曲對這裡無比熟悉,一路上盡挑些無人的地方走。
“好。”
等到了一座破房子面前,冬曲停下了腳步,“仙君,這裡就是我住了上萬年的地方。”
思緣不可置信地看着那破房子,這是屋子嗎?就是一個小草堆。
她慢慢走進那個草堆,惡臭味撲面而來。她突然感覺腳面有什麼東西迅速滑過,她一下子驚叫出聲。
定睛一看,她發現原來是一隻老鼠。她一腳推開那草堆,發現裡面盡是一些蟑螂和老鼠。
“這……這怎麼住人?你們不是神仙嗎?爲什麼過這樣的日子。”
“仙君,在影子鬼蜮,要麼如同赤罔一樣享受萬物供奉,要麼就只能苟延殘喘。”
怪不得她一直覺得很繁瑣的禮儀規矩,在冬曲面前如同小菜一碟,原本就是地獄出身,人間的所有一切都好過地獄。
突然,打鬥聲不停地傳來。
冬曲還未來得及阻止,思緣就已經搶先一步過去了。
有幾個凶神惡煞的影子正在拼命揍一位女影子,那個女影子面容扭曲,嘴角不停地滲出鮮血,彷彿已經快不行了。
“欺人太甚。”
她大步流星地走出去,大聲呵止道:“住手,她得罪你們了嗎?爲什麼這樣子打她?”
話音剛落,那些影子各個都捧腹大笑,那個影子頭說:“打人是看老子興趣,識相點,不然連你一起打。”
冬曲輕扯她的衣袖:“仙君,這是赤罔的弟弟赤由,在影子鬼蜮還是不要得罪他。”
說時遲那時快,思緣直接一巴掌打在赤由的臉上。
赤由不可置信地撫摸着自己的臉頰,惡狠狠地說:“不要以爲你是仙君我就怕了你,兄弟們,把她剁了。”
那些影子一哄而上,直奔着她們兩人而來。
“仙君,靠到樹下去。”冬曲眼神突變,手上殺招狠出。
雖然影子是天界拋棄之人,但是那些影子的戰鬥每一天都是在你死我活,神力比不上冬曲,可是動作卻積極狠辣,招招簡潔並隨時給你致命一擊。
冬曲疲於應付,一時間也顧不上思緣。
赤由看到她落單,直接飛身上去,用盡全力,一掌擊在思緣身上。
她周身立馬泛起一股暖黃色的光圈,抵住了這一擊。是他給的護符,不知道救了她幾命了。
思緣神力其實已經比赤由強了,可她猶如是一個初入寶藏之地的人,還不知道該如何應用這股神力。
赤由一看到那個暖黃色光圈,立馬跪倒在地:“戰神饒命,仙君饒命,是小人有眼不識泰山。”
說完後,他直接狠狠地扇自己的巴掌,一下比一下狠,沒一會兒,臉上就出現了兩個大腫包。
“若是以後再讓我知道你隨意欺負影子,取你性命分分鐘而已。”思緣色厲內荏地說道。
“是是是,小人們告退。”說完後,赤由極其一衆黨羽直接落荒而逃了。
思緣走過去看那個女生,雖說她臉上灰撲撲的,但仍能從輪廓上知道這是位美若天仙的女子。
她暗自腹誹道:原來影子鬼蜮除了冬曲外,還是有正常人的。
“姑娘,你怎麼樣?”
那個女生還沒回答,就直接嚥氣了。
冬曲檢查了一番,不忍心地說道:“全部踢在腹部,已經死了。”
“什麼?”思緣瞪大了雙眼,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原來一條生命竟那麼容易就消失了。
“我們把她埋了吧,省的她的遺體還被人作惡。”冬曲提議道。
思緣點點頭,這到底是個什麼地方?
“仙君,讓開些,我來擡。”冬曲始終沒有讓她碰到屍體,哪怕一點點。
“咳咳咳。”原本已經死去的那個女生,突然發出一陣咳嗽,然後從地上坐了起來,猛拍着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