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目流河?”夜明記憶中有這個詞彙,這是他第一次模擬中,晉升境界時所提到的。
“水目流河地處山峰之腰,是一懸崖瀑布,其河流之水,曾經用於煉體境界的修者,打通身體筋脈之用。”
“築基境的修者前去,若是經過河水洗滌 ,在那涌泉之流下鑄煉己身,更是能開闢一條靈海之脈。”
“築基境便能開闢靈海之脈?!”夜明有些驚訝,靈海境共有數千道靈海筋脈。
每一個修士,在達到築基九段巔峰之境時,體內纔會出現靈脈的位置。
將它們開闢至一百零八脈時,就能晉升靈海之境。
而靈脈開闢越多,修士的潛力天賦也就越大,在其之後的玄道修途中,也就具有更大的優勢。
沒想到這水目流河,居然還有這麼大的用處。
夜明心中一喜,便是問道:“這水目流河沒任何限制嗎?”
“這倒是沒有。”白雪若搖了搖頭道。
徑直走在夜明身前,有些惋惜地回憶着它曾經的輝煌歲月。
“其實水目流河早已荒廢了許久,現在那裡的靈氣幾乎全都消散了。”
“這是爲何?”
“水目流河被毀一事年代已久,具體如何,我也不太清楚,或許師父他老人家能夠知道些什麼。”
“不過,那裡常年無人居住,十分荒涼,雖然沒有了曾經的靈力,但也不乏是個修煉的好去處。”
“師弟若有興趣,我可以帶你一去。”
“那就勞煩師姐了。”夜明笑道。
或許是出於第一印象,又或許是她與自己同爲魔體。
夜明對於白雪若,此刻便是無比信任,就猶如兩個親密無間的摯友,但由於身邊危機四伏,至於其他什麼情愫暫時不在夜明的考慮之內。
兩人並肩而行,如同夜明初次被她帶領一般的場景,只不過這一次兩人距離更近。
而且周圍,也不再有指指點點的閒人。
在上一次被夜明教訓,和此次歷練修行事件之後,水目內外門弟子,或多或少會對他有着懼怕或是尊重之意。
也有不少人前來巴結。
正如這面前,手中提着兩壺酒和一燒鴨,乾瘦身材,笑容憨態可掬的張一牛。
“大哥!你這些日子都去哪了,讓着小弟好一陣難找!”
“你是?”夜明皺着眉頭,看着眼前並不熟悉的身影,略有遲疑道。
“上一次,在水目大堂門外,被你一屁股坐在地上的張一牛啊,大哥你不會不記得了吧!”
“張一牛啊......”
“不記得!”
夜明拉着白雪若的小手,徑直繞開了這擋路的張一牛,繼續往着水目流河的方向。
“大哥!你不會不認我這個小弟了吧!”
張一牛將手中物品輕放在地,隨後便是撲向了夜明的腳底,將他的大腿死死抱住。
“再不放開,信不信我再揍你一頓。”夜明捏緊拳頭,做出個比劃的手勢。
此等動作,惹得一旁的白雪若都是輕笑了幾聲。
“張一牛,你在門內又受到欺負了吧。”
張一牛擡頭,看清夜明身旁倩影,身體頓時一顫,有些驚慌道:“白...白大師姐...你怎麼...!”
啪!
一巴掌打在自己的臉上,張一牛急忙道歉幾聲,就是連滾帶爬地就是往着遠方逃離。
“他怎麼如此懼怕師姐?”夜明看着張一牛驚慌失措的動作,有些詫異道。
“唔...我也不太清楚。”白雪若也是感到莫名其妙,這人只與她見過幾面而已,而且常常是他來找自己告一些人的惡狀罷了。
“不用管他了,我們走吧。”
“嗯。”
兩人相互對視一眼,便又是去往水目流河的方向。
絲毫沒有在意這個路途中的小插曲。
行至山腰,撥雲見霧。
眼前依舊是一片雜草叢生的景象,擋住了夜明兩人前行的去路。
這地方,倒是如同師姐所說,如此荒涼,看來已經很久沒有人來過這裡了......
看着密密麻麻的綠色枝葉和灌木雜草,夜明凝集紅色的氣息,手中七殤長劍瞬間成型。
一劍斬去。
樹枝與草木便如同風捲殘雲般,被這狂暴的氣息肆虐,殘枝敗木吹向兩旁,飛沙走石間。
一條不寬不窄的道路,就是出現了在夜明的眼前。
“師弟修爲又有所長進了!”白雪若有些驚喜道。
方纔夜明施展的七殤劍訣,很明顯有着築基四段巔峰之境,並且隱隱有着突破的跡象。
不出兩日,師弟修爲恐怕就能晉升到築基境五段。
這等恐怖的提升速度,真是令人望而卻步。
難怪,師弟他要來這偏僻的地方。
境界提升如此迅速,對於心境也是有着很大的要求。
稍有不慎,走火入魔都不是不無可能。
“師姐,我們走吧。”
“好。”
兩人一前一後,夜明手中七殤長劍不斷揮舞,斬去前方攔住他們的草木,不一會兒。
一股稀疏的水流之聲,便是傳到了夜明耳畔。
其聲,幽靜且充滿令人愜意之想。
“我們到了。”白雪若往着不遠處,那一條寬大的河流,也是許久沒有見過它了,不由得心中發出一聲感慨。
真是物是人非啊。
走進這水目流河之旁,擡眼望去。
這溪水竟然不是純淨的透明之色,而是一種淡淡的淺藍色,就像是有着什麼東西染色了一般似的。
顯得頗爲神奇。
但,雖然溪水如此,其中靈氣卻是不負曾經,已經將近枯竭,幾乎可以說是沒有的地步。
而這種程度的靈氣,對於修士來說,便如同清水一般,沒有什麼太大的用處。
這懸河瀑布羣,用來觀賞一番,倒是不錯。
只不過,在這個世界中,他們可不會有着像夜明一樣的雅興。
無用的東西,終究是無用的,即使外表再過華麗,也不過是徒有其表,引得一陣唏噓罷了。
來到一廢棄的茅草屋旁,白雪若面帶微笑,對着夜說道:“師弟你暫且住在這裡便好,只是這裡已經十幾年沒有人居住過了,難免會有些不適。”
“有個住處就行,多勞師姐掛心了。”夜明道謝一聲,走到門檻之旁,推開破爛的房門,往着其中看了一眼,便是回頭說:“師姐,你就先回去吧,這裡我一個人就行。”
“嗯。”
相互招呼一聲,白雪若便向着來時的方向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