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良久。
劉斌平靜心中悲痛,看向夜明的眼神中,顯出一股堅毅之色。
“少主,能否隨老奴回瀾夜國去?”
“不去。”
夜明沒有絲毫猶豫,便是出聲拒絕。
暫且不論,那個所謂的瀾夜國之主,會怎麼看待自己這個所謂的九皇子。
就憑,這宮中的諸多約束,和明爭暗鬥。
夜明就不可能跟他回去。
“可是...少主!”
劉斌擡頭,想要挽留一番,懇求之色慾出言表,但回答他的,依舊是那副決然之意。
“你的心意我已知曉。”
“但那瀾夜之國,終究不是我該去的地方。”
“家母都要爲此逃離到這宋境,更何況我這個毫無依靠的人,此事我意已決,便不可能隨你回去。”
“唉......”一聲長嘆。
劉斌也知道,或許夜明這樣獨善其身,在這亂流之中,可能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畢竟宮中險惡,他無依無靠,僅憑這聖體,就想與那些人平起平坐,這終究是不現實的事情。
或許最後還會引來殺身之禍。
只是...他心中不甘,又何人知曉。
瀾夜國經過多年征戰,實力早不如從前。
現在更是內憂外患,四面楚歌。不僅那上三國此時正合力攻打夜瀾,國內更是愈發叛逆之聲。
而那宮中情況便猶如一嘆爛泥,每個皇子都是拉幫結派,在皇宮之中結下了不小的勢力,時刻都窺探着那一皇帝寶座。
整個瀾夜國,都即將面臨一場,史無前例的危機。
那或許...將是滅國之災!
此等困境,或許只有夜明這種身負聖體,掌握逆天之能的人,才能撐起這一臨危之局。
爲國者,不求自身苟活於凡世,只爲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劉斌雙眼之中,閃出一絲決然。
“既然是少主的選擇,老奴便不再多說什麼。”他走到門前,回頭一望,最後囑咐道。
“在這宋境之內,想要謀害少主的人不在少數,請您多多保重!”
說完,老人身體如同一股流光,瞬間消失在了這木屋之外。
老人離去,木屋內外,便只剩下夜明與顧清風兩人。
“師父,若沒有什麼大事,徒兒便退下了。”夜明請辭道。
顧清風走到夜明身前,將他攔住,隨後臉憂慮道。
“你的體質,不回那夜闌便是最好。”
“是。”夜明低着頭,迴應一聲。
“只是,剛剛你也聽說了,現在夜闌的局勢十分複雜,在這亂世之中,你若想要獨善其身,便只得隱藏自己的身份,讓別人無法發現你。”
“可這卻是難如登天......”
夜明聽出師父話中之意,便是問道:“除了師父和師姐之外,在這個宋國境內,還有人之人知道我的身世嗎?”
顧清風走到夜明身後,輕嘆兩聲。
“你出生之時,將那黑市賞金衛全都殺死,他們名冊之中少了幾人,自然會派人前去調查。”
“雖然爲師我早已幫你清理了痕跡,但終究瞞不過那黑市之能,他們恐怕已經知道你還活着的消息。”
賞金衛?是我所殺?
夜明腦中並未這一回憶。
估計是那‘心魔一體’所做的,夜明心中暗自喃喃道。
“所幸,你擊殺那些人之時,所表露的是魔蠱之息,而你有這聖體作爲掩護,他們一時半會也不會查到你的頭上”
“在此之前,我會想辦法,盡力將你送往其它國家境內。”
“期間,你也要多多注意,在這靈臺山上,也是存在有對你不利的人。”
“這靈臺山,也有與那瀾夜國有關之人?”夜明問道。
根據模擬之中的內容可知,在這個宋境之內,有個王爺府,始終對他不利。
估計這兩者關係可不一般。
“不錯,屠殺宋境夜府的賞金衛,便是他們派來的。”
“他們是誰?”夜明眼中閃過一絲殺意。
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生存之理,便是如此。
與其偷摸在暗處,靜等他們來尋找自己。
還不如主動出擊,將危險直接扼殺。
既然他們想要害我,那我就把他們全都殺光好了!
原始的嗜血衝動,從心中涌起。
魔體的殺戮慾望,在夜明殺意露出的那一刻,便一發不可收拾。
“宋國風家,他們勾結夜瀾國的其中一位皇子,那賞金衛便是風親王風天嘯所指派的。”
“而這靈臺山第一門門主風志格,便是他風家之人,其門下弟子也主要以風姓爲主。”
“其餘門,包括我水目門在內的弟子之中,也有不少風家的子弟。”
“他們或許會對你的身份起疑心,你便與他們少些接觸。”
暗自將這些名字牢記在心中,夜明便是一腳踏出,準備離開此地。
臨走前,顧清風向他提醒道:“不要意氣用事,在沒有絕對把握之前,千萬小心。”
“弟子明白。”
拱手行禮,夜明恭敬迴應一聲,便是匆匆離開了此地。
望着夜明離去的背影。
顧清風站在原地,心中升起一股不安的心緒。
不知道,將這些事告訴他,究竟是好是壞。
只求在他安全離開宋國之前,那風家不要查到他的頭上纔好......
回到住處,夜明迅速將屋內行李收拾妥當,便是向着一條小路走去。
“師弟!”一聲輕喚。
是白雪若的聲音。
夜明回頭看去,只見她莞爾一笑,正向他款款而來。
見到白雪若的身影,夜明心中猛然懊悔一聲,我竟然忘記問她的身世了!
不應該啊......
唉......下次有機會再去問問師父吧。
“師弟,你這是要去哪啊?”
兩人相視一笑,距離不過一米,親近之意十足。
“我最近在修煉之中有些瓶頸,想要一個人獨自去山的那邊感悟感悟。”
“這樣啊...”
“那我......”
“修煉一事,就不勞煩師姐了,我一個人就好。”夜明急忙回答道。
他要做之事,極其兇險,不可再帶上師姐,來與他一起冒這個險。
“嗯...不過師弟想要獨自一人的話,我倒是有個去處。”
“是哪?”
“水目流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