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
池木木看似自言自語,卻擡眸看向楊威,意思很明顯,她想要楊威來回答這個問題。
楊威擦了擦冷汗,忙跪到池木木面前,聲音惶恐說道:“還請主子恕罪,楊威不知道。”
“查不出來麼?”池木木也有些意外,天樞都已經查到這一步了,竟然回答她的,是“不知道”這三個字。
楊威點點頭,繼續擦了擦冷汗,道:“請主子責罰,是小人無能。這個年輕人很是古怪,小人查不到他的來歷,也不知道他是從什麼地方來的,要去哪裡,更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有什麼過往和底細,這一切……都太奇怪了。”
天樞一臉糾結的擡起頭,眼神甚至有些不安。
這,還是池木木第一次在天樞的眼離,看到這樣的神情,連她都驚呆了。
“不過……我還是有一點發現。”天樞的眼睛稍稍亮了亮,彷彿找到了一點安慰似的。
“什麼發現?”池木木忙問。
“小人發現,有一次,西門太子的人,去跟那個年輕人接觸過。”天樞道:“只是他們見面多久,聊了什麼,小人卻不得而知了。”
“我明白了,你下去吧。”池木木揮手讓天樞下去。
天樞鬆了一口氣,作爲暗人,辦事不利,通常很可能就會被主人嫌棄,被主人嫌棄,就很可能喪失性命。
池木木這麼說,表明已經原諒他了,不再跟他計較。
天樞的身影迅速的消失不見,池木木握着手中那已經漸漸變涼的茶水,忽然變得沉默。
這個神秘的殘疾男人是誰?
她的腦子裡,忽然出現一雙眼睛,奇怪的眼神。
對這個雙腿殘疾的男子,她雖然只聽天樞短短數字的描敘,卻奇怪的有種熟悉感……
從未謀面過的人,不過是聽天樞說的區區數語,卻有這樣的熟悉感,不只是奇怪,池木木還覺得很不可思議。
看來,這是一條很重要的線。
而且,這個雙腿殘疾的男子,竟然跟西門風華那混蛋又有聯繫,說不定,除了西柳國的皇后之外,這個男子,也能成爲消滅西門風華的一個有力因素。
西門風華,這個真正的幕後主宰,不管什麼事情,他總是有份參與,那麼… 看’書網仙俠 …池木木就絕對不能輕易繞過了他才行……
“天樞,順着這條線,好好的查下去……”池木木冷靜沉着一張臉,放下茶杯,冷冷說道。
“遵命。”
空蕩的屋子裡,傳來一聲肯定的答覆,之後便悄無聲息,就像剛纔的事情,不過是池木木的幻覺而已。
池木木將茶杯的涼水倒掉,起身從旁邊熱着的炭爐裡拿起一直溫着的熱水,重新換了一杯溫熱的茶,緩緩的喝着。
不知道過了多久,花穗眼睛紅紅的從放東陵曼骨灰的屋子裡走了出來,池木木知道她剛纔必定跟東陵曼說了許多,也哭過,只是卻裝作什麼都沒有看到。
主僕兩人正說着話,清水也回來了,對池木木說:“主子,飯菜都已經準備好了,等到了時辰,隨時就可以準備開炒,等熱熱的端上來,纔好吃呢。”
池木木點頭,道:“嗯,已經進入秋天,到了晚上,天氣便越來越涼,酒菜稍稍一放就冷了,再熱也沒了味道,不如剛炒來的好。”
清水點頭,奇怪的看了花穗和池木木一眼,發現兩人的神色有些不對勁。
清水本是一個極聰明又細心的人,只是池木木和花穗一向主僕和睦,清水自然想不到適才兩人之前發生的不愉快,便有些懵裡懵懂的問花穗道:“你眼睛怎麼紅紅的,是不是傷口復發,哭過了?”
“你才哭過。”花穗憤憤的瞪了清水一眼:“我的傷都已經好了。”
“你明明……”
“清水,你去四哥那邊問問,看他什麼時候能過來。”池木木出生打斷了一臉迷茫的清水,知道再問下去,只怕兩個丫頭就真的要吵起來了。
“是。”清水雖然奇怪,可是心裡跟明鏡似的,沒有再多問,站起來就往外走。
“你去洗洗吧,待會四哥來了,還要你們伺候,讓人看着還以爲你怎麼了。”池木木對花穗道。
花穗臉一紅,點頭就往外面走去。
看着花穗的背影,池木木嘆息一聲,有時候甚至連她自己都覺得,她對下人是不是太好了。
作爲一個現代人來說,她的思想和對待下人的態度,就已經讓人夠奇怪的了,加上她對花穗和清水的寬容,別人更是覺得奇怪無比。
只是,下人也是人,何況花穗和清水兩人伺候的很好,更重要的是,花穗畢竟算是東陵曼暖牀的枕邊人,她如何忍心苛待?
今天也不知是怎麼了,或許是因爲花穗的提醒,池木木的腦子裡,總是不斷的迴旋着跟東陵曼分別時,他那不停的迴旋的眼神,已經那痛苦的聲音……
“主子……”清水擔憂的聲音傳來,池木木才猛的醒轉過來,揮斷了腦子裡的思緒,猛的擡起頭,看向清水問道:“怎的就回來了?”
清水點頭,道:“奴婢剛出門走了一會兒,就遇到四少爺身邊的人,少爺派人來說,再過一刻鐘,就從他那邊出發過來了。”
池木木點點頭,一臉肯定的說道:“那你現在去吩咐人開始上酒菜,想來從那邊過來,正好上的差不多了。”
清水點點頭,見池木木也是一臉悲慼,竟跟剛纔花穗的神情有幾分相似,看了看池木木的身後,忍不住問道:“主子,您怎麼了?花穗那丫頭去了哪裡?怎麼不在主子身邊伺候?”
池木木如今是懷了身孕的人,本就容易多想,身邊更是缺不了伺候的人,怎麼花穗是越來越怠慢了?
“我讓她去洗漱了,免得待會四哥來了在旁邊伺候,看出她哭過了便失禮了。”池木木溫和道。
清水想了想,猶豫的看着池木木,道:“花穗真的哭過?她……”
“沒什麼事。”池木木嘆息一聲,道:“不過是想起你家爺了,跟我說了幾句,後來進去上香,就哭了起來,你就別問了,免得又引得她傷心。”
清水聽了,忙點點頭,方明白是怎麼回事,嘆息一聲,道:“主子說的是,奴婢明白了,待會不提便是。”
說着,清水就去吩咐廚房準備準備飯菜。
不一會兒,花穗便也從裡面走了出來,接着,就開始一一上菜,花穗忙着指揮上菜擺設,池木木就獨自進了臥房稍稍整理了容貌和妝容,等着南宮辰逸的到來。
南宮辰逸很準時,不到兩刻鐘,他就施施然走了過來,池木木親自到門口迎接,笑容和煦道:“四哥過來了?”
南宮辰逸點頭,擡頭有些詫異的看了池木木一眼,覺得很是驚訝。