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
池木木特地的邀請,他以爲,按照宮裡其他女人的性格和樣子,大約怎麼樣也會精心打扮一番好來見他的,只是他卻奇怪的看着池木木,沒有一點精心打扮的樣子,還是走時的衣裝,不過頭髮稍稍整理了一下,臉上的淺淡的妝容更加的乾淨了。
只是她這個模樣,卻如出水芙蓉一般,彷彿再多的脂粉和打扮,也不能增添一絲她的美麗。
這個女人,本就已經美的不可方物,她根本不需要裝扮,就這樣已經很美。
只是,池映月也很美,而且一直以來,就受盡他的寵愛,可是,每次在這樣的情況下,在這種特地相邀的情況下,池映月是段段不會那麼隨便,總會精心裝飾一番,讓她本就精緻美麗的容貌,更加的美麗不凡。
可是眼前的這個女人,似乎一點都不介意,就那麼自自然然的出現在池木木面前,反而讓他有一種親切感,一種熟悉的親切感。
池木木說的話,他從來就不懷疑,他自己也補傻,早就知道池映月這個“木丫頭”有水分,可是這種熟悉感,卻不是三言兩語,或者幾個暗人就能夠查出來的。
或許,這就是真真的情分,從小到大,發自內心的情分吧……
南宮辰逸嘆息一聲,認真看着池木木,道:“木丫頭,你怎的準備了這麼多的酒菜,我們兩人豈非浪費了?”
他的眼睛是看着池木木的,並沒有看桌子上的飯菜,或許,他只是想找一個話題來跟池木木說話吧。
“嗯,四哥來了,自然要準備豐盛些。”池木木垂頭,因爲那句“木丫頭”讓她的心裡似熨了深深暖意,很是舒坦,她轉頭睨向那一桌子的飯菜,笑着說道:“這些都是以前四哥愛吃的,只是時移世易,不知道四哥如今胃口變了沒有?”
池木木說罷,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讓南宮辰逸坐下。
南宮辰逸坐下,聽着池木木意有所指的話,輕輕一笑,低聲說道:“木丫頭此言差矣。”
“哦?”池木木輕輕挑眉,奇怪的看着南宮辰逸。
南宮辰逸點點頭,一臉認真的說道:“就算口味變了,可是某些本性的東西還是改變不了,只要 (,看書網txt 這些菜色真是我以往愛吃的,就算我之後再也沒有吃過,可只要我一試,那埋在心底的滋味和感覺,是怎麼都不會改變,也是任何東西都改變不了的。”
聽着南宮辰逸這同樣也是意有所指,並且明顯就是說給她聽的話,池木木不禁心中一震,嘆息一聲,輕輕點頭,頷首看着池木木,道:“四哥說的對,請坐吧。”
南宮辰逸說的很好,埋在心底深處的感覺和味道,是任何人都取代不了了。
她跟南宮辰逸是真正的兄妹情深,這不是池映月冒充就能夠替代的,更何況,如今池映月也已經被揭穿了不是麼?
池木木揮手退下衆人,親自給池木木倒了一杯燙得溫度適宜的美酒,道:“四哥,喝一杯吧。”
說着,她給自己倒了一杯蜜津,笑着說道:“我懷着身孕不方便,就用這個代酒,跟四哥乾一杯。”
舉起杯子,兩人碰杯,都是一飲而盡,池木木又給南宮辰逸倒了一杯酒,然後又親自給他夾了一筷子山筍燉雞裡面的嫩筍,笑着說道:“這是四哥以前愛吃的,四哥試試看可還合胃口。”
南宮辰逸也補推辭,拿起筷子嚐了,點點頭,道:“很不錯,又滑又嫩,這個季節你還能讓人準備這個,實在難得。”
池木木苦笑了一聲,道:“這是我從東瑜國帶來的,南翼這邊天氣交暖,到了春天長筍的季節,已經快近夏季,這樣的溫差,竹筍便不夠嫩,所以整個皇宮都沒有,因爲四哥和我以前都愛吃,所以出行前,清水她們都準備了, 不是什麼珍貴的菜,今天倒正好排上了用場。”
南宮辰逸點頭,這才收回目光,看着桌子上的菜色,心神一動,確實覺得分外的誘人。
南翼國因爲地理環境的關係,天氣熱,所以多半菜色,都不能夠久存,雖說新鮮的好吃,可是也容易一不小心就弄變味,而且,許多菜色,能夠久存的,卻比新鮮來的更有滋味。
這就好比人跟人之間的感情,也是如此的微妙。
這桌子上的菜色很是豐盛,除了這個竹筍燉雞之外,還有京城常見的烤鴨,聽說,這還是從一個遙遠的,叫做天悅王朝的國家傳過來的,來自一個叫做北堂冰瑩的奇女子傳過來的。
還有三鮮燴火腿、手撕貼骨肉、韭菜盒子、水晶肘子、清炒蘆筍、雪梨肉丸等,不下十樣菜,每一樣都是精緻可口,色香味俱全,這樣的菜色,想必是花費了極大的心思,就南翼的這些廚師,做出來的菜色,多半都是偏甜,偏甜得食物,就像東瑜國的江南一樣,雖然能夠提升菜色的鮮味,卻也往往會讓食物失去了原有美味,有些欲蓋彌髒的嫌疑。
而池木木準備的這些菜色,多像是大山裡面的美食,沒有東瑜京城那種地道的美味。
南宮辰逸一口氣試了幾道菜,恍惚明白過來,這,或許就是以前住在那個院裡喧鬧的後山,後山裡面產出來的美食是最接近大自然,是大自然的恩賜,只怕如此的美味,別的答覆,再也不可能吃到了。
南宮辰逸不禁嘆息了一聲,深深看了池木木一眼,認真說道:“木丫頭,難爲你有心了,只是許多事情……我終究是記不起來的。”
池木木一怔,放下筷子看了南宮辰逸一眼,卻是半晌都說不上話來。
南宮辰逸說的對,許多東西,都已經過去了,終究是回不去了,就算記起來,又能如何?
池映月已經插進他們中間了,縱然再回憶,也回不去了。
池木木擡頭,復又看向南宮辰逸,禁不住的嘆息了一聲,道:“四哥,你說的對。只是我剛與四哥相認,很多事情,總是想不通的,而且……”
池木木嘆息一聲,繼續說道:“畢竟當初是我對不住四哥,四哥覺得我心中有愧也好,覺得我是不想讓池映月佔盡先機也好,總之四哥記住,我做這一切,不過是希望能夠記得往事,對我來說,便是最大的安慰了。”
一時間,四周都沉默了下來,唯有飯桌上的飯菜香氣縈繞而起,刺激着味蕾。
“木丫頭,我也很想記得以前的事情,不光是記得你,近二十年的記憶都拋諸腦後,這對於我自己來說,就像是一個不完整的人生,有時候會覺得心裡空落落的,想要回憶,卻是什麼都記不起來了……”南宮辰逸皺着眉頭,亦是難受的看着池木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